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殘香

貪看陌頭楊柳色,浣殘香流故人來。 絲蘿依依何患去?只豢琴瑟梢頭開。

好好 3.1

霹靂布袋戲同人‧月無缺X韶無非X月無缺

  那是一個鎮日轟雷震震,到人耳鳴不止的雨天。

  紛雜的思緒只讓人感覺煩,無法從雷聲間短暫的休息中喘息,尋得片刻清明。

  月無缺還是老樣子,坐在老位置上看街景,手中是甜到舒龍琴心每次都說他絕對不做第二杯的黑糖鮮奶茶。

  是不是吃的糖太多了,就感覺不到苦?月無缺想著,劍風雲說過有一種神祕果,吃了他,苦的也成甜的,不過劍風雲還沒找到那種果實,月無缺就遇上了韶無非。

  以前等夢丹青化妝的時候,曾看過一本少女漫畫,漫畫中的女主角扮演著自己的雙胞胎姊妹,有時對男主角疏離,有時對之親密,然而男主角早就明白這是同一個女孩。

  對韶無非的事情,月無缺總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對於三十分鐘後,帶著一身雨水走進來的韶無非,他也沒想過要怎麼應對。

  很久以前就有過類似的事情吧?他應該習慣了吧?

  他心裡這麼想,卻還是抱起昏過去的紹無非回車上,也不管那些雨水什麼時候會乾、將對汽車皮椅造成什麼麻煩,他只是把人載回家、放在床上,替韶無非擦拭著他的臉以及身體,換上一套乾爽的衣服。

  月無缺坐在床前看著韶無非的臉。

  他只奇怪明明一直夢見,也覺得這個人不會回來了,可是當他看見紹無非,他還是跟最開始見到他一樣,選擇接受這張憔悴到陌生的容顏沒有告知自己的一切。

  韶無非迷迷糊糊間想去廁所,月無缺扶著他去,回來後月無缺才想起自己居然把人放到了自己床上,這後續解釋起來似乎有點麻煩,不過此時的韶無非淺淺地睡著,他也無意打擾,聽說作為法醫的挹天癒有個習慣,在全案終結後,對遺體說句:「惡夢已過,好好沉睡吧。」

  月無缺也想這樣對韶無非說,不過他一點也不希望重逢時已是天人永隔。

  韶無非手抓握著月無缺的手腕,發燒時的語序亂不清,宛如只留下了最重要的,剩下彷若流沙從指間流逝。

  作為咖啡廳的老闆,月無缺卻沒有拋棄伴侶去上班的理由,反正舒龍琴心也只會嫌他礙事,雖說,舒龍琴心對韶無非的觀感不太好,但既然都登記結婚了,月無缺也找不到馬上離婚的理由。

  看透了想幫劍謫仙傳話的劍風雲那欲言又止,月無缺有時候都懷疑先認識韶無非的人是自己。

  月無缺看著韶無非的睡臉,他其實不記得韶無非跑掉以後的每一天,自己是怎麼過的了,可是只有初識那天,韶無非蒼白的臉孔讓他無法忘記,那時候的韶無非笑得雲淡風輕,彷彿這只是個隨時可以有台階下的玩笑話,用這種方式求婚,誰會答應呢?

  也只有想知道真相的月無缺會簽署那份婚前協議。

  這是個任誰聽來都荒謬不羈的故事,可是月無缺總是放不下韶無非,就很像久遠以前的時候,滿盈的虧欠將自己淹沒,韶無非是唯一的理由,讓他得以在地獄中拉著蛛絲向上。

  有一天會和韶無非說起自己的故事嗎?

  月無缺不確定,但他現在,只想拉著這蒼白的手,哪怕只能一點點,讓他回暖就好了。

  ──強迫自己遺忘的一切,似乎隨著韶無非的靠近而逐漸想起。

  月無缺趴在枕頭邊緣,雷聲、雨聲都入不了耳,他聽得見的,卻是自己哼著從幼時就一直記著的曲調。

  韶無非有太多祕密,這樣的人不適合待在月無缺身邊。他知道大家擔心的是這點,可是那也不如何,月無缺的想法很簡單。

  「無非,這次你不可以先鬆手。」

  月無缺闔上雙眼,在韶無非的呼吸中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