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殘香

貪看陌頭楊柳色,浣殘香流故人來。 絲蘿依依何患去?只豢琴瑟梢頭開。

我不知道的你(限)

金光布袋戲同人‧元邪皇X雪山銀燕

  • 明日咫尺paro,沒看過不影響。
  • 到底是誰點蟹牛還不敢承認(幹嘛)



  

  燭九陰一直知道,史存孝有點奇怪。

  他總是握著手機不放,大概九成的時間都在打不會有回音的電話。

  但可能因為燭九陰年紀比較大,所以他沒有因此就遠離史存孝,反而以一種長輩般的旁觀,靜靜陪在他身邊,直到有一天他終於問起這是怎麼一回事,史存孝輕輕抱住他,燭九陰錯愕,也認為對方不會說了,手掌輕輕拍撫著史存孝的背部,史存孝的體溫偏低,剛好燭九陰的體溫比較高。

  反差很大,他們不會合適。

  燭九陰腦子裡傳來這樣的訊息,本來作為元邪皇的記憶長年霸佔著他的思緒,所以他對史存孝從初見伊始就格外關照,然而上輩子的離別太過傷痛,燭九陰即便恍惚間會弄不清楚現世以及前生的界線,他還是知道這一生,自己要對史存孝好,絕對不能傷害他。

  「小時候,二哥被綁架,我以為他不會回來了,我很怕他不回來,一直、一直在找他……」史存孝喃喃著:「可是二哥都不接我電話,我可能打了一百通。」

  心病難醫。

  燭九陰的心又不穩了,他知道自己不可以再介入史存孝的人生,所以他介紹了臨床諮商師以及精神科醫師給史存孝,卻沒想到史存孝還是會找他,燭九陰沒能刪去史存孝的聯絡方式,而且奇怪的是,史存孝過於黏人的病症,在燭九陰身邊,就不會發作。

  「你……為什麼總是喜歡坐在我旁邊?」

  即便兩個人出外用餐,史存孝也總是和他坐同一邊,而不是對面。

  「讓你不舒服嗎?」史存孝趕忙要換位置,燭九陰卻拉住他。

  「沒有,我只是不懂。」

  「我覺得在你身邊的話,你就不會逃跑。」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逃跑?」

  「我這樣的病,我二哥一定很困擾,才總是不回家。」

  燭九陰輕輕握住史存孝緊握的拳頭。

  史存孝看向燭九陰,燭九陰搖頭,堅定地說:「我不會逃。」

  那懷抱還是偏冷,燭九陰這次選擇用自己慢慢溫熱。

  後來他見過史仗義,史仗義和他的戀人來過家裡一趟。

  時間更往前推,燭九陰請史存孝和他同居,因為燭九陰很難放心這樣的史存孝,史存孝一聲「可是」斷在喉嚨裡,燭九陰知曉史存孝想說的是,也許二哥還會回來,然而史存孝自己也知道,沒辦法了。

  在燭九陰家裡,史存孝常常抱著膝蓋看窗外的天色,一坐就是一天。

  燭九陰沒去理會史存孝還有沒有一直打電話給史仗義,他只是默默陪在他身邊,史存孝喊他,他就出現,史存孝需要一個人的時候,他就到寢室裡或書房。

  燭九陰也讓史存孝需要他跟家人聯繫時,用自己是史存孝男友這個暗示,來堵住他們任何想帶人回家的念頭,因此史仗義帶著男友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看燭九陰的。

