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布袋戲同人‧赤羽信之介X神蠱溫皇
- 有點下戲成分也可無視設定的現paro。
某日,赤羽信之介剛回家洗了個澡,還沒坐上沙發,手機便響了起來,在這種沒神經的時間點打電話過來的果然是神蠱溫皇,他邊要坐下邊接起電話,卻聽見那頭聲音帶著點不對勁,動作硬生生停在中間,「怎麼了?」
「赤羽大人,來帶我回家。」聲線裡滿盈的委屈,令他不由得站直了身,單手撐著腰問:「不是說要搭孤鳴那家的便車回來嗎?」
「軍師大人,你沒開line吧。」
「沒流量了不想開網路。」他沒好氣地回答,因為當初手機就是被某人拿去當無線基地臺用,所以本就使用最低流量費率的他,除了在公司有用wifi以外,是不開手機網路的。
一陣沉默,電話那頭似有冷風吹過。
「軍師大人……」
「知道了,現在去開電腦看。」反正也不會是什麼大事,這傢伙的委屈一向都是裝的,要是真委屈哪會展示於人?是說,真有人能委屈了他?赤羽信之介覺得自己該去討教一番。
他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拎著茶几上的啤酒,去書房開了電腦,等電腦開機時開了啤酒,喝了一口,電腦桌面顯示出來,line開始自動登入,他點開最上頭顯示著數字的對話,邊喝了第二口,對話一顯示出來,他差點沒把整口啤酒噴出來,強自嚥下的結果就是他嗆咳不止。
/*金光劇組line群*/
(以下為尚未閱讀訊息)
只想當一隻你身上的無尾熊:聽說最近的女孩子喜歡文青風
孤鴻寄語默蒼離:赤羽信之介,來把你家的帶回去
單小樓:赤羽信之介,來把你家的帶回去
千雪孤鳴:……赤羽信之介,來把你家的帶回去
藏鏡人:赤羽信之介,來把你家的帶回去
下頭出現許多他根本沒對過戲的人,像跟風一樣,每個人回的都是同一句。
赤羽信之介打語音通話過去說:「你實在沒資格嫌別人的興趣,你也是苗疆人。」
「這軍師大人就說錯了,溫皇可是相當有誠意的。」
「確實很有誠意……想要我去接你你不能直說嗎?」
「因為我覺得,赤羽大人一定已經洗好澡了。」說著還哈啾了一聲。
赤羽信之介嘆了口氣,難得用起了戲中的口吻:「神、蠱、溫、皇!」
「在……」
「十五分鐘後到,去便利商店也好,別待在外面,要是感冒你就別回家。」
「遵命,回去以後一定會和赤羽大人一起洗個溫暖的澡。」
赤羽信之介選擇直接掛電話的當下,還能聽見那一頭大喊著墨鏡碎裂的聲音此起彼落。
這傢伙真是……。
在將電腦關掉以前,赤羽信之介將line姓名上多加了幾個字,便成了「赤羽信之介有隻無尾熊」,然後在對話框裡打上,「去接人了。」
不一會兒便出現,「靠啊這次是赤羽信之介被盜帳號了喔?」
他將電腦關掉。
無論如何,近墨者黑。
更久遠以前那一日,赤羽信之介收到了line訊息,人他認得,字他認得,意思應該也是明白的,然而不理解的是意圖,於是他先禮貌地詢問史精忠是否有空,對方一回有,他便將訊息轉傳,史精忠相當慶幸他沒有邊喝飲料邊看訊息的習慣,儘管他還是險險打翻了電腦旁的保溫杯,赤羽信之介那裡的介面一定已經顯示為已讀了,要裝作沒看到也不是,他嘆了一口氣,飛速地打完送出,完全不願多看一眼自己打了些什麼。
──史精忠:那是希望你去見他的意思。
赤羽信之介看著史精忠的回答,眉頭不禁皺起,怎麼他完全看不出來是這種意思?不過想來史精忠正在用電腦,也就表示他還在處理默蒼離交代給他的作業,赤羽信之介也不便打擾太久,便道了謝,儘管他不會知道,史精忠在打出「不客氣」這幾個字時心裡多煎熬。
並不是說死道友不死貧道就好,他實在有種把前輩推入火坑的感覺……史精忠又嘆了口氣,點了line上鳳蝶的位置。
──史精忠:你期待的假期似乎要來了。
這一邊,赤羽信之介又點回神蠱溫皇的信息,看了又看,雖然問鳳蝶或許能得到最清楚的答案,但鳳蝶的手機,哪怕設了七道鎖,神蠱溫皇大概都能輕易打開,故而他只能求助於史精忠。
雖然他真的看不懂,什麼叫「溫皇寂寞了,但溫皇不說」?不是已經說了嗎?中文的語法實在不是他能理解的。
罷了,既然史精忠都那麼說了,應該就沒錯了。在外出差的赤羽信之介點開行事曆,確認明日無事後,訂了機票,並將時間與機場回給神蠱溫皇。
