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殘香

貪看陌頭楊柳色,浣殘香流故人來。 絲蘿依依何患去?只豢琴瑟梢頭開。

攏月(一些斷章)1

霹靂布袋戲同人‧香六牙X西窗月

  • 無視原作。(特大寫)
  • 看到不合心意的漫畫,所以……結果又成就一篇實驗性的斷頭文。
  • BGM:SE O (세오) - A Long Way From Now (아주 먼 훗날)



  

  

  香六牙自覺自己已經經歷了漫長歲月、為人師表,對感情早已看得淡然,只是怎麼就逐漸陷落的,他也說不清。

  他抬頭看著月色,月影迷人,只是影中人更顯秀麗端雅。

  香六牙為難地看著自己伸出的手,此刻,西窗月就睡在月亮的方向。

  他總是弄不清楚對於西窗月,除了師長以外的情感是什麼……或者說他根本不想弄清楚。

  換作是香九霞,必定就能坦率地給他建議,然而香六牙並不想去拆穿那層薄如晨霧的面紗,所以他沒向香九霞提起過。

  在香六牙心中有太多的不該,他知曉自己的抵抗太過薄弱,只要任何一個人知道了他的心事,都能輕易說服他去追求,於是最最不能讓西窗月知道。

  又是一個不眠夜後,夏蟬的聲音知了、知了,惹得人心煩,香六牙正想關窗,卻見西窗月揮舞著秀戟輕易把蟬鳴打亂。

  「山座,」西窗月朝著香六牙的方向笑了,落下的花葉混著紛飛的蟬,本該笑不露齒、行不搖裙的西窗月臉上有樹影綽綽,亮暗搖擺,香六牙眼見忽落的雨滴滑過葉梢的殘塵,即將打髒西窗月的髮絲,輕巧地翻窗而下,抬手替她擋去。

  西窗月一時忘了自己想邀功的話語,就這樣愣愣地看著香六牙。

  香六牙無奈。

  此時的西窗月明明有些孩子氣,有些粗魯,他就是責怪不起來。

  ──不同於其他的學生,雪鷺是特別的。

  香六牙並不想察覺這件事。

  他對西窗月過度溺愛,或許看上去像是無妻無子的他展現的寵女之情,然而並不只是如此,香六牙很清楚,清楚到不想明白。

  西窗月眨著一雙明眸,在下一滴雨落下時,將秀戟往空中一拋,戟身旋舞,打散了雨點,西窗月踮起腳尖,在香六牙唇上蜻蜓點水。

  香六牙瞠大了眼,並不理解這樣稚弱的突襲,自己怎麼會沒躲過。

  大雨霎時傾盆,打落了西窗月髮髻上珠釵,也擰碎了她原要出口的喃喃,香六牙吸了一口潮濕而涼的空氣,忍著煞那強烈的衝動,沒有挽起西窗月的散髮,只是牽起她的手,快步走入廊下,卻還是浥了一身的雨水。

  西窗月任由香六牙擦拭她臉頰、睫羽上的水氣。

  香六牙專注的眼神,彷彿她是世界上唯一重要的事情。

  西窗月緩緩吐息成煙,正想抬指揮卻濛濛煙雨,看清楚香六牙的臉,下一秒,香六牙已推著西窗月的背,讓她回房換下一身濕冷的襦裙,西窗月才回眸,香六牙已經消失。

  她看著空冷的迴廊,如蔥玉指戳了戳自己軟嫩似花瓣的嘴唇,她的初吻,在蟬鳴雨聲中,啄不開香六牙白玉面具也似的無波面容。

  這麼多想傾訴的依偎,傾倒在初凝的嫩芽上,尚且不知能灌溉出怎樣的愛意。

  西窗月失神地看著胸口,那裡的心臟,退卻不下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