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布袋戲同人‧月無缺X韶無非X月無缺
7
──原來我不是第一次背叛你。
韶無非昏昏沉沉地想著,直到門被破開,他又被關進另一個地方。
身體不斷變得沉重,心卻前所未有的莫名喜悅,一部分的自己在下墜,另一部分一直往上飛,穿過了大氣層,飄到宇宙。
他這輩子快樂過嗎?
月無缺像是一瞬間的光,可是他要是試圖抓住光,自己不僅會灼傷,光芒也會殞落。
他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我本來沒想管這件事。」倦收天將一疊紙本交給原無鄉,原無鄉看著資料上的照片與姓名,遲疑地問倦收天:「你要離開了嗎?」
「你果然都知道。」倦收天歛下目光。
「你以為我們認識幾年了啊?」
「時間也夠久了。」
「嗯,保重。」
一如倦收天所想的,原無鄉縱然知道他是為了調查國際毒品走私案的臥底,也不會對此多說什麼。
本來「天劍非天」這個警察早該消失在上次圍剿墨西哥毒梟的時候,以倦收天這個身分,安靜地待在婚紗店裡打雜,然而劍謫仙透過他聯繫上劍尊與劍劫,就注定他免不了這些風波。
原無鄉看著倦收天離去的背影,心想,自己也不能再逃避了吧。
幽明瞳朦隔天到婚紗店的時候,只剩下夢丹青一個人在收拾店裡,夢丹青交給幽明瞳朦一疊資料,和一封信,資料是要轉交給月無缺的。
幽明瞳朦完全不理解發生什麼事情,一直追問原無鄉跟倦收天去了哪裡,夢丹青只是嘆了口氣,讓幽明瞳朦去找月無缺。
在搭公車前往月無缺的店路上,幽明瞳朦打開原無鄉給她的信,看完後她慌亂起來,趕忙打電話給月無缺,月無缺在公車站後的停車格等著幽明瞳朦,先是扶著她的雙肩讓她冷靜下來,但幽明瞳朦完全做不到。
「怎麼辦?原無鄉,原無鄉去哪裡了,他還能回來嗎?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冷靜點。南修真不是叫假的。」
「可是……」幽明瞳朦眼裡含著眼淚,無論是髮色還長相都依稀有著韶無非的模樣,月無缺輕輕抱著幽明瞳朦,帶她上車回家休息。開車前往劍風雲家。
劍風雲還在上班,羽麟兒跟著去了,家裡沒有人。
聽幽明瞳朦語無倫次的說明,月無缺只聽出原無鄉跟倦收天都是臥底,原無鄉是來暗中協助倦收天的,所以倦收天一離開,他也跟著走了。
幽明瞳朦激動間,弄翻忘了要給月無缺的資料,月無缺躬身下去撿,看到裡面散出來的照片,指尖一頓。
是韶無非。
月無缺遲疑了很久,是幽明瞳朦先撿起那些照片跟資料,火速看完後,她雙膝一軟。月無缺見她反應,立刻從幽明瞳朦手上搶過資料。
韶無非過得不好。
這是月無缺第一個反應,再來的想法是他想救他,可是最後,他還是放下所有檔案。
「月無缺,我大哥,他現在到底怎麼了?」
「我哪知道。」
「原無鄉呢?原無鄉和倦收天知道嗎?」
「幽明瞳朦,你冷靜點。」
「你要我怎麼冷靜!為什麼你冷靜得下來!大哥怎麼可能主動去碰毒品和販毒!」
月無缺很想說他也不相信,可是說出口的卻是:「我怎麼知道。」
「什麼叫你怎麼知道!」幽明瞳朦喊道,隨後不可置信地喃喃:「你已經不在意大哥了嗎?」
月無缺靜靜看著他,直到被幽明瞳朦趕出來。
他無奈地打起手機剛輸入不久的號碼:「幽明瞳朦沒看出你用的密碼,放心吧。」
「……她還好嗎?」
「你要是真的在意,就不會用這種方式告別。」
「韶無非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月無缺緩緩閉上眼,「從來沒有我決定的時候吧。」
月無缺沒有來。
韶無非被劍劫送回國後,來接他的劍謫仙又將他送回了那幢別墅。
恍惚間他有著總是被關起來的錯覺。
劍劫說這間屋子早就不能當安全屋用了,但還是可以保護韶無非的人身安全。
韶無非也不曉得有沒有聽見,拉扯著自己長長了的髮絲。
──他是這樣希望故事就結束在五年前。
韶無非躺在離曾經與月無缺纏綿那間最遙遠的房間,看著窗外跟他心情截然不同的大晴天。
一路上劍劫也告訴他,他曾經的父親,幽明無明和為虎作倀的解天籟都已經入獄。
韶無非知道自己應該開心,但他總是忍不住發呆。
這五年來他沒有一天不想……可是,先怯懦離開的人是自己,是他擅自決定了每個人的未來,所以面對這種結局他不應該後悔,他沒有權利後悔。
……「韶無非還是不吃東西嗎?」劍謫仙對在門外守著的劍劫問。
「他這樣已經很久了,吃了也會吐出來。」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讓他回歸正常生活?」
