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殘香

貪看陌頭楊柳色,浣殘香流故人來。 絲蘿依依何患去?只豢琴瑟梢頭開。

沛然 七

魔道祖師同人‧藍曦臣X江澄X藍曦臣

  • 有對書中描述比較少角色的我流解讀。

  如果不是藍曦臣堅持,江澄根本不希望這件事情扯到魏無羨。

  他和魏無羨之間的心結,不是誰說要一筆勾銷就能做到的。

  為此江澄差點和藍曦臣吵了一架,如果不是謹記要對自家妻子好的自我約束,江澄一定沒能忍住。

  藍曦臣不時偷瞥著江澄的反應,小口小口地吃著飯。

  「江宗……晚吟,只顧著喝酒對胃不好。」

  江澄瞅了藍曦臣一眼,今天是他們婚後第一次同桌吃飯,在江澄預想中不應該是這樣,夫妻就應該和和美美的,何況他們是新婚。

  其實他只是在遷怒。

  很多事情的遷怒。

  江澄雖然常被人說陰沉,但他絕非不會反省的人。

  「那你餵我。」

  藍曦臣錯愕地眨眨眼,換上江澄的筷子,替他夾了一片蓮藕放在飯上,江澄見狀搖頭。向來善體人意的藍曦臣對江澄卻還是不夠熟,猶豫之下才要問,江澄指著藍曦臣的筷子、又指自己的嘴。

  「也太……」

  江澄單手支頤調笑道:「這樣都承受不了。」

  藍曦臣除了以前溫氏以外,沒被人用這種語氣說過話,也不是生氣,就是覺得,江澄應該是醉了。

  他總不能跟醉了的人計較。

  江澄趴下來,下顎擱在手臂上,直勾勾瞅他,「你只吃飯,是吃不慣蓮藕、蓮子這類,還是……你更想吃我?」

  藍曦臣看著江澄的笑靨,更確信人是喝醉了。

  雖然是不至於像掌罰的藍忘機一樣直接說:「不知羞恥。」但江澄真的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麼嗎?儘管藍曦臣沒有與人爭高下的習慣,不過這種地方一點表示也沒有,似乎也有違家規。

  藍曦臣順著江澄的意,用自己的筷子,夾了一片蓮藕到江澄唇邊,江澄吃是吃了,卻隨即起身抱著藍曦臣的脖子,將咬過的蓮藕以口餵過去,藍曦臣當即紅了臉。

  之後江澄就鬆手,用自己的箸一口一口餵藍曦臣,藍曦臣好不容易才想起怎麼拒絕。

  江澄又趴在桌子上,歪頭看藍曦臣吃飯,藍曦臣被看得尷尬,不知不覺吃了超過自己往常吃的量。

  「吃飽了?」

  藍曦臣點頭,隨後便被江澄試圖抱起,但藍曦臣畢竟比較高,江澄沒能把人抱起來,藍曦臣主動牽了江澄的手,想將他帶回宗主房,江澄卻將他往另一個方向扯,最後回了藍曦臣房間。

  江澄一眼就望見擱置在窗下的古琴,他走過去彈了兩聲,之後忽然起身將藍曦臣推倒在床上,整個人覆在藍曦臣身上,兩手抓著藍曦臣雙腕。

  「你到底喜歡金光瑤還是我?」

  「阿瑤是我弟弟,你……」

  「我什麼?」

  藍曦臣看著江澄朦朧醉眼,難得鼓起勇氣,挺身啄吻江澄,「你是我妻子。」

  「你才是我妻子。」江澄捏著藍曦臣鼻樑左右搖,隨後,那是一瞬間的事情,紫電已經認主。

  「江……晚吟……」

  藍曦臣以為江澄又要親他,然而人就這樣倒在他身上睡著了。

  

  

  

  大半夜的,江澄起來解手,這才留意到自己睡在藍曦臣房裡,不由得臉紅,走回房裡,摸著脖子,發現藍曦臣站在古琴前發呆,藉著月光,江澄只知道藍曦臣將手放在脖子上,和自己一樣,他頓時想,自己該不會對藍曦臣做了什麼吧?

  「怎麼不燃燭?」江澄點了燭火,燭光晃動著,藍曦臣沒能阻止,於是江澄便看到藍曦臣白嫩細緻的皮膚上起了紅疹片片。

  「你這是怎麼了?」他大步流星上前,捉住藍曦臣的手腕。

  「恐怕是過敏。」藍曦臣苦笑道。

  「過敏?」江澄一愣,他不記得自己看過藍曦臣過敏,是對什麼過敏?……該不會?

