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殘香

貪看陌頭楊柳色,浣殘香流故人來。 絲蘿依依何患去?只豢琴瑟梢頭開。

不幸(限)

赤溫。


  赤羽信之介曾經也在年少的時候幻想過,如果有一位傾慕的女子,會是什麼樣的;也曾夢見花雨下有少女旋舞,笑靨勝花。

  不曾想現在卻是這樣的。

  他將扇子扔往落英繽紛,紫藤花幕後,有個人以傘盛接花雨、款款而來。

  那人銀髮上染了一點紫藤花的顏色,影影綽綽間,走到赤羽信之介身前,將傘交付給他。

  於是赤羽信之介拉著那人的手腕,啟齒一個名字。

  花香漫過鼻息。

  他又醒了。

  醒來的時候他什麼都知曉,奈何夢中總是鬧得跟少年時的春夢一樣。

  太常做這類的夢境,他其實也知曉是自己入戲太深的關係。

  大約在半年前,衣川紫養在他這裡的狗、神田不見了,那時候赤羽信之介找得累,打開自己的粉絲專頁就是貿然一句:「再也不養狗了。」

  底下許許多多的留言他都快速滑過,沒想到神蠱溫皇那個怪人,就回了一個「喵」字。

  默蒼離照例回了:「愚蠢。」二字,後來才有些人反應過來,笑鬧著要赤羽信之介就收了這隻貓妖。

  不久後,雨音霜找到了那隻狗,神田京一才知道自己去北海道拍廣告的時候,衣川紫用他的名字養了一隻狗,還時不時拋給赤羽信之介養。

  不過神田京一敢怒不敢言。

  赤羽信之介想著,拿起手機就把暱稱已改成「赤羽大人養的貓」的某人解黑單,登時傳來一則訊息寫著:「赤羽大人,今晚月色好美啊。」

  他頓了頓,第無數次考慮換個不用手機聯繫的工作。

  不用想也知道,神蠱峰主人又買下某個可以直通資安部門的駭客組織了,這才駭進他的手機或通訊軟體,曉得他什麼時候解黑單。

  上次黑單神蠱溫皇,是為了什麼原因,赤羽信之介已經不太記得了,要不是神蠱溫皇連續發了三個「喵」字貼圖,赤羽信之介也懶得想起來。

  那是他們前去某個同人場宣傳後,神蠱溫皇把一堆本子塞給他,赤羽信之介本來沒多想,只覺得這人無聊,自戀得要死,怎麼買了一堆神蠱溫皇自己為封面的薄書,還送給他。

  結果帶回日本後,整理行李結束,把書拿出來看,以為能練習中文,不曾想,那些書本的故事都是神蠱溫皇當1的情色故事。

  赤羽信之介只得發訊去問始作俑者到底什麼意思。

  神蠱溫皇說:「餓。溫皇與世界為敵了。」

  赤羽信之介正想直接黑單這個說話不清不楚的傢伙,神蠱溫皇又發訊過來:「(撐頰歪頭笑)與世界逆cp了呀,我的赤羽大人」

  花了一點時間理解神蠱溫皇的意思後,赤羽信之介還是黑單了神蠱溫皇。

  這個人沒什麼正經的時候。

  不過赤羽信之介瞥了一眼月亮,確實是圓的。

  他才想起之前的七夕,對方打了他一天電話沒通,結果哀哀怨怨地說他要一整箱的金魚花火作補償。

  赤羽信之介實在拿這傢伙沒辦法,只好不理會對方,現在才想起來這件事。

  「火藥不能通過海關,你怎麼拿?」

  「赤羽大人反射弧好長喔。」

  神蠱溫皇不等赤羽信之介反問他「反射弧」是什麼,又傳來一張照片。

  赤羽信之介愣了愣,隨後拿了手機、錢包和鑰匙就出了門。

  ──會認識神蠱溫皇這傢伙,實在是西劍流軍師的不幸。

  赤羽信之介很多時候都這樣想。

  他氣喘吁吁地抵達每次下班總會經過、卻沒機會品嚐的拉麵店,彷彿看見有一條巨大的狐狸尾巴在神蠱溫皇背後搖。

  「你怎麼……」會來日本?

