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殘香

貪看陌頭楊柳色,浣殘香流故人來。 絲蘿依依何患去?只豢琴瑟梢頭開。

春睏

金光布袋戲同人‧莫離騷X慕容寧

  • 我本來想寫寧離,結果被小爪一句:「不要被隔壁棚傷害了就自逆啊!」抓回來,接著我猛然想起我是吃互攻的,一回頭發現我打不過莫離騷。
  • 小爪生日快樂!
  • 雖然這篇很短。勉強算在拉燈邊緣?




  這人到底多會睡啊?

  年幼的慕容十三對這個問題有著無底洞般的好奇心,練劍完睡、吃飽飯睡、讀完書睡、喝完茶睡、吃完點心睡……什麼動物成精了才會整天睡啊?

  慕容十三沒忍住舀了一口自己的桂圓銀耳羹塞往莫離騷嘴裡,微微張口還在吐氣的莫離騷很配合地張口把他的甜湯喝完了,從此之後慕容十三就養成一個奇怪的習慣,但凡有不想吃的,就拿去餵睡著的莫離騷,屢試不爽。

  直到有一次,被慕容煙雨發現了,罰他吃了一整盤苦瓜,還盯著他吃完,慕容十三沒辦法,苦著一張臉吃完後,還是趴搭趴搭地跑去找了正在花園睡覺的莫離騷,可惜他沒藏苦瓜在口中,不然就直接餵給他了,就不信這樣還不醒。

  慕容十三皺起眉,後來心生一計,微笑著湊近莫離騷,嘟著嘴把唇送上去,還把苦澀不已的舌頭伸進莫離騷的口中,卻不想莫離騷也伸出舌頭把他整個口腔跟舌苔都舔過一遍,然後唔了聲,慕容十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臉紅了,反正他覺得自己是作賊心虛所以跑了。

  莫離騷悠悠轉醒,打了個呵欠,看著慕容寧跑走的背影,咕噥道:「寧今天怎麼餵那麼甜的東西?」

  時間過了十多年,慕容寧又尋到了花園來,見莫離騷鋪了條布巾就躺在草地上睡覺,他半跪著看眼前容顏良久,拿著剛從府外帶回來的牛肉餡餅,往莫離騷嘴裡塞,莫離騷就是不張口,慕容寧沉聲道:「離騷。」

  等了良久還是沒反應,心知這個懶人是嫌棄餡餅太乾又懶得找水、要他連上好的黃山毛峰一起餵才肯吃,慕容寧無奈了一下,想起小時候的事情,惡作劇心起,咬了一口餡餅,嚼碎了渡向莫離騷嘴裡,莫離騷果然就吃了,莫離騷伸手攬住慕容寧的脖子,慢慢睜眼道:「寧每次都餵好吃的給我,是不是要給我當妻子啊?」

  慕容寧揮開莫離騷的手臂道:「要也是你給我當妻子,你這麼懶,除了慕容府十三夫人這個位置,誰受得了你啊?」

  「喔……寧想娶我啊?」莫離騷歪頭問道。

  「不娶。」

  「那我算是通房了。」莫離騷揮了揮手。

  「哈?」

  莫離騷認真掰著手指數道:「我住你家、我跟你睡過一張床、我沒妻妾名分,我是通房沒錯。」

  慕容寧無奈地拿扇子挑起莫離騷下顎道:「那你來侍寢啊?」

  「好啊。」

  「就不要變成我侍寢。」

  「不會呢。」

  ……最好不會。

  慕容寧望著騎在他身上、將他雙腿大開的莫離騷無奈道:「離騷,我是在開玩笑。」

  「可是我不是。」

  「……你怎麼這個時候就不想睡了?」

  「禮尚往來,我很善良,寧餵我吃了那麼多東西,我也得餵寧吃點。」

  「離騷要餵我吃什麼?」

  「我。」

  「啊?」

  莫離騷貓一般蹭了蹭慕容寧的臉頰道:「我應該被寧餵得很好吃了喔?」

  「我都拿我討厭吃的東西餵你,你怎麼可能好吃。」慕容寧還想推開莫離騷,莫離騷卻拉扯住慕容寧的雙手道:「我消化過了呀,去蕪存菁。」

  「真好意思講。」

  「不然你先試試味道。」莫離騷無辜地捧著慕容寧的臉就吻下去,舌頭調皮地掃過他口腔中每一處。

  不管那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沒有,十三爺的床毀了,十三爺跑路……不是,是去仗劍江湖了。

  後來莫離騷就不太在花園睡覺了,大部分時間都睡在慕容寧替他挑過布料跟木材的房裡,更後來慕容寧可能在外面累了,回家了,一開始跟莫離騷還有些齟齬,之後又故態復萌,甚至尤有甚之,明目張膽當著眾人的面舉箸就是一口一口餵著打盹的莫離騷。