這邊,神蠱溫皇方拿到鳳蝶替自己取回的、從原廠那裡維修送回的手機,一打開就看見赤羽信之介的訊息固然可喜,卻隱約感覺自己漏掉了點什麼。上一條訊息還是「你很煩,晚安。」這樣平常的對話,也沒聽過對方說過這幾天會來,忽然下一條訊息就是告知幾個小時後他將復返,若是急事,照他那樣一板一眼的個性不太可能連原因也不提。
如果神蠱溫皇肯去問默蒼離,也許杏花君就會告訴他,line有個功能叫刪除訊息,但一切只是如果。
罷了,他也的確想念赤羽信之介了。
神蠱溫皇躺在床上,將手機放在枕頭旁,裝作沒察覺到鳳蝶的計謀。
鳳蝶一定又做了什麼,才讓他的軍師大人想起他了。
比較近一點的那一日,神蠱溫皇一如既往地能躺著就絕不起身,能癱著就不會挪動一步,出門這種必定帶著許多副作用的事,自然是沒興趣的。
如果不是赤羽信之介,他絕對不會挪動步伐。
走在旁邊的赤羽信之介很受不了似地伸出了手。他是在遛柴犬嗎?不由得有了這種想像,神蠱溫皇望著赤羽信之介的手好一會兒。
然後走到赤羽信之介身後,趴上去。
「神蠱溫皇!你這次又想幹嘛?」
「赤羽大人你說呢?」
「……你還沒放棄當無尾熊?」
「男人是最經不起挑釁的生物,」神蠱溫皇哼笑了聲,扇子搖了搖,「何況,我想我已經是無尾熊了。」
「哼,你確定不是樹懶?」
「自然不是,尤加利樹葉有毒的,因此溫皇想自己還是當無尾熊比較適合。」
「確實是。」
「哈,軍師大人有毒啊,做尤加利樹正好。」
「哈?本師有毒?有毒的是你才對吧?」
「這樣詳細一想,反而是軍師大人更能勝任無尾熊一職了。」神蠱溫皇想了想後說,「溫皇確實有毒,但看軍師大人吃了那麼多次都無恙,想必軍師大人身上的毒更勝過溫皇。」
「我幾時……」晚了幾秒才意識到對方在開黃腔的赤羽信之介望向身後。「你到底想講什麼?」
「想當無尾熊。」
「哈,還真是始終如一。」
「始終如一地等赤羽大人餵我啊。」
「神蠱溫皇!」
「赤羽大人莫要害羞,這不是在說無尾熊吃葉子的事嗎?」
「回去絕對把你灌飽!」
「回去?莫不是赤羽大人還要累積體力?」神蠱溫皇驚訝道。
男人啊,絕對是最經不起挑釁的生物。神蠱溫皇被赤羽信之介壓在飯店床上時想著。
不用出門,還有赤羽信之介相陪,總是最愉悅的啊。
後來的神蠱溫皇答應了要出門,結果一連很多天沒出去,直到雨季來了,赤羽信之介問他什麼時候才要出門,神蠱溫皇卻涼涼說:「我在等你帶我出門啊。」
赤羽信之介自認脾氣不算好,因此翻了個白眼,也是情理中事。
雨季啊……神蠱溫皇望著窗外,夜晚將悶熱的夏天吹涼了些。
對了、對了,他想起來,前兩個夏季,當赤羽信之介總算忍不住自己折起被子時,自己還懶在一邊吹電風扇,順便欣賞赤羽信之介為了他汗流浹背的樣子,扇子毫無意義地搧啊搧的。
話說從頭,理論上要搬家的是那個癱在不知道哪來的貴妃椅上的蛋黃,赤羽信之介也不知道是著了哪裡來的魔,才答應要幫忙載東西到新家,不過他車都開來了,這傢伙還是蛋黃狀態,在床上越睡越熱都要變成半熟蛋了,還是打死不願醒。
戳了老半天了對方也只是做了幾聲曖昧的呻吟,神蠱溫皇總算起身以後,換了個陣地,癱在貴妃椅上。赤羽信之介覺得他真的沒救了。奈何房東趕著讓新房客入住,今天非得搬遷完畢,為免這坨蛋黃繼續沒要沒緊地繼續給人添麻煩,赤羽信之介只好自己動手,他一邊精準地將被子摺好,一邊說:「你這樣要是我不在你怎麼辦啊?」
神蠱溫皇懶洋洋而理所當然地說:「把你找回來啊。」
赤羽信之介聞言回頭,「哈,偏挑最困難的去做嗎?」
「男人,是最經不起挑釁的生物啊。」
「哦?你是說你床頭放到過期的保險套嗎?」
「赤羽大人,你這句話是在挑釁溫皇還是宣告你被挑釁到了?」
「呵。」
赤羽信之介沒有正面回答這句話,只留給神蠱溫皇一個背影,神蠱溫皇看著他的腰,陷入沉思。
「在想什麼?」赤羽信之介總算發現神蠱溫皇的不對勁,問著他。
神蠱溫皇看著赤羽信之介良久,想啟唇,又總感覺不像自己,而沒有說出口。
──要是能持續到永遠就好了。要是……
赤羽信之介被神蠱溫皇盯到發毛,雙手插腰,挑眉觀察著眼前的蛋黃。
最後神蠱溫皇笑笑說:「赤羽大人最好了。」
赤羽信之介哼了聲,明顯對這個答覆不滿意。
如果不是搬家時限在即,赤羽信之介會繼續問下去嗎?
