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殘香

貪看陌頭楊柳色,浣殘香流故人來。 絲蘿依依何患去?只豢琴瑟梢頭開。

錯身而過之後11

魔道祖師同人‧聶懷桑X莫玄羽X聶懷桑

  • 我有點常識不足,稱呼上如有謬誤就麻煩大家告訴我了。
  • 忘羨沒有下線。
  • 涉→瑤→羽這個設定,我相信你們還記得。
  • 一不小心又多一個原創角色,還是帥到沒朋友的懷桑的錯。(不你)  
  • 就算沒人相信,我還是要說我是愛成美的。
  • BGM:容祖兒 - 小小


  

  當聶家主事將今年的劇目單送上來時,聶懷桑失神了許久,才想起來要說話:「你去問夫人吧,倘若夫人想看,今年才接著叫戲班,如若夫人不需要,那便往後都不必再請了。」

  如今的聶家主事一樣是在先前被另一支脈以庶充嫡所送過來的庶子,甚至準確來說,是外室所生、此前未曾受到承認過的私生子,明明比金凌大不了幾歲,面上卻是平靜老成、古井無波,比聶瑀靖還沒有表情。對於聶懷桑的命令,他全盤接受、不曾質疑,哪怕是當初聶懷桑將莫二娘子的屍骨迎回不淨世,他也是眉頭都沒皺一下,立刻找好了合適的位置、挑好時辰,要不了多少時間便讓莫二娘子入土為安,如今也是,接了命令便毫不拖泥帶水地轉往聶夫人所居之處。

  其實按理來說,聶明玦的生身母親早已過了被稱為聶夫人的時間點,遠在聶明玦就任家主時,便該改稱為太夫人,但聶明玦不懂這些,橫豎他也不打算那麼快娶親,便沿襲了舊時稱呼,否則按禮,聶明玦娶的妻子才該被稱為聶夫人,而今聶懷桑掌家,他們卻也沒人提過這件事,彷彿哪天聶明玦便會回來,然後,親自和聶夫人說,他要娶妻了,稱呼可以改成太夫人了。

  聶懷桑看著窗外落葉發了許久的呆,這才低頭看案上自己所寫的東西,然而再怎麼整理,也未能得到其他答案,他便將寫了字的紙放進燈罩裡,任由燭火將其焚燒殆盡,接著起身走回寢室。

  原本是該額外給莫玄羽一間房的,偌大不淨世也不可能就缺少房間到騰不出一間給莫玄羽的程度,但最開始是聶瑀靖不讓,再後來,紛沓而至的訊息則是讓聶懷桑遲遲做不下這個決定。藍忘機這次少見地發了狠,從蘇涉口中撬出了不少事,聶懷桑原本並不對此抱持期待的,畢竟藍曦臣還在閉關,是以姑蘇藍氏對清河聶氏的厭惡可想而知,而藍忘機和藍曦臣又頗為親厚,藍忘機自然事事為其設想,也不太可能給聶懷桑好臉色才是。

  面對聶懷桑的疑問,魏無羨笑得有些尷尬,將記錄蘇涉所說之事的那沓紙交給聶懷桑時,魏無羨只說:「反正你收下就是了。」聶懷桑茫然地接過來時,差點碰著了魏無羨的手指,接著魏無羨便又被藍忘機抱起離地,於是聶懷桑看著他們,更困惑了。

  然而相比那些,他要做的事情還很多,便沒有多去留心。

  那間關著莫玄羽的石室設計確實如他們所猜,只能承載兩個人的重量,除了本來就在裡面的莫玄羽以外,便只能再容一人,這是蘇涉做的保險措施,至於到底是要保護莫玄羽或者是什麼祕密便不得而知了,能確定的是,只要當時魏無羨那一步踏上地面,他們四個人都會受到自燭臺而出的流矢攻擊,魏無羨與藍忘機或許還可一避,聶懷桑與莫玄羽卻是必死無疑。

  經過莫二娘子墓前時,聶懷桑停下了腳步,當時猶豫許久,莫二娘子的名諱並不是真的無從得知,但當初莫玄羽給莫二娘子立的便是無名碑,無論出於什麼理由,聶懷桑最終還是沒有在新墓碑上刻下莫二娘子閨名或其他可供辨認的字符。

