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殘香

貪看陌頭楊柳色,浣殘香流故人來。 絲蘿依依何患去?只豢琴瑟梢頭開。

轉瞬微光 03

金光布袋戲同人‧戮世摩羅X煞魔子X戮世摩羅

  • 依舊是筆直的OOC。





  然後他們就開始交往了──什麼的,並沒有這樣的事。

  「嗯。」

  「……不好意思,我剛剛在恍神,你是在嗯什麼,可以解釋一下嗎?」

  煞魔子看著手機上的時間,然後伸手戳了戳作為早餐的漢堡,確定溫度已經可以觸碰了,才鬆了口氣似地接著說:「你問我,和你交往是不是浪費時間,我想你的經紀公司會給你相同的答案,跟我傳緋聞,對你來說,沒有半點好處,我只是個新人,而且又是男的,這對我或者你的形象都不好,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問我這個問題。我要先吃了,否則來不及進戲棚。」說完,也沒等史仗義回答,煞魔子就捻開隔熱紙開始吃起早餐。

  後來他也曾經想問煞魔子說,這樣不好嗎?這樣到時候你要寫進同人文還是部落格還是出書什麼的,就都沒人會相信這是真的了啊!這種顯然是出於妄想一樣的愛情小說不都這樣寫的嗎!管他一開始是因為什麼交往的,反正這種狗血劇情最後一定是互看不順眼的人莫名其妙就愛上對方然後就在一起然後幸福快樂的結局了不是嗎?

  但這些都是後話。

  他現在只是看著眼前說要趕時間但吃相還是很斯文的人,然後,用對方的臉下飯,並且發覺以前都食之無味的早餐,忽然嚐得出甜鹹了。

  雖然並沒有打算像個自戀的少女漫畫男主角一樣質疑自己是不是魅力不夠,但是對史仗義來說,還是有需要質疑的事,比如說,到底為什麼那個早上才拒絕了自己的傢伙現在會盯著他的背盯到讓他覺得背脊發涼啊?不,他的意思是說,煞魔子他一直是這種狀態,原本他也該習慣了才對,但任誰拒絕了另一個人的交往都應該稍微有點尷尬的才對吧?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這傢伙還是一副明顯的暗戀中狀態啊?

  不明白,真真正正的不明白。

  他穿著戮世摩羅的裝束,抱胸等著稍後武術指導對他說明要怎麼跟人砍殺,因為依目前劇情,戮世摩羅還是被洗腦的狀態,所以他並沒有臺詞,但是沒有對話的武戲更需要與對手之間的默契,因此得要更專注地記牢走位,也得抓好對方的呼吸,好計算每個兵器相接的點,不然位置錯了真砍下去,受傷是不會,問題是都砍下去了卻沒見血,這不合格啊,觀眾不愛看。

  總之史仗義覺得他還是蠻敬業的一個演員,在被拒絕之後頂著那個熾烈到讓人會起雞皮疙瘩的視線攻擊之下,他的武打不管是指導還是導演那關都過了,他忽然很能理解現場直播的壓力了,雖然他不算什麼有名的演員,不過人氣還是稍微有的,至少他的粉絲專頁也不少人追蹤,隨著加入這部長壽劇、增加了曝光度以來,追蹤人次也急起直追,但這部劇集因為主要是直接發行DVD,並非直接在電視上放送,所以相對來說客群接觸面也比較小,大多靠的是以前累積下來的觀眾,因此即便是他自己的粉專上,粉絲大多也是叫他戮世摩羅──啊,他又想起一件也不是討厭但就有點不舒服的事了。

  雖然還是跟那個用視線攻擊到他頭皮發麻的人有關的事。

  怎麼說,這好像還是跟偶像劇相同的走向?開玩笑的告白(不,他才沒有告白,問題是他也很難為他惡作劇一樣的衝動下定義)失利以後,反而在意起告白對象這種展開,以前還沒能接到長期通告之前,他為了接連續劇,劇本、原著小說、甚至時下流行的少女漫畫也看了不少,這種窠臼他看得多了好不好?他沒有打算陷入這種無趣的情節當中,他很忙,超忙的。

  況且他相信退一萬步來說,他對煞魔子的在意絕對不是從問他要不要交往開始的。

  ……是從他第三次進戲棚開始的。

  事實上他的片段被剪了不少,這個角色因為設定的關係,戲分在後面一定會加重,但是現階段來說,他的劇情還沒到重要的地方,因此礙於片長而拍好的戲分被棄用是很正常的事,雖然他作為演員的資歷要說新人是在搞笑,不過連續劇一類的確實很少接,尤其這還是古裝劇,這方面來說他確實跟初出茅廬一樣,所以會在意是正常的,但說真的他完全沒有心力去在意。

  ──你能想像一個你不管看劇本也好,實際上戲也好,甚至你下戲了都還死命盯著你的粉絲安靜地對你緊迫盯人嗎?

