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殘香

貪看陌頭楊柳色,浣殘香流故人來。 絲蘿依依何患去?只豢琴瑟梢頭開。

不可說 1.

霹靂布袋戲‧心巖殊台X鳳懺殊台

  • 沒頭沒尾,邊追劇邊想到什麼打什麼。
  • 下戲AU
  • 看清楚攻受喔。



  

  在心巖面前,有兩條路可以走。

  

  

  1.

  其實不該是這樣。

  心巖看著劇本,又一次察覺鳳懺正撐著頭看他,他想揮開鳳懺的目光,卻被塞了裝在保溫瓶裡的藥茶。

  心巖皺著眉說:「鳳,我不明白你是怎麼想的,但我……」

  「心巖覺得好的話,我可以。」

  心巖覺得他就看不懂鳳懺這個人。

  鳳懺以前當過一陣子演藝人員,那時候還叫鳳裳,一聽就是很華麗的名字,但心巖不同,心巖從以前開始就覺得世俗紛雜,想削髮為僧,奈何師父說他塵緣未了,心巖不明白什麼是塵緣,所以盡力體悟世情,得到一個飾演僧侶角色的機會,也是機緣,遇到鳳懺,也是機緣。

  不過事情一直往奇怪的方向走,心巖有預感,鳳懺會將他帶離原本的道路,不過各有各的緣法,心巖不覺得需要特別做些什麼,即便因為接下這個角色而使得他們必須同居宿舍一室,心巖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鳳懺說這是他心寬。

  「我聽過你的事情。」心巖皺著眉說,「這該是問題嗎?」

  鳳懺想了想,「心巖覺得不是的話,那我也覺得不是。」

  鳳裳這個名字曾經讓人避之唯恐不及,但心巖搖搖頭,執著是苦,何必執著於已過去的事情,況且鳳懺也不會回去鳳裳那種生活方式了。

  心巖不曉得自己的反應在鳳懺眼裡完全變了個意思。

  不過心巖覺得,鳳懺學他茹素做早課,他並不討厭。

  能演好鳳懺殊台,對鳳懺會是很大的轉機,演藝路途會開闊很多,所以他不介意鳳懺跟前跟後,雖然心巖不曉得為什麼聽到禁世龍囂將鳳裳瑯笑衣跟禁世淒狂的過往說得很曖昧時,胸口有點悶,但他在宿舍對著劇本,一邊聽著佛經,天也黑了,他關燈打算小憩,才悶進被子裡沒多久,聽見了鑰匙開門聲。

  心巖不太想打招呼,悶在上層床鋪裡,想的都是鳳懺那句台詞:「願佛渡我亦渡他。」他記得以前找到過那麼一首哀傷的歌《渡我不渡她》,那時他沒聽懂,只當是對人情體悟不夠。

  師父與他說,這人世間就是考驗,心巖也想來此世間一回,輪迴苦、眾生苦,都遍嚐了,也許他才能真正出家,這就是所謂的塵劫未了吧。

  鳳懺爬上梯子,看心巖把自己裹成麵包蟲的模樣,心裡本來是想放棄的,可是心裡又很想再試試。

  「心巖?」

  都聽見了,也沒有不回的念頭,他坐起身看著微光中的鳳懺。

  「我上去了喔。」

  心巖帶著睏意點頭,鳳懺就隔著棉被坐在他大腿上。

  「鳳?」

  「我想聽心巖唱歌。」

  「不是聽說,你跟人家說我只會唸佛嗎?」

  「我沒這樣說啊。」

  心巖不感興趣地點頭,倒床想睡回去,幾聲窸窣,鳳懺鑽進心巖被窩,從他身後抱著他。

  「大師,我有問題,你能替我開解嗎?」

  劇組裡總是有人奇怪心巖那麼像是僧侶的行事作風,結果久而久之,就越來越多人喊他大師,心巖也不是很在意,但這是鳳懺第一次這樣叫他。

  心巖記得最開始,鳳懺的兩個名字讓他為難很久,鳳懺便說讓他直接喊一個字就好。

  不曉得今天怎麼這麼睏,心巖閉上眼睛,任由鳳懺的手摸索上他的腰。

  「心巖。」

  「嗯。」

  「你知道什麼是情慾嗎?」

  「如果不知從何來,又該如何避去七情六慾?」

  「我想答應和你一起以歌手團體出道的提議。」

  「……心巖?」

  鳳懺輕輕搖了搖心巖,只看見心巖的睡臉,他趴在心巖胸口,頭一偏。

  ──不該是這樣,可你根本不懂我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