  換成是莫玄羽,他是不是也希望自己的墓碑上不要有名姓?或者,他希望自己完全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不留半點痕跡?換成莫玄羽──這個念頭一出現,便讓他十分難受,墓這樣的東西,與其說是給死者的哀榮,不如說是生者用來悼念憑依的,看著只會教人難過,只是倘若缺少了墓,這個人存在過的痕跡似乎便會慢慢在時光中斑駁剝落,終至杳無蹤跡。

  這個問題,總不可能問本人吧。

  聶懷桑恍惚地想著,接著邁步繼續前行,落葉在他足下發出了清脆刺耳的聲響,這段早該走慣了的路,看上去卻不知為何十分陌生。當初聶明玦甫任家主,從議事廳離開之時,看著眼前路是否也是此般心情?

  再往前,身後已無人撐持,從少爺到家主之間要跨過的鴻溝,不只是一場就任儀式,不只是稱謂改變。這些原本都是與聶懷桑無關的事情,要是無關的話,他便能天真地想著,他要將那玉佩贈與莫玄羽,他要在扇面上繪以莫玄羽喜歡的圖,要是看著圖冊上的人想到莫玄羽時,便會面紅耳赤地丟開書,接著又默默撿回來、好好藏著,如若哪天,家裡逼急了要議親,他或許就會想明白自己是喜歡莫玄羽的,也可能就此向他盡訴情衷,無論結果為何,多年後他還會因想起當年金凌說的那句:「你喜歡他。」而懷念、而忍俊不住。

  鏡花水月雖美,也不過妄念。

  他推開寢室的門時,忽然感覺到一陣寒意,他入內關上門後,先是往火盆裡多添了些炭,這才走往床舖的方向,床帳裡一點動靜也沒有,聶懷桑便咳了兩聲,讓莫玄羽知道有人進來了,問了句、等了少頃,未能得到回應,他才抬手撥開床帳、坐到床沿,床上的莫玄羽微微偏了頭,似乎在聽著什麼、或者在確認什麼。

  聶懷桑輕輕嘆了口氣後道:「黃槐開花了,你想過去看看嗎?」

  莫玄羽緩緩轉向聶懷桑的方向,一雙眼瞳灰白著,彷彿溪邊幾經沖刷的鵝卵石,又似一對被磨蝕得黯淡無光的寶石,怎麼翻動也折射不出光芒。

  那雙眼是不能視物的,手腳也是幾乎都磨損到了極限,聲帶大約也是無法發聲的,此時的莫玄羽活著與死了,並無多大差別,聶懷桑也不清楚對方還剩下多少知覺,莫玄羽給的任何反應都是這樣微小、難以察覺,許多時候,聶懷桑甚至忍不住想去按莫玄羽的脈搏、或者俯下身聽他鼻息,確定對方還活著。

  現在這一魂二魄暫居的身體是薛洋尋來的,當時薛洋想試看看只剩一魂二魄還能做什麼,便找了具靈魂被他抽離散去的軀體,預備將莫玄羽的靈魂放進去這面容有幾分相似的屍身內,意圖要煉化成兇屍,卻讓蘇涉發現並阻止了,結果……出人意料之外的是,蘇涉拿自己的靈力修補莫玄羽的魂魄以及肉身之間的不同步,強行讓莫玄羽還能以這樣的方式存在而不散魂。

  雖然魏無羨罕見地用了春秋筆法,然而蘇涉這個人行事,不為自己便是為了金光瑤,會做到這個分際上的,也只會是為了金光瑤……無論是他阻止薛洋、或者養魂於屍。對於蘇涉的想法,聶懷桑並不特別感興趣,這個人他知道,被金光瑤收攏也很正常,最後拿莫玄羽當餌想殺他復仇亦在情理之中,他不明白的主要是,為什麼要對莫玄羽做到這種程度?