  他不須要想像,因為這是他的現實人生,由於進棚的時間比他實際呈現於DVD上的還要長,所以他很快就發現這件事了。

  他是有一定的粉絲數沒錯,但他的名氣並沒有大到讓他遇過那麼、「熱情」的粉絲,還是工作上必須面對面的,他好像應該要覺得壓力很大,如果對方不是在他第三次進棚開始就讓他感到錯愕的話。

  他跟煞魔子,本來一個演員一個歌手,雖然在都在演藝圈,現在都是同一部劇的演員,角色都屬於魔世,但那個時候,他們真的不算認識,所以他覺得很奇怪,當對方主動走過來的時候,然後覺得更奇怪,在煞魔子跟他要簽名的時候。

  說真的,不管出於他沒很紅這個原因,還是他不像歌手有簽唱會、握手會之類的,他出道至今,其實只被堂妹(意思意思)要過簽名而已,現在也不是什麼宣傳之類的場合不說,對方又不是圈外人,他更不是什麼一線明星,至今也沒有什麼代表作,找他要簽名是要幹嘛?雖然弄不懂這位歌手到底想做什麼,不過都被問了那他當然還是很豪邁地簽了,然而第一劃下去開始他就聽見從對方那裡發出了奇怪的聲音,當他簽完以後抬頭,那個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戴了虹膜變色片的歌手說:「請問,可以簽戮世摩羅嗎?」

  史仗義挑了挑眉,低頭用更霸氣的字跡簽了戮世摩羅四個大字,佔滿了整張紙,原本的「史仗義」三個字剛好放進了其中的缺口。

  然後他看著對方一臉鎮定地道謝離開,卻總覺得好像看到對方的背影像有花在飄。

  有種不是滋味的感覺。他默默在心裡把煞魔子的名字畫了一個大叉。

  尤其是,他發現換回常服以後,煞魔子就不認得他了。

  在叉叉上面再疊一個叉叉。

  所以說他對煞魔子的印象真的不算好……等等啊,《傲慢與偏見》最開始的書名好像就叫《第一印象》是不是?救命喔,一定要這麼老套嗎?

  實在是被自己的想像惡寒到,雖然穿著那一身在夏天絕對要命的厚重戲服,理論以及實際上他都不想動,他還是搖了搖頭,搖掉那些奇怪的聯想,他覺得一定是他太少看其他的書了。反正現在這個也算長期的工作了,他稍微鬆懈一點,看些和工作無關的書應該也不為過吧?

  不然實在是越看越懷疑自己的腦迴路。

  特別是,現在回想起來,會問對方「那和我交往也是浪費時間嗎?」這種問題的自己也很奇怪,雖然他很莫名為什麼自己會期待煞魔子的答案,但說真的如果人家真的回答說要交往自己是打算怎麼辦?涼拌嗎?

  說起吃的,這次煞魔子確實把早餐吃完了,果然熱的東西還是比較好吃吧?

  不對,為什麼他會覺得自己好像在餵貓啊?

  唉……繼續思考真的會很像自己在在意他啊,這樣不好,還是多看些別的作品吧。

  他低頭用手機搜尋著書單,手背時不時按在唇上,似乎在思考,或者,快要睡去,他閉上眼睛的時間越來越長、而睜開的時間漸短,或許有片晌真的睡著了,朦朧的視線開始聚焦沒多久,還來不及看清楚輪廓,色塊就像流星一樣滑開,他佯作沒發現揉了揉眼。

  雖然沒有必要。

  是誰在偷看,他心知肚明,只是現在懂得迴避視線了,算是進步還是退步啊?

  史仗義百無聊賴地身子一歪,將掌根抵在顴骨上,又打了個呵欠,上一場戲的演員,好像這次又NG很多次了,連帶他也在休息區等待很久了。

  聽說比起全然的安靜,有白噪音的環境會更加好睡,所以他稍微睡一下也很合理吧。

  為了遲遲無法得到導演滿意的這幕,煞魔子已經站在這裡太久了,久到小腿都開始微微抽搐起來,導演無奈的一聲休息後,煞魔子鬆下那口緊繃已久的氣,放下手中骷髏頭之後才感覺肩膀格外痠乏,他又瞄了一眼未來好一段時間他得稱為帝尊的人,隔著忙碌的工作人員以及交談聲,唯一靜止無聲的戮世摩羅雙手抱胸坐著、而頭則斜靠在一旁的箱子上,華麗的眼罩一側、裝飾用的辮子順勢垂得更低了些。