  莫離騷對此未置一詞,對於慕容寧放著新造的床不睡跑來跟他擠也沒有二話,但是他對於慕容寧半夜不睡覺是很有意見的。

  「寧,快睡。」

  「我又沒吵到你。」

  「你有。」

  「我又沒說話。」

  莫離騷啟眸瞥他一眼道:「寧,你的心跳聲太大聲了。」

  「……離騷。」

  「我在聽。」

  「你沒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莫離騷把被子蓋過慕容寧殷殷期盼的眼神,「快睡。」

  慕容寧的聲音悶在被子裡道:「你到底為什麼那愛睡啊?」

  「小時候一直練劍,沒什麼時間睡覺,在夢裡就不用練劍了。我一直想學操夢術,這樣就能夢見所有想要的東西了。」

  「你想要什麼?」

  「我以前想去道域以外的地方看看。」

  「那你跟我去浪跡江湖啊。」

  「不要,我是通房,我在家裡等少爺回來就好。」

  慕容寧掀開被子,無奈地捏了捏莫離騷鼻樑道:「你明明就是懶。然後呢,你現在想要什麼?」

  莫離騷忽然一個翻身把慕容寧壓在身下,拇指按過慕容寧的下唇道:「你再不睡,我就想要你。」

  「可以。」

  莫離騷皺眉歪了頭,伸手碰了慕容寧的額頭道:「沒發燒,是食物中毒嗎?」

  「有你試菜,我會中毒嗎?」

  「好像也是。」

  「你不就是為了逃離我的魔爪才跑路的嗎?」

  「誰跑路了?離騷,注意言詞。」慕容寧挺身咬了莫離騷嘴唇一口。

  「說得也是,明明是寧先勾引我的。」

  「我哪有勾引你?」

  「喔?十三爺現在膝蓋蹭的地方是哪裡?」

  「我是說以前。」

  「我是說現在。」

  「我救下的不少姑娘家都想以身相許。」

  「所以我才說讓你別出去了。」

  慕容寧又往莫離騷胯下蹭了蹭道:「嗯?離騷吃醋了?」

  「我是通房,吃什麼醋?」

  慕容寧曖昧地笑了笑:「所有人都說我心裡有人了,所以我覺得我的通房該侍寢了。」

  隨後一道劍氣,兩人衣衫盡裂。

  「……寧,你真粗暴。」

  慕容寧微笑著攬下莫離騷的脖子,側過臉吻上去,吹氣道:「但你可得對我溫柔點。」不熟悉的吻,熟悉的人,唇舌裡帶著點酒味,恍惚間,莫離騷想著不知道解金貂是不是就是這個味道,然後回應起慕容寧的吻。

  他從年幼時就帶著劍繭的手指撫過慕容寧全身,包括開拓他的身子,好讓他能承受自己慾望的進佔,他將慕容寧頸側晤熱了,好讓吻痕烙下的時候溫差不會太大,他將慕容寧宣之於口的呻吟盡數吞入,不讓外頭的蟲鳴鳥叫混雜。

  莫離騷沒去算他們做了幾次,他只知道這床是不能睡了,於是他抱著慕容寧去洗沐完,又把人帶回慕容寧房裡。

  在那之後,白天慕容寧還是有事沒事就餵莫離騷吃東西,晚上莫離騷就負責餵慕容寧。

  床笫之事隔天醒來,慕容寧總會發現莫離騷沒睡,莫離騷說是因為慕容寧好看。

  「這麼多年了,你看不膩啊?」

  「寧只比我差一些,而且全身都是吻痕的樣子又更好看了,我捨不得睡。」

  「那你怎麼不去花園睡了?」

  「去花園睡,寧也不會來找我了啊,那我還是待在有寧氣味的房間就好。」

  那是更之後的事情了,莫離騷前往道域前一晚,他說他不會操夢術,要讓慕容寧記得自己不可,硬是翻雲覆雨了大約五次,慕容寧按著痠軟的腰無力道:「你還要搭船。」

  「但是我怕你不會夢見我。」

  「我為什麼要夢見你?」

  「你不夢見我,我怎麼扶正成十三夫人?」莫離騷捲著慕容寧的髮絲。

  「離騷,別鬧。」慕容寧拍開莫離騷的手。

  莫離騷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就要任性不講理就要鬧,反正寧就會照顧小孩子,不會照顧我。」

  「什麼?」慕容寧失笑,結果又被吻住了,這次雖然沒做到最後,慕容寧仍是被榨乾了。

  後來到了道域,莫離騷總習慣在花園睡覺,等著還有一個慕容十三跑過來餵他、吻他。

  而一語成讖,慕容寧真的沒夢見莫離騷,只是夜深人靜時會想想。

  會想想而已。

  他們都在等,春睏醒覺,再相逢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