  其實燭九陰看得出來,那隻史仗義託他照顧的貓,史存孝不想還回去,儘管他給貓咪起名為「二哥」。不過他只是靜靜看著事態發展。

  在史仗義跟家裡關係和緩,史存孝也有了一個叫雨音霜的女性朋友談心後,燭九陰每天都在等,等史存孝說自己不需要他了。

  燭九陰閉上眼睛,想起前世元邪皇和雪山銀燕的種種,以及臨別的擁抱,自己身殞,始界無能回歸,雪山銀燕身殘。

  假如重新來過,他還是會計畫回歸始界,讓燭龍得以繁衍,可是這次他不要雪山銀燕捲進來,最情願他們從來是仇敵。

  在不知不覺中,燭九陰察覺到自己睡了過去,眼睛才睜開一線,史存孝偏低的體溫已經摸上他的眼角。

  「抱歉,」史存孝收手,「你在哭,發生什麼事了嗎?」

  向來穩重的燭九陰瞪大了眼往後退,椅子撞上了牆。

  「燭九陰?」

  「不要過來。」

  「我只是擔心你。」

  「不要過來。」

  「我要走了,可是你真的……可能你不想要我陪吧。」史存孝轉身正要離開書房,燭九陰卻忽然從背後抱住他。

  「你快走。」

  「燭九陰?」

  燭九陰在史存孝頸邊喘起來,熱氣噴灑上史存孝的脖子,史存孝縮起肩膀,仔細看燭九陰的臉色,只見他面色潮紅,看上去難受不已。

  「怎麼了?發燒嗎?」史存孝伸手碰了碰燭九陰的額頭,燭九陰拉著他的手腕,輕咬指尖。

  燭九陰得極力壓抑才能勉強說出一句:「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我會毀了你。」

  史存孝困惑地轉身抱住他說:「我是你救的,而且你毀了我,你也會毀了自己來陪我,不是嗎?燭九陰。」

  一個輕觸,史存孝吻上燭九陰的淚珠。

  「你好香,現在更香了。」

  「你會後悔的。」

  史存孝搖搖頭,「和你一起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會後悔……九陰。我一直想這樣叫,霜說戀人不用稱呼姓氏……唔?」

  燭九陰終於按捺不住渴望,脫去史存孝的褲子,解開自己的褲子拉鍊,將兩人的性器相依,雙手擼動起來,史存孝對快感的陌生讓他咬住自己的雙唇,燭九陰耐著高漲的慾望,直接撕了自己的上衣,讓史存孝咬他的肩膀。

  「我不想你受傷。」

  史存孝搖頭。踮起腳尖吻了燭九陰,燭九陰最後一絲理智徹底毀滅,他捧著史存孝的雙頰深吻,似乎連他的喉頭也要拆吃入腹一般,史存孝下意識想嚥下唾沫,然而只感覺得到燭九陰柔軟的舌頭。

  彷彿自己正在吞吃對方。史存孝迷茫間這樣想著,隨即被燭九陰力氣大得驚人的手臂抱起,史存孝沒有辦法穩住自己,不斷揮舞著四肢,好不容易才全身盤住燭九陰,燭九陰的手指沾了他們格外濕滑的津液,探向史存孝後穴,史存孝不住往後仰頭,燭九陰咬住他的喉結。

  好痛,好像會死。

  史存孝從來沒有覺得自己不怕死過,然而在燭九陰身邊,活著死了似乎都沒有差別,無論去哪裡,上窮碧落下黃泉,他都想待在燭九陰身邊。

  「……我與你同死……」史存孝喃喃著,耳邊彷彿聽見某種獸類的吼叫聲。

  燭九陰的性器就著血液在史存孝體內馳騁,史存孝被逼得眼眶都是淚水,然而他還是宛若安撫幼獸般,一遍遍親吻他整張面容。

  到底過了多久,史存孝也不曉得,他只知道自己被按著換了好多姿勢,射了三次,最後一次,燭九陰總算射在他體內。

  量好多,好像比自己三次加起來還要多。

  史存孝咬了咬燭九陰的臉頰。

  「你、痛嗎?」總算恢復神智的燭九陰緊繃著問。

  「痛,但你痛嗎?」

  「一點點。」

  「那就表示這不是夢……燭九陰,我能成為你的戀人嗎?」

  「你想和我……交往?」

  史存孝微微點頭,燭九陰小心翼翼地退出來,把人抱到浴室清理洗浴。

  「抱歉,我……我身上有畸眼族的血,雖然很淡薄,但是只要有眼淚,就會散發出氣味引誘人跟我交歡,尤其把我的淚水吃掉的話,那個人會……產生強烈生殖慾望,所以,我很抱歉。我該告訴你。」

  史存孝坐在浴缸裡,軟軟地靠在燭九陰胸膛。

  「一直不能哭,很痛苦吧,以後你可以在我面前哭了,如果我可以當你的戀人。」

  「你只是受到蠱惑。」

  「不是,我跟霜說了很多你的事情,霜說我喜歡的人是你,我覺得如果是你的話,可以在一起很久、很久。我不可以嗎?燭九陰。」

  「……你已經是了。下次我一定讓你不會感到那麼痛。」

  「燭九陰?」

  「我想跟你說,一個很久以前的故事,關於元邪皇和雪山銀燕……」

  浴缸裡的水波輕輕搖晃,混著門外貓的叫聲,耳邊的,那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也是一個深深愛戀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