  「你對蓮藕過敏?」

  「……可能還有蓮子。」

  江澄思忖著,「但有一年我爹送了去雲深不知處,你沒吃嗎?」

  「我吃了,所以那時候就懷疑是蓮子讓我過敏,蓮藕則不確定。」

  看藍曦臣邊說邊抓癢的樣子,江澄雖然記不清楚狀況,但藍曦臣不會主動去吃,那就是自己讓他吃的。

  「你要學會拒絕我啊。」江澄嘆了口氣,踮腳尖在藍曦臣脖子上一吻,然後吸吮起來。

  「江、晚吟?」藍曦臣如驚弓之鳥,但退無可退。

  「被蚊子咬的時候我都這樣做,你起疹子,我去找府醫。」

  幾乎鬧騰了一整個晚上,藍曦臣的疹子才消下去,留下的都是江澄吸出來的痕跡,藍曦臣看著鏡子,總覺得不敢出門了。

  怎麼藍忘機經歷被道侶留下吻痕的狀況,還能出門呢?

  藍曦臣望著古琴嘆息。

  他這才深切意識到,藍忘機對魏無羨的愛已經到了無法測度的程度了,雖然從以前就曉得了。

  然後,如果不是江澄昨天問他,他已經很久沒想起金光瑤了。

  金光瑤永遠在自己的陰影裡,但藍曦臣已經好一段時間,因為跟江澄的事情,而沒有回頭去看金光瑤了──傷口永遠不會好的,可是還是有結痂的可能,對嗎?

  過了幾天,月無之夜,藍曦臣才被說動,跟江澄去夜獵。

  但說是夜獵,奇怪的是,整群人出去的,最後就他們兩個落單,而江澄一直牽著藍曦臣的手。

  「晚吟,你想跟我說什麼,是嗎?」

  「你找魏無羨來吧。」

  「……你確定嗎?」

  「事情總得有個結束,既然魏無羨比較擅長共情,有他看著也好,共情的人,是你還是我?」

  ……為什麼這種事情會用剪刀石頭布決定啊?

  江澄很想吐槽,但對象是藍曦臣,他就吐不了。

  最後江澄勝出,由江澄告訴藍曦臣事情始末。

  「這是賠罪嗎?因為你對我提了阿瑤的事。」

  江澄一愣,隨後揍了自己一拳,藍曦臣慌了,摸著江澄腫起來的臉頰吹了吹,「啊,忘機小時候,我都……」

  江澄轉頭吻了藍曦臣的唇,「我更想聽你自己的事情。我是個混帳,我怎麼會跟你提那個人……」

  「抱歉,原來你不記得。」

  「做了就是做了,沒有不記得就沒事的,你揍我吧。」

  藍曦臣看著直望著自己的江澄,那眼裡寫滿了懊悔,卻如此澄澈。

  藍曦臣伸出手,扶著江澄的臉,細細吻住那雙唇。

  江澄扭開頭,「喂!」

  藍曦臣笑笑,牽起江澄的手,走了整個晚上。

  幾乎像是,想走到永遠。

  然而事情還是得繼續下去。

  和魏無羨藍忘機約好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魏無羨跟藍忘機都有想問他們的事情,然而沒有人問得出口,只是在約定要用什麼作為訊號的時候,遇到了困難。

  江澄的清心鈴幾乎不響,根本不是江澄熟悉的聲音。

  令人錯愕的是,江澄最後選了裂冰。

  「但是你只聽我吹過一次……」在那次全身起疹子後的早晨,江澄想找藍曦臣出門,藍曦臣吹著裂冰,完全沒有要理他的意思。

  「難道你還指望另外兩個人啊?忘機琴我就沒熟過,魏無羨那廝現在的笛聲我可受不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下的辦法,藍曦臣只好同意了,江澄則是笑了笑說:「那天我聽你吹了三個時辰。」

  魏無羨與藍忘機兩人都是錯愕,想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但又有各自的顧忌。

  共情在祠堂進行,藍忘機彈奏忘機琴,想找出當年知情的人,卻發現虞紫鳶的魂魄一直都在,於是問了共情的事情,虞紫鳶同意了。

  共情開始。

  江澄閉上眼,很快便看見了雲深不知處的景致,然而他卻越走越荒涼,直到一處開滿龍膽花的小屋,他敲了門,直到裡面有人應聲,他才走進去。

  那是一處再簡陋不過的屋子,裡面除了簡易的生活必需品以外,什麼也沒有,一眼望盡的屋內,連桌子都沒有,只有床,他皺了眉。

  他可不想跟那個女人並肩坐在床上,他們不是那種關係。

  ──那個女人?

  「紫蜘蛛,虞姑娘你好,我是……」

  「自我介紹就省下吧。你引開其他人,找我來是為什麼?」

  透過油燈,江澄看到的是一個和藍曦臣有幾分相似的女人。

  青蘅君的荒唐事,整個仙門世家都知道,把跟藍家有嫌隙的女人娶來囚禁著,到底有什麼意義?

  ──這是藍曦臣的亡母?

  「那閒話不提,我想拯救你和我的孩子。請答應我的請求。」

  「我尚未婚嫁。」

  「我曉得,但為了你珍愛的人,你很快就要大婚了。」

  「什麼意思?」

  「藏色散人和魏長澤就要死了,江楓眠會帶回來他們的孩子,你不想保護他嗎?」

  他愣住,接著說:「我如何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