  人死如燈滅,要殺莫玄羽是過於輕易的事情,縱然莫玄羽真的知道什麼祕密,比如聶明玦之死或者其他,挫骨揚灰這樣的事情,金氏也沒少做過,強行剝離魂魄,又用這種自損且徒勞的方式養魂,太過於不合理,況且退一萬步來說,莫玄羽不是聶明玦,當時的莫玄羽十分崇敬金光瑤,就算真的知道了金光瑤任何一件陰私祕密,也不見得就真會出賣金光瑤,甚至隱忍不發的可能性還更大──縱然不為金光瑤,為了金凌,莫玄羽也必定會守口如瓶,真信不過,殺了以後再散魂,或者藉由鬼道讓莫玄羽為萬鬼吞噬也可以,有那麼多的方法,實際執行的這個卻顯得過於奇怪了……尤其,金麟臺將莫玄羽趕回莫家莊這點,他始終想不明白。

  彷彿有著誰,不讓莫玄羽死,縱然使莫玄羽承受靈魄撕裂之痛、永不痊癒,既不願意讓莫玄羽的靈魂重歸於完整,亦不願意讓莫玄羽乾脆身死。

  這人究竟是金光瑤、蘇涉、或者另有他人?

  薛洋當初自白是他逼莫玄羽獻舍,然而既然要獻舍,又為何要將作為代價的靈魂撕裂?

  太多問題了,蘇涉卻說得不明不白,不知道又是旁的什麼陷阱,或者真是因為蘇涉大半靈力都耗在莫玄羽身上,這才無法將話語組織完整?縱然聶懷桑想自己去問清楚,但一則他不會問靈,此事上也已經有藍忘機了,他不可能做得比藍忘機好,二則,他不太願意離開這裡。莫玄羽無論是睡是醒,都還是躺在床上,不怎麼有其他動作的,那其實也無妨,聶懷桑只是想守著他而已,就像在莫家莊那時一般。

  雖然他也會想,現在這種狀況,是不是直接殺了莫玄羽,對他來說才是解脫?莫玄羽的靈魂只剩下一魂二魄,那一魂還是識魂,因此縱然莫玄羽沒有恐懼的情緒,然而意識卻是清醒的,這樣動彈不得地清醒著,還得承受生生抽離靈魂時留下的痛楚,或許,死了更好受些。

  聶懷桑眸色一暗。

  然而這不是他能決定的事情,魏無羨也說了,莫玄羽現在的狀況,必須等到身體與靈魂之間的聯繫自然消亡,否則這一魂二魄未必能保下來,強行打斷這個緩慢死亡的過程,對莫玄羽已是傷痕累累的靈魂而言,傷害太大,很可能會造成無法修復的意外。所以聶懷桑只能旁觀著他的痛楚以及無能為力,能做的事情卻是這麼少。

  他剩餘的靈力過於稀少,一部份又得用來壓制瀕臨爆發的戾氣,餘下的壓不了莫玄羽的痛楚,況且越是壓抑疼痛,直到壓不住時,只會讓反彈更加嚴重而已。

  「你還記得黃槐的事情吧?莫二娘子以為金星雪浪就是長得像黃槐這樣的,結果你們就把黃槐移到離你們比較近的地方,你去金麟臺以前啊,二娘子還和你說,死了之後想用黃槐木做棺,結果你在金麟臺學習時,卻聽說了槐木不能做棺木的事情……這些是你告訴我的,不過你沒告訴我,二娘子見過金星雪浪了沒有?要是你們喜歡,清河這邊應該也是能種的,還好我有一個很好的主事和管家娘子呢,這兩個人你都沒見過,我也想讓你見見他們,也許你們能成為朋友。」

  聶懷桑沒有說,那是莫二娘子墓邊的黃槐、被推倒那棵,他在清河將那棵黃槐養回來了,沒有說是因為不能說,只剩一魂二魄的這個莫玄羽,他不知道莫二娘子身殞的事情,不知道黃槐木一度瀕臨死亡,不知道自己在被趕回莫家莊以後,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

  這也是為什麼聶懷桑並沒有將其他魂魄自鎖麟囊中釋放出來的原因,一方面是這屍身在失去蘇涉的靈力餵養後已經快不行了、承受不住更多靈魂,二方面是那二魂五魄遇到太多痛苦的事情,當初莫玄羽光是吞賊魄歸身,便驚懼到連被碰觸到都沒辦法,要是一次讓這些記憶以及恐懼回歸,莫玄羽在精神上也是受不住的。

