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殘香

貪看陌頭楊柳色,浣殘香流故人來。 絲蘿依依何患去?只豢琴瑟梢頭開。

太早

金光布袋戲同人‧夢虯孫X欲星移X夢虯孫

  待得時光遠去,也許哪天欲星移終究會將這一切當成春夢一場,但時間還早著。

  就跟他盤算過的一切一般,費盡心機,一切猶仍是,太早。

  

  

  熟悉的樂章在腦海中響起,是戰前訣別的歌謠。

  這不是什麼好預兆,雖然欲星移偶有這樣的幻聽,他也不喜歡將這一切當成什麼只是自己想太多的產物。

  尤其夢虯孫喜歡這首曲子,至少兒時常常哼唱。

  兩人的疏離是欲星移有意為之,夢虯孫只會從那個黏人的孩子逐漸變得善良而倔強,然後從好好喊他堂兄,到變成臭墨魚。

  誰來問他,他都是一樣的微笑,唯獨對夢裡,設想中已然崩潰的夢虯孫,滿手血腥地跪在地上問他時(「欲星移,你又騙我?」),一句肯定,卡在喉嚨裡,像陳年的咳嗽。

  欲星移懷念過那樣的時光,這也許能作為談資,儘管是不太好的開頭。

  但無論如何,在鱗王舉辦的惜別宴上,他還是談笑自如,北冥封宇說這是他的壞習慣,豈知這不只是壞習慣使然。

  他打著呵欠上路,一邊迷惘,睡了那麼久以後原來還會睏。

  或許這昭示了接下來要做的並不是他想做的事,只是事事奈何。

  就算欲星移倒下了、停下了,世情還是會繼續發展。

  於是在鰭鱗會與定洋軍之間的緩衝帶,面對夢虯孫那杯沒潑過來的熱茶,欲星移是意外,也該是不意外。

  截然不同的面貌與聲音,早已不是過去的龍子,倘若不是喊人喊他的稱謂是為宗酋,欲星移不會想到這是夢虯孫。

  欲星移恍神著喝下那杯他應該要警惕的茶水,卻聽聞一聲異常,不久後離開的夢虯孫超出了他的想像。

  其實他不過是在前往道域之前,來和夢虯孫道別的,他不覺得自己只是來看看夢虯孫,夢虯孫也不會這樣覺得。

  欲星移將茶喝完後,還能淡定自若地走到夢虯孫所在的小屋,外頭沒人守著,他敲了敲門就要進去,然而被夢虯孫遏止。

  這一門之隔能代表的太多。

  欲星移知曉這次的談判本來就是虛的,他放下手,正要走的時候,門開了一瞬,欲星移被扯進去,黑暗中看見夢虯孫那對不再明亮的雙眼。

  後來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也許是欲星移探脈探出春藥,可能是夢虯孫咬上他的嘴唇。

  他們都太習慣這樣的開始,接吻擁抱,攻城掠地般的留下諸多吻痕,扯落彼此身上礙事的衣裳,就算這次顛倒陰陽又如何,以往那些還還不起嗎?

  在夢虯孫的進佔下,欲星移恍惚地想,大約又是未珊瑚的作手,為了他們終究得不到的平等。

  「要是你懷上,就可笑了。」夢虯孫努力將焦點從自己的失態上轉移而出的惡口,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愛。

  「這好像是我和你說過的話,堂弟。」欲星移一邊調息,一邊還有餘裕想,看起來除了自己,夢虯孫不曾和其他人有過這樣的肌膚之親。

  欲星移罕見地攀附在夢虯孫耳邊說了一句什麼,換來夢虯孫更強烈的攻擊。

  他們之間未嘗有過柔情蜜意,過去地床笫之事裡,就是夢虯孫被弄哭了,欲星移說話的語調也不曾稍改。

  只有夢虯孫看出他的本性又如何呢?

  欲星移醒的時候,大腿根部還是痠乏,但身上的不適已經被清理過了。

  來時的衣服已經被弄得不成樣子,他穿上夢虯孫準備給他的那套。

  春夢一場,只是一場春夢。

  這離現實還是太早。

  太早。

  他推開門走往道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