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殘香

貪看陌頭楊柳色,浣殘香流故人來。 絲蘿依依何患去?只豢琴瑟梢頭開。

向海迷走3

霹靂布袋戲同人‧遊師無方X恨潮生

  恨潮生想不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他斜槓了。

  除了駐唱的工作以外,又多了要應付遊師無方給的寫稿工作。

  雖然遊師無方給的稿費不少,不過恨潮生還是覺得詭異,他不禁問:「這是你現在的工作?」

  遊師無方又不開口了,只留下他的名片,上面寫著「萬願同歸編輯 遊師無方」。

  恨潮生將名片高舉、逆著光,瞇起眼。

  「我……」恨潮生正要說什麼,遊師無方已經出了門。

  恨潮生苦笑了下。

  他待在桌前對著筆記型電腦,忽然不知道怎麼打出下一個字。

  和遊師無方初遇的那場春雨,總讓恨潮生想哼起歌來,他一個人孤獨得太久,雖然襄君不是他遇上的第一個人,然而卻是令他最印象深刻的那個。

  那天他也為了家人的醫藥費打工奔走,是襄君看他情況不對,把他送去急診室的。

  很難形容恨潮生第一眼看到襄君是什麼樣的印象,恨潮生總想到一種白色的花初綻的模樣,很美很美的花,彷彿在他這灘爛泥上活得不長。

  恨潮生知道他的襄君總有一天會離開,然而明明是自己選擇的日期,恨潮生還是覺得太短了。

  那段喜歡上襄君的時光,恨潮生一直在寫文,寫了許許多多長短不一的小說,最開始只是一些零碎的短詩;也曾將這些開頭拿給襄君看,在恨潮生還不曉得這就是喜歡的時候。

  恨潮生曾經以為,對襄君的感情就像一首久聽的歌曲,總有膩煩的一刻,就像襄君常常對他露出不耐煩的語氣,可是事實卻是,無論再幼稚的詩句、極短篇,襄君都會認真予以回覆。

  ──那常常讓恨潮生有種自己的情感被回應的錯覺。

  看著襄君跟懿君的互動,恨潮生才想到自己對襄君而言──

  「怎麼了?」

  「落花朝……」恨潮生靠在落花朝肩上,輕聲問:「好想回到過去啊。」

  「你不是從來沒放下過去,所以才執著地叫我們幾個你自己取的暱稱嗎?」

  「懿君、」

  「但看元君為情所苦的樣子,我可是很開心的喔。」落花朝摸了摸恨潮生的頭,恨潮生輕輕推開她。

  落花朝繼續說:「我個性就是喜歡看熱鬧,可是這不像你,元君,我們不是說好誰都不能後悔的嗎?」

  「可是我不曉得這個故事該怎麼繼續下去。」

  落花朝捏了捏恨朝生的臉頰,「無論如何,今天的工作還是得做,你不是常說,現在的你是過去無數個當下累積起來的嗎?」

  「真虧你捏得下去。」

  「呵呵,那還用說,上場吧,今天可有大場面呢。」落花朝推著恨朝生的背,將人推往舞台上。

  落花朝彈著鋼琴,聽見恨潮生落拍精準無比地唱起來《老人與海》:「如果枯萎是那花兒的未來,你還會不會灌溉?」

  台下的客人們都是第一次聽見恨潮生唱新曲,周圍的燈光也跟著適時集中在恨潮生和落花朝身上,直到曲畢有一位男士站起來,朝隔壁的女士下跪求婚,燈光才改定焦在他們身上。

  被求婚的女性是這家餐廳的常客,她也曾經喜歡過恨潮生,不過告白被拒,如今有了屬於自己的幸福,落落大方地調笑道:「要我接受可以呀,我想聽元君唱他和女朋友的定情曲。」

  落花朝愣了愣,正不知道該不該替恨潮生圓場,沒想到恨潮生笑說:「兄弟,為了你,我也是拚了,一定要幸福喔。」接著走落花朝,換手。

  恨潮生彈起鋼琴,琴聲不比落花朝遜色,起身的落花朝在心裡嘆了口氣,拿過侍應生給的麥克風。

  「You and I

  We're like fireworks and symphonies exploding in the sky

  With you, I'm alive

  Like all the missing pieces of my heart

  They finally colli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