  於是聶懷桑便開始會和莫玄羽說說他們一起經歷的事情,在莫家莊的事情、去廟埕看戲的事情、去給黃槐澆水的事情、寫信的事情、一起吃小吃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全都略去莫玄羽的瘋癲以及莫二娘子的死訊,輕描淡寫過那些曖昧與碰觸,刪去莫玄羽說要嫁給自己,少去在月老殿時莫玄羽拿成了他的髮絲這件事,明明是說著都會讓自己心痛難忍的事情,聶懷桑卻自始至終都微笑著,彷彿這段時間裡確實只有甜到發酸的記憶。

  偶爾他還會提起金凌,在聶懷桑跑莫家莊那段期間,莫玄羽似乎從來沒問過他金凌的事情,聶懷桑一直不太明白,然而當時光是應對莫玄羽的話語,他便已精疲力竭,總是沒什麼時間想到要問這件事,現在他們有空閒了,他想著可能關於金凌的記憶剛好是存放在這一魂二魄裡的,便也開始說起金凌的事情,然後,其實金凌偶爾也會過來,那天和他談過以後,雖然還是有些彆扭,但金凌每隔幾天總會來看莫玄羽,有時候藍思追和藍景儀也會過來,藍景儀說話的時候總是很能帶起氣氛,弄得大家都是哭笑不得的,藍思追始終是負責一手擋金凌、一手推抵藍景儀的,否則這兩人不知道到底是想打起來還是要吵起來了。

  魏無羨和藍忘機也會過來,雖然他們合奏的安魂曲總是讓聶懷桑忍不住摀住耳朵,但對莫玄羽卻意外受用,至少不會再痛到那種程度。

  最開始他是想過的,莫玄羽沒有他們在莫家莊時的記憶,所以他不該碰他的,可是一看到莫玄羽開始痛了,他又按捺不住,便隔著被子抱他,輸送一些聊勝於無的靈力溫暖他的身體,至少不讓低溫加劇痛楚。

  聶懷桑看著莫玄羽,總會想起莫玄羽最後在莫家莊的日子,時醒時瘋,疼痛就這樣燒灼著日日夜夜,但他卻還要強迫自己去恨,去加深對莫家人的恨意……現在彷彿是時光倒流了一般,莫玄羽正在慢慢死去,然而這次不同了,這次除了聶懷桑以外,有魏無羨的笑語以及藍忘機的曲子、有莫玄羽最看重的金凌、有金凌的朋友、這裡也不是充滿痛苦回憶的莫家莊,莫玄羽的結局不會是為了復仇而魂消天地。

  應該已經要知足了才對啊。

  縱然隔著被子、也輸送靈力過去了,莫玄羽還是細細顫抖著,彷彿冷到無法忍受一般,聶懷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忽然想起來,莫玄羽以前說過他好看,好看到他不能看戲了,現在莫玄羽看不見,於是他輕輕哼起在廟口聽見的戲曲,莫玄羽似乎聽得入神,也不再顫抖得那麼厲害了,但去廟裡的時候,莫玄羽總會把他丟在殿中、自己去看戲,所以聶懷桑自己聽的也不是很多,最後還是改哼起以往戲班在不淨世裡演出的那些。

  最後曲子都哼完了,聶懷桑想不出來還有什麼了,不知怎麼地就急躁了起來,他開始說起他去眉山虞氏求藥時的事情,在那裡他還聽說了一些關於虞紫鳶以及江楓眠的事情,還有江厭離去眉山的時候,金子軒不放心,偷偷跟過去還被發現的事情,以及虞家太祖母跟他說,江厭離走了以後,江家都沒人來了,讓他回去以後跟江澄說說,偶爾也要帶金凌回眉山,虞氏的藥師脾氣很不好,聶懷桑去的時候真的求了非常久,那時候對方還故意說要他拿最重要的東西換藥,來刁難他,聶懷桑一時愣住,最後硬是在眉山找到一朵牡丹,塞給那位藥師,結果讓藥師笑了好幾天,他才好不容易拿到藥的。