「雪之狼的意識還不夠清楚。……你想讓他見月無缺?」
「這五年來我看著無缺這樣,不免會多為他想。」
「就算韶無非現在看到月無缺可能會崩潰嗎?」
「歧天人,你和天嶼劍尊,見過我在意其他人嗎?」
劍劫看著劍謫仙遠去的背影,心裡沒多少想法,只是打給天劍非天。
而韶無非關在房裡哼著歌,希望快點下雨,他總覺得,下雨的話,他就有勇氣再一次離開月無缺所在的所有地方。
南修真介紹的心理諮商師和精神科醫師密集地看診,韶無非的美沙酮用量卻還是降不下來,他的戒斷症狀太嚴重,嚴重到所有會診人員都懷疑他還在服用毒品。
韶無非也不管其他人說什麼做什麼,他只是一直躺在床上,愣著看窗。
五年都過去了,他還可以繼續等,等到死亡那天,一切就真的結束了。
反正那紙婚書本來就是假的,月無缺以為他不知道而已。
韶無非繼續哼著那首歌,但他混沌的腦子卻想不起歌詞。
月無缺不要來,千萬不要來。
可是雨落下了,他又一次嚴重發作。
幻覺中月無缺走向他,儘管知道都是假的,韶無非還是抱著在盛夏中發冷的身體,不敢伸出手,他不被允許這麼做,那一天溫存已是任性,不可以要得更多。
無數個戾禍在他眼前,像是蒼蠅的複眼,說著他應該聽懂又沒聽過的話。
解天籟的藥物灌下去,從韶無非手臂上無數針孔流出來。
韶無非痛得大叫,然而哭叫得太久,喉嚨早已乾涸,撕裂的疼痛想阻止聲音從喉頭衝出,可是太痛了。
疼痛到不知怎麼形容,他只是不斷乾嘔。
這是他的日常,五年的罪責。
「他睡著了嗎?」
「美沙酮對他可能沒有用。」
「安眠藥呢?」
「改良型的毒品跟安眠藥互衝。」
誰在說話?
「目前……」
「……可是……」
「出去。」
韶無非覺得自己應該沒有說話。
是誰溫柔地碰觸他,他不知道,但他不值得被溫柔以待。
對疼痛的過度掙扎哭喊已經導致他全身脫力,汗水將肌膚與衣服黏在一起,他只是不想被碰,誰都不要。
「你不認得我?」
韶無非勉強自己睜開眼,又閉上,混著嘔吐噁心的味道衝進口中的是酒精的氣息。
韶無非輕微晃動著身體,好像感覺大腿被撐開,好像。
「這樣你開心了嗎?」
又是美沙酮的味道。
「讓他們獨處真的沒關係嗎?」原無鄉問。
倦收天望向劍謫仙,劍謫仙舉著已經關機的手機說:「聯絡不上挹天癒。」
劍劫還想說什麼,三人已經被劍謫仙推走。
月無缺昏昏沉沉的,手指在眼前雪白到蒼白的背部比劃,上頭有很多自己掐出來的青紫,因為他的對象不專心,總想掙脫自己。
但是這麼做自己就開心了嗎?
宿醉的頭痛讓月無缺無法深想這個問題,他對著眼前枯燥分岔的櫻色長髮問:「這五年,你去了哪裡?」
對方理所當然沒有回答。
月無缺的性器還插在對方體內,月無缺抱著面前濕黏的身體,有一下沒一下擼動著對方的性器。
他為什麼又做了這樣的夢?在下雨的天,韶無非來了又去;在下雨天,他把韶無非按在身下狠很插幹,把這五年來的壓抑以及滿不在乎的偽裝都撕裂,如同讓韶無非未經人事的嫩穴裂出鮮血,他也無所謂。
又是夢。
他好不容易不再做夢了。
為什麼要告訴他韶無非的事情?
為什麼?
這個夢太真,他不想醒來。
啵啵聲從他抽出性器的地方傳來,他茫然地坐起身。
是甜的,也是苦的。
月無缺扳過韶無非的肩膀,吻住乾裂的嘴唇,從來不曾回應他的人,卻將舌頭送進自己口中,詭異的藥味和苦澀流淌過來,那以正常男人而言要纖細得太多的大腿纏上他的腰。
月無缺又一次把自己的硬挺的慾望撞進去那不夠柔軟卻溫熱的所在。
韶無非的叫聲聽不出是痛苦還是愉悅,月無缺耳裡只有哭聲。
他明明想抱著他安慰,可是他又生氣到無以復加,他不想理會韶無非的想法……是夢吧?連春夢也這樣悲傷。
就不該喝桂花酒,帶糖的所有吃食,他都不該再碰的,已經五年了。
為什麼看到韶無非憔悴的照片,他還是破戒了?
糖分讓他想起曾經讓他體會到幸福的這個男人。
韶無非以雪之狼的名義在俄羅斯販毒、自己也吸毒,最後被國際刑警策反,一舉拿下毒梟──這些都不重要。
精液又一次射進韶無非體內,韶無非卻死死纏著他不肯放。
月無缺隱約聽見韶無非說了一句話,是英文。
他想思考,卻又被韶無非的肉穴夾得情慾高漲。
既然是春夢,就一夢到底吧。
他握住韶無非的性器,再次用力抽插著,讓血混著腸液潤滑他們的交合,月無缺咬住韶無非髮絲底下的後頸。
為什麼這份戀情如此悲傷?如果這還能稱作戀情。
「你愛過我嗎?」
月無缺低語著。
韶無非沒有回答。
雨停了。
我沒有仔細考據。
只是聽了太平的QA以後就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