  煞魔子走了過去,觀察許久確定戮世摩羅暫時沒有要起來的意思,他便將骷髏放在一旁的箱子上,騰出雙手,小心翼翼地解下已經鬆開的眼罩。

  眼前看上去比自己年少的臉上,那對睫毛彷彿蝴蝶撲棱的翅膀,隨後露出的那雙眼眸是裹著紅色外緣的金色。

  心臟瞬間忘記跳動一樣。

  史仗義雖然並不意外,發出這些動靜的會是煞魔子,不過並不明白眼前很像被蛇盯著的青蛙的場景是怎麼回事,儘管他也盯著對方的嘴唇想著,這種時候似乎應該吻上去,如果旁邊有攝影機和收音麥克風的話,他就吻了。

  和煞魔子演愛情戲嗎?煞魔子早上才義正詞嚴地發表過同性緋聞無用論,沒道理會接下這種通告,所以果然並不是在工作途中,那他就沒必要親了吧。

  「你在幹嘛?」所以他問這個問題,雖然口氣不太好,但也很正常吧,為什麼煞魔子像瞪大眼睛的貓一樣看他?

  「……眼罩要掉了。」

  「喔……喂等等?你的禮貌呢?」

  史仗義看著那個把眼罩塞給他就擅自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後乖乖回造型師那邊讓他替自己重弄,等綁好並且將頭髮重新吹整過以後,卡住已久的那一場戲總算了結了,史仗義轉了轉脖子,扛起其實沒那麼重的逆神就上戲去了,和煞魔子錯身而過時,煞魔子低著頭快速走過去,那讓他省下了打招呼的力氣。

  今天也是在拍了很多一定會被棄掉的場景以後,順利地下戲了,史仗義借工作人員的手表瞄了眼時間後,衡量了下確定趕不及圖書館關門,正要去換下戲服,卻見煞魔子睡著了,而且還是在他本來打盹的箱子那邊,想來都這個時間了,大概煞魔子今天也沒其他通告要趕了,史仗義想了想,首先,這傢伙是不是人緣不好?睡在這裡都沒人來叫他,其次,他一定又看他演戲看了整場,第三,再不去更衣室工作人員大概會把門鎖起來,第四,所以要叫他嗎?

  這次他沒怎麼思考,手就擅自把對方的額飾拆下來了,然後他彎下身,確認對方還是沒有要醒的意思,他瞇起眼,靠在對方耳邊輕聲說:「你再不醒,我要親你了?」

  沒醒,嘖。

  他將食指點在對方額頭上,「我說我要親你了喔,煞魔子。」

  「嗯……」

  那雙蘊藏著異色瞳的眼總算露出一線,史仗義才要鬆一口氣而已。

  「帝尊……」

  「等、」

  煞魔子就雙手伸過來,將他攬近,相較於坐著的煞魔子,微蹲的史仗義本來就更不好施力推拒,隨著他們距離漸漸縮短,史仗義腦海中跑過的全是他最不想接的愛情喜劇,忽然覺得相當不是滋味──為什麼他都被拒絕了還要煞魔子強吻然後被始亂終棄啊!

  接著便被抱住了。

  喔,還好。

  史仗義鬆了一口氣以後,微笑著把煞魔子捏醒了。

  總算得以退開距離後,史仗義第一次那麼近距離看到一個人的眼睛,那是宛如曾經在哪裡見過的、有虹膜異色症的白貓的雙眼。

  「好了,手機交出來。」

  煞魔子宛如機器人一般緩慢地收回雙手,從暗袋中取出手機,交給將手平攤在他眼前的史仗義。

  史仗義拿著他的手機點了幾下,接著便將手機還給他,煞魔子愣愣地收下後,史仗義將放在一邊的額飾往他懷裡塞,「作為我叫醒你的謝禮,明天記得請我吃早餐,號碼在你手機裡了。」然後便颯爽離去了。

  煞魔子自然不知道,在更衣室換回常服的史仗義看著手機裡的未接來電,呼出長長一口氣,接著將號碼存進聯絡人裡。

  


不要誤會,其實我自己很喜歡《傲慢與偏見》還有言情小說的……(吐血)
後來一直在聽Can I have this dance,更後來在聽這個:Mindy Gledhill- All About Your Heart -Nie version (Pop Up Music Video) - YouTube
打文的能力退化了,但我正在試圖尋回生活的能力。
任何意見歡迎提出,如果願意救看看我這隻當局者迷的金魚,我會很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