浣殘香

貪看陌頭楊柳色,浣殘香流故人來。 絲蘿依依何患去?只豢琴瑟梢頭開。

離地三千呎

霹靂布袋戲‧劍風雲X舒龍琴心

  • 下戲


  說起來比起擔心自己,劍風雲最擔心的是舒龍琴心。

  他的男朋友什麼都好,就是少年老成板著一張臉,不過那是他們交往前的狀態,劍風雲在和舒龍琴心交往後才發現,這個人笑點很低。

  由於戲服清洗的問題,所以先拍攝的部分是劍風雲入棺,然而單單是看著劍風雲被鮮花簇擁,舒龍琴心的神色就越加凝重,劍風雲在鏡頭外的地方捏著掌心,屏息靜靜數著,好沒容易等到一聲cut,他趕忙從花中起身把舒龍琴心帶離現場,舒龍琴心雙手揪著劍風雲前襟,低頭蹭著他胸口。

  三、二、一。

  「哈哈哈哈哈哈!」

  「琴心,這一段是我死了,你這樣笑,人家以為我們有什麼過節。」

  「可、可是你、你有花粉症……噗哈哈哈哈……」

  劍風雲很無奈,都換成假花了,這個也值得笑啊?

  韶無非曾經鄭重表示過絕對不是月無缺做了什麼,而是因為劍風雲有花粉症,才讓韶無非跟劍風雲對戲甚少,原本舒龍琴心是不相信的,直到他跟劍風雲交往。

  這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正中舒龍琴心笑點。

  劍風雲維持著壁咚舒龍琴心的姿勢,輕輕嘆息。

  「琴心。」

  「唔?」舒龍琴心抬頭,劍風雲便吻下去,舒龍琴心雙手揪得更緊,專心回應著劍風雲,直到喘不過氣。

  「你不可能每次都用這一招。」舒龍琴心邊喘邊說。

  「你等一下要哭墓嗎?」

  「那段情節,是業途靈的吧?」

  「因為是假的,所以才笑的嗎?」

  「不是啊……」舒龍琴心抿抿唇,靠上劍風雲胸口,「不笑的話,我會很難受。」

  「琴心?」

  「我會需要你常常探班、常常做吃的給我、常常陪我喝酒,不然我會難過很久。」

  「琴心,這是演戲。」

  「我知道。」舒龍琴心推開劍風雲的手,回到布景。

  這種其中一人身亡過後的劇情,一方面覺得還好不是自己演出,二方面卻又覺得不適合舒龍琴心演,有那麼一首歌,即便是劍風雲都聽過的《家後》,裡面一下子唱著想比另一半先走、一下子唱著希望自己先走,劍風雲以前不懂,但到這場戲的時候,他忽然就有點明白了。

  劍風雲回去接著拍與荒禘以及眾猂族鏖戰的戲,直到自己滿身鮮血、長跪不起。

  等到這幕導演滿意了,工作人員扶著他起來,劍風雲其實已經跪到腿麻了,劍風雲有些意外,通常舒龍琴心會是先過來的人,結果他舉目梭巡,才看到在另一個場景的舒龍琴心望著自己的方向呆呆地落淚。

  劍風雲直到攝影機離開舒龍琴心後,才走到舒龍琴心那邊,舒龍琴心還沒回過神去,劍風雲拉著他到丹桂樹後面,拍撫著他的背部,舒龍琴心也顧不上劍風雲滿身假血,抱著他哭起來。

  劍風雲想起來,月無缺說過,劍風雲是開啟舒龍琴心情緒的鑰匙。

  明明就是一個情感豐富的人,戲上戲下都憋著情緒,裝作堅強。

  他總有點無奈,自己好像是舒龍琴心所有的宣洩口,可是他又隱隱有些喜悅,這樣的舒龍琴心是獨獨屬於自己的。

  「琴心,我不能動了。」

  「哪裡都不准去。」

  「可是我們還要換衣服跟卸妝。」

  舒龍琴心沒有回話,劍風雲也沒辦法,最後還是月無缺看不過去,和韶無非一人一邊拉開他們的,換下一身厚重戲服與假髮,一行人坐著車回到了宿舍,舒龍琴心失魂落魄地,差點撞到門,月無缺和劍風雲同時伸手擋住舒龍琴心額頭。

  月無缺嘆了口氣,直接拿了一張門卡塞到劍風雲手裡,然後把這對情侶推出門外。

  劍風雲牽著舒龍琴心的手,攔了計程車,去了門卡上寫的飯店,舒龍琴心坐在床邊,劍風雲拿消毒過的毛巾擦著他一張哭花的臉。

  「琴心,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你還是比我先死好了。」

  「有人這樣說話的嗎?」

  劍風雲搖搖頭,「我不想看到你再一次哭成這樣。」

  舒龍琴心眨了眨眼,主動送上去親劍風雲的嘴唇,雙手在他脖子後面交扣。

  「琴……」

  「我很難受……」舒龍琴心紅著臉轉過頭,咕噥道:「要你親親抱抱舉高高。」

  劍風雲困惑地眨眼。

  「無缺說,要是我很難過,他會給你房卡,然後我們……我們……」

  「琴心,我不太懂……」

  舒龍琴心將劍風雲的手拉進自己衣服裡,「我、想要你。」

  「聽說會很痛。」

  「你可以想辦法讓我不痛。我想要風雲,這樣。」

  劍風雲一手扶著舒龍琴心的腰,一邊將他推倒在床上。

  「琴心,你說無缺會不會幫我們請假?」

  「你問無缺啊。」

  「琴心,你有沒有覺得?」

  「覺得什麼?」

  「一股醋酸味。」

  「劍風雲!」舒龍琴心想推開劍風雲,卻被他牢牢抓住。

  「這次我不想放手了,我會常常去探班、做你喜歡吃的、陪你喝酒,不要難過了。」劍風雲親了親舒龍琴心的睫毛。

  然後就斷訊了。

  ……月無缺看了眼身後,果然是韶無非切斷電源。

  「我聽說弟控會遺傳,看來是真的。」

  「姊控閉嘴。」



  TBC or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