  這些都是本來就想告訴莫玄羽的事情,他記著好久了,他最後真的有帶藥回來的,但是那些都不能放那麼多年,結果只有少數讓莫玄羽用上了。他沒說的是,他一直很愧疚,他早點回來就好了,莫玄羽就不用受那麼多傷了,所以在莫玄羽獻舍以後,他做了一件並非必要的事情,他把莫玄羽身上除了獻祭以外的所有傷痕、傷口全數轉移到自己身上,因為他要莫玄羽乾乾淨淨地離開,不要再帶著傷痛、沒有任何痛苦的痕跡,屍身重視完整、講究入土為安,雖然莫玄羽不會有自己的屍身、也不可能入土了,但是在聶懷桑尋找金光瑤的弱點這段期間,他也聽說有的地方講究的是,人死的時候屍體是什麼樣子,投胎以後就是以什麼樣的樣子出生,所以他才會將莫玄羽身上的傷轉移過來,直到現在、聶懷桑身上還有好些傷疤沒消,但他沒去用眉山帶回來的藥,他情願這些傷痕永遠都在,那他便永遠不會忘記,亦不需要墓碑銘記。

  他會帶著這身傷以及玉珮上的裂痕繼續走下去,只要他不忘記莫玄羽,那莫玄羽就不會消失,他以前告訴金凌,要是金凌忘記了,他也會記得,現在的金凌一定不會忘記了,還有藍忘機和魏無羨以及藍思追加上藍景儀……有那麼多人會記得莫玄羽,他一定就不寂寞了,哪怕這之中也許沒有他在等的人。

  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莫玄羽到底在等誰來找他,為了這個人,莫玄羽甚至忍耐多年痛楚,以及莫家莊種種虐待,只為了等那個人來找他。莫玄羽那時候說了好多種答案啊,他有時候說他在等人來娶他,有時候說他在等人帶他去娶新娘子,後來不知怎麼地還跟聶懷桑說過他在等他。莫玄羽總是瘋瘋癲癲的,事情也記不太清楚,莫玄羽最後寫的那些雖然看上去像是抒發或日記,但實際上也是先寫好才照著做的,因為等到做了事情以後,他有一定可能根本不記得,遑論要寫下來,由於莫玄羽的記憶這樣混亂,聶懷桑便也沒有問他到底在等誰了,否則,哪怕那個人是藍曦臣,他也會把人從閉關的地點強行拉出來陪莫玄羽。

  在莫玄羽獻舍前,雖然他稱呼聶懷桑為「懷桑哥哥」,但聶懷桑有聽出來,那時的莫玄羽是清醒的,儘管還是一種混沌中的清醒,記不清楚的事情也一定還是很多;然而現在的莫玄羽是有識魂的,他一定記得他在等的人是誰,可是,這個人如果到最後也沒有出現,莫玄羽一定會很難過。

  聶懷桑想著這些事情,並沒有注意到被子已經滑落,他只是下意識地更加抱緊了懷中人,全然沒有察覺到已經碰觸到了莫玄羽,聶懷桑身上的薰香就這樣藉著體溫、暖暖地拂上莫玄羽的臉頰,莫玄羽微微側過頭,剛好靠在聶懷桑耳畔。

  就在聶懷桑反應過來,慌忙著想鬆手時──

  「聶宗主,我終於、等到你了……」

  



  



結尾BGM:梶浦由記 - My long forgotten cloistered sleep
「人死的時候屍體是什麼樣子,投胎以後就是以什麼樣的樣子出生」這件事我想不起來我在哪裡看到的了……。有人記得的話可以跟我說一聲嗎?我補個來源。


(以下破壞氣氛用的後記)
我跟娘親說我要出家,她說你還在寫這些文呢、六根不淨的。
……看小黃書的明明是懷桑,為什麼這鍋我得背著?
一天不寫就好想他們喔。
雖然我也很訝異還沒結束,但很靠近結局了,沒意外應該下一章就是原著線結局了。
請本章最無辜的藍曦臣請說一句話:「哈啾……忘機是不是又讓魏公子誤會什麼事情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