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殘香

貪看陌頭楊柳色,浣殘香流故人來。 絲蘿依依何患去?只豢琴瑟梢頭開。

不可說 6.

霹靂布袋戲同人‧心巖X鳳懺

  那唯一的疑點,最後心巖還是沒有說出口。

  對心巖來說,那也不是那麼重要,何況他不想看到鳳懺為難的表情。

  鳳懺說喜歡他,那他就信。

  作為自己的精神導師,宗佛沒有特別提過鳳懺這個人,也許是想讓心巖自己去認識、自己去看;而鳳懺說的事,牽涉了那麼多心巖認識的人,隨便問一個都知道是不是真的,鳳懺不用說謊,反而更像是為了讓心巖相信,而刻意提出這些人。

  又或者是覺得,只要說了那麼明顯的謊,心巖就會討厭他了?

  心巖覺得,自己還是不懂鳳懺這個人。本來他覺得,他人生裡遇過最複雜的人,就是問菩提,但名單更新以後,鳳懺成了遙不可及的第一名。

  其實說起來,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鳳懺說完自己的過去以後,自己想到的會是那一首《渡我不渡她》,他對鳳懺是相同的感情嗎?心巖並不清楚,至少心巖並沒有特別想跟鳳懺一起睡,除非……除非是鳳懺跟他說他睡不著。

  對於其他人的靠近,心巖只覺得奇怪,但鳳懺的話,他便不會覺得違和,並不是心巖覺得自己特別好而值得鳳懺這樣,而是他太習慣鳳懺的靠近了。不曉得問菩提會不會又說是自己太單純?

  可是他就是不想去懷疑鳳懺。

  鳳懺跟他說實話以後,總覺得──

  心安了。

  心巖繼續低頭畫著自己的劇本。

  

  

  「鳳懺拒絕了?」心巖困惑道。

  經紀人問:「你不知道?」

  「我不曉得有這件事。」

  跟經紀人告別後,心巖穿著戲上的袈裟,回頭看著劇本,卻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不是鳳懺說想跟他搭檔唱歌的嗎?

  難道是禁世淒狂威脅他了?

  他對這個人不熟,但既然涉及毒品,想必也不是善人。

  可是阻止鳳懺演唱雙棲,能得到什麼?

  心巖猶豫了很久,才打給問菩提,問菩提卻笑了,沒告訴他原因。

  那場戲心巖NG了很多次,導演不得已喊停,讓鮮少NG的心巖先下去休息,心巖低頭自責著自己的不專心,低頭繼續看著劇本,直到額頭被冰水碰了下,他才趕忙往後一退,差點就從椅子上摔下去了,鳳懺趕忙抱住他,又倏地放開。

  心巖摸了摸被冰過的額頭,不解地問:「你為何要放手?」

  鳳懺被問得一愣,心巖看著鳳懺圓睜的雙眼,不明白自己問了什麼會讓鳳懺這樣反應的話,畢竟鳳懺忽然放開他,會讓他更容易跌倒的。

  「心巖,你……」

  「鳳懺,心巖狀況好點了嗎?」導演在鳳懺背後問。

  鳳懺轉頭道:「應該沒問題了。」

  心巖拉住鳳懺的袖子,鳳懺回頭問:「怎麼了?」

  「你本來要問什麼?」

  鳳懺移開了目光,「回宿舍再說吧。」

  心巖眨眨眼,又說:「我還有其他事情想問你。」

  鳳懺抿著唇,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吻了心巖的臉頰,「回宿舍再說吧。」

  為了得到鳳懺的答覆,心巖用力拍了兩下自己的臉頰,猛地站起身,走向戲棚。

  好沒容易熬到下戲,心巖換下戲服等著鳳懺,卻見禁世淒狂拉扯著鳳懺的樣子,心巖不知為何心裡產生了一陣不耐,他走上前去,拉開禁世淒狂的手,牽著鳳懺就要離開。

  禁世淒狂還想爭,心巖──開始唸起了《金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