神蠱溫皇思忖,不過終究沒有如果。
還有一次是這樣,下戲後,赤羽信之介看著神蠱溫皇對著牆壁說話,才知道他隱形眼鏡掉了,赤羽信之介沒辦法,只能任由神蠱溫皇牽著自己的手走。
赤羽信之介一開始走的是平常的速度,結果身後的神蠱溫皇踉蹌了好幾次,赤羽信之介在最後一次接住神蠱溫皇以後,總算回扣住對方的手,然後慢慢走。
看著赤羽信之介模糊的背影,神蠱溫皇有種想靠上去的悸動感。
「軍師大人。」神蠱溫皇開口,赤羽信之介只是把步伐放得更慢,並沒有回頭。
「軍師大人──」神蠱溫皇拖長音叫著,赤羽信之介總算停下,不耐煩地問身後的傢伙要做什麼。
神蠱溫皇用空著的手捧住赤羽信之介的臉頰,吻上那看上去很好吃的雙唇。
「你又想幹嘛?」
神蠱溫皇凝視著赤羽信之介完全沒闔上的雙眼,讀著裡面倦怠的情緒。
對了,這好像是他們交往之前的事情。
神蠱溫皇想,自己那時候是想說什麼呢?
他下意識點開許久不曾點開的app,看著被置頂的聊天室寫著那個熟悉的名字,遲遲沒有點下去。
他想不起來的事情很多,包括他們為什麼會分手。
好像一開始只是一些很小、很小的事情,小到赤羽信之介都懶得認真計較的事情。
所以自己記不得也很正常。
可是為什麼,會覺得是自己的錯呢?
神蠱溫皇雖然察覺到自己正在一點一點掉入不像自己的情緒,卻無法自拔。
──神蠱溫皇怎麼會錯呢?
是赤羽信之介最後留下這句話了,還是自己這樣想,連這點,也回憶不起來了。
神蠱溫皇側臥在去年赤羽信之介特意替他訂製的貴妃椅上,半闔著眼,視線向著地板上的磁磚縫隙。
是什麼時候,從普通的不耐煩,到對望的時候也無法再體驗悸動了?
是真的什麼都沒有嗎?
──明明是你先說喜歡我的,就不能讓步更多嗎?
神蠱溫皇想著過去的餘裕,到現在連說話也沒辦法,又要怎麼去撒嬌?
赤羽信之介以前說他最厚臉皮了,雖然原句不是這麼簡單,但破譯過來,就是這個意思;所以赤羽信之介臉皮很薄,很看重面子吧?
是什麼讓赤羽信之介決定告白的,神蠱溫皇最終還是沒能弄懂。
他轉移目光到已經被自己的焦慮抓出紅痕的手背。
半夜啊,最是意識不清的時候,所以他平常都會盡可能睡超過必要時數的──
是什麼時候坐在電腦前?
神蠱溫皇從恍神中醒來時,下意識用力,已經將不記得打了什麼的字送出去了。
「我不想你。」
「白癡。」
他看了很久,才反應過來,這是赤羽信之介的回應,不是他的幻覺或做夢或回憶。
BGM:八三夭 [ 我不想你想你了 ] Unplugged in the Woods
忽然想清掉一個坑,結果清到赤溫分手……不,我當初寫這些記梗都是甜的。
BGM放錯了的錯。
溫皇喔,也不是傲嬌吧,只是口是心非而已。
回想起來,至少這次不是走「我寫了七千字他們分手,我只好捕到一萬字。」路線。
對,我幹過這種事。
要天亮了。神蠱溫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