  神蠱溫皇朝赤羽信之介揮了揮手,然後起身要赤羽信之介幫他結帳。

  赤羽信之介被他拉著搭上電車,前往海邊。

  赤羽信之介就這樣任由他拉著,直到神蠱溫皇拿出背包裡的仙女棒,赤羽信之介無語地說:「火藥不能過海關。」

  神蠱溫皇只笑笑地讓赤羽信之介替他點火。

  仙女棒畫出了一次次的愛心,神蠱溫皇看著火花漸漸滅了下去,才說:「赤羽大人,你還欠我一箱金魚花火。」

  「……你打算怎麼過海關?」

  神蠱溫皇沒有說話,只是攬住赤羽信之介的脖子,親了上去。

  「中秋節快樂。」

  赤羽信之介嘆了口氣,「這次是狼主還是藏鏡人出錢的?」

  「誰知道呢?」

  赤羽信之介知道這種狀況實在不適合說這種話,但他還是說了:「我不是做八大的,你不要只有想上床的時候才來找我。」

  神蠱溫皇無奈:「說得好像赤羽大人不是這樣的人。」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那赤羽大人為什麼又跟著我走啊?」

  「一時無趣罷了。」

  「沒了溫皇,主人很無聊喔?」

  「我跟你早就結束了。」

  「是嗎?」神蠱溫皇說著,將赤羽信之介推倒在沙灘上。

  赤羽信之介冷靜的眼神逐漸隨著神蠱溫皇一點一點褪下自身的衣服而崩裂。

  「主人是真的不想嗎?」

  仲秋的海邊實在不是什麼好地點,他們兩人身上都帶著沙,找了附近的民宿,投宿後就吻在一起。

  神蠱溫皇全程不發一語,只是騎在赤羽信之介身上,就像是最後一次。

  不過赤羽信之介也隨他去。

  神蠱溫皇一邊搖著腰,一邊啄吻著赤羽信之介的嘴角,想了很久後,咬了赤羽信之介的耳垂。

  「……你到底在做什麼?」

  神蠱溫皇只是笑笑,把玩著自己的性器,喘息而出的是他紅起來的眼眶。

  沒有保險套的後果自然是內射。

  神蠱溫皇一拐一拐地走向浴室時,赤羽信之介還是起身起來扶他。

  兩個人洗過澡後泡在浴缸裡,神蠱溫皇總算說:「軍師大人,真不要溫皇了?」

  覺得差不多了,赤羽信之介也不演了,直接一手摟住神蠱溫皇的肩膀,一手圈著神蠱溫皇的性器擼動,「玩夠了?」

  「只有讓赤羽大人玩才有感覺啊。」神蠱溫皇軟聲說,極度委屈。

  「戲很足啊你,這次接的是這種劇本?」

  神蠱溫皇討好地用龜頭蹭了蹭赤羽信之介的手掌心說:「不是,但我想要赤羽大人對我兇一點。」

  「就為了這個,還讓鳳蝶花機票錢過來?」

  「不是啊,」神蠱溫皇將難耐的呻吟灌入赤羽信之介的耳朵裡,「這次要在日本待一段時間,出外景。」

  「不理你那麼久,你沒去找別人?」

  「委屈赤羽大人了。」神蠱溫皇用臀部磨蹭著赤羽信之介蓄勢待發的性器說:「要赤羽大人陪著溫皇練戲。」

  「我答應你的事情,不會食言。」

  神蠱溫皇主動掰開自己的雙臀坐下去說:「但主人演得很逼真,溫皇難過。」

  赤羽信之介瞪他一眼:「難過你還這麼興奮?……口不對心的傢伙。」他挺腰,狠狠貫穿神蠱溫皇。

  性事結束,回到房裡,赤羽信之介躺在神蠱溫皇旁邊,描著他的側臉。

  「赤羽大人這次做了什麼夢?」

  赤羽信之介笑了笑,靠在神蠱溫皇耳畔說:「我夢見我和任飄渺是一對。」

  「……你移情別戀。」

  赤羽信之介扣著神蠱溫皇手心說:「我只是在想……遇見你,未必算我不幸。」




斯德哥爾摩情人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