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殘香

貪看陌頭楊柳色,浣殘香流故人來。 絲蘿依依何患去?只豢琴瑟梢頭開。

花火(限)

霹靂布袋戲同人‧倦收天X和鳳翥

  • 一個沒看完兵烽決導致的AU遐想。
  • OOC、好像算拉燈。
  • 花吐症。
  • 就說了不是拉郎。聽說我有被拆CP。但不要劇透我。




  

  

  

  

  

  又來了。

  倦收天皺著眉看遍地藍花隨著他的咳嗽漫過腳邊,心知不能再拖延,雖是深夜,還是託邀月仙閣女俠問明了青清一水澈的位置並前往,挹天癒見了他,除卻狐疑還有幾分玩味,不過不多時,挹天癒便站起身,倦收天原以為對方要替他切脈了,挹天癒卻只是看著逐漸泛紅的河水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去休息了。」

  「這……」

  「怎麼?」

  「請問,我的病,當真無藥可醫?」

  「你的病?」

  話一說多,喉頭又一陣搔癢,倦收天摀口,咳出的細小藍花還是漫了出來。

  「我看不出有什麼病。」

  「但這些花,我總會咳出這些花。」

  「我看不見,」挹天癒嘆了一口氣後道:「你去找和鳳翥,本來你就是他救起來的,你為什麼要繞遠路來找我,而不是找他?」

  「我、」

  「荒靡,送客。」

  倦收天就這樣被送了出去,出了水霧瀰漫的青清一水澈,倦收天又咳了起來,他望著掌中的藍花想,他確實知道旁人都看不見這些花,但他以為挹天癒作為醫者會看見,不承想對方會讓他去找和鳳翥。

  他不想見和鳳翥。

  倦收天也很訝異自己對一個人會有這麼明顯的排拒,正如挹天癒所言,當初先救起他的人是和鳳翥,但是他一醒來卻是向挹天癒道謝,為的就是一見到和鳳翥就存在的逃避衝動。

  所以他才會在明知道十定風波在哪裡的情況下,還是尋去了青清一水澈,他不想見和鳳翥。

  這種幼稚的心情該何以名狀?

  不單純是諱疾忌醫。

  倦收天明白,明白而不理解,和鳳翥也沒怎麼惹到他,只是看上去有些輕浮,好像看到誰都會上去搭訕一樣。

  不,這只是自己沒禮貌的隨意揣測而已……但是他曾經對其他人有過這種無禮的想法嗎?

  越發奇怪了。

  倦收天越咳越嚴重,為了不影響和極光劍一的決戰,他只得強壓下心中的不快,趕往十定風波。

  他到的時候,和鳳翥正靠在樹上睡著,手裡還捻著一片樹葉,眼鏡有些歪了,嘴唇微啟,有氣息吐出,胸膛起伏,還沒死。

  本來就不該死了,他只是醫者,又不是武者。倦收天對於自己的預設感到莫名其妙。

  對於和鳳翥的一切,倦收天總覺得自己俱是莫名其妙。

  他半跪下來,仔細看著和鳳翥清秀的面容,想著那雙靈動的雙眼先前在他清醒時閃爍著怎樣的光,胸口就有點悶,他微微傾身,將和鳳翥臉上一縷黏在鼻樑上的亂髮順開,隨後驚愕地看著自己的指尖。

  「和者還有……倦收天先生?」

  倦收天起身轉向聲源,看見的是和鳳翥的侍童,荼然。

  荼然趴搭趴搭地走過來,唉聲嘆氣道:「和者又在樹下就睡著了。」

  「他……常常這樣嗎?」

  「是啊,和者常常說什麼床鋪睡不安穩,還是樹邊讓他安心,也不怕感冒,說,咳,」荼然模仿著和鳳翥的嗓音道:「我是醫者,我自己會醫。」

  「……幼稚。」

  「啊?剛剛那句是先生說的嗎?」雖然荼然也是這麼想的,但倦收天不像是會道人長短的人啊。

  倦收天一愣,這又咳嗽起來,滿滿的藍花飛舞出來。

  他摀著口看荼然喊了好幾次和鳳翥均是無果,接著,荼然轉向他,拉了拉他的袖子道:「倦收天先生,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把和者搬進去房裡?」

  倦收天緩慢地眨著眼睛,連自己也意外地點了點頭,他以為自己會直接扛起和鳳翥,卻是把他打橫抱起,步伐平穩地隨著荼然走往和鳳翥屋裡,倦收天看著那張床有些恍惚,當初他就是在這裡醒來的,和鳳翥讓他睡自己的床?

  是對每個患者都這樣嗎?

  如是一想,他放下和鳳翥時的手有些不穩了,荼然已經回了自己的房裡,所以沒看見,但藉著荼然留下的燭光,倦收天還是好好把人放在床上了──本該如此,但他卻不曉得和鳳翥是什麼時候把手環上他脖子上的。

  明明只是一名醫者,什麼時候比內力高深的武者強了?抑或是自己恍神太過?

  倦收天有些懊惱,要鬆開在和鳳翥腰後的手也不是、不鬆開也不是,僵持間,和鳳翥的睫羽輕顫,眸光映著燭火,柔柔漾出一個笑容道:「你為什麼都不笑啊?倦收天。」

  倦收天一頓,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道:「醒了就鬆手。」

  「沒醒,沒醒你才會對我好一點。」

  「……我對你不好?」

  「你明明是我救起來的,雖然我知道好友比較好看,但你都只看著他。」

  「夢裡我便只看著你嗎?」

  「對啊。」

  倦收天還想說什麼,卻又咳了起來,滿滿的藍花無從遮掩,全落到了和鳳翥腰上,和鳳翥迷茫地看著那些花喃喃自語道:「你為什麼會咳出勿忘草?」

  「……你看得見這些花?」

  和鳳翥點點頭後道:「這是花吐症,我記得……」和鳳翥鬆開手,托腮思考良久後轉頭問:「倦收天,你喜歡誰啊?」

  聽見和鳳翥這一問,倦收天忽然用力一陣咳嗽,和鳳翥被震得只能重新摟住倦收天,才發現倦收天原來還抱著他,和鳳翥點了點頭,湊上自己的唇吻了倦收天。

  倦收天趕忙鬆手退開,瞠大眼瞪著和鳳翥。

  「我這是在治療,和心意相屬的人接吻就能痊癒了,是從東瀛來的怪病。」和鳳翥無奈道:「你這樣我很受傷。」

  「心意相屬……?」

  「在我夢裡,你一定是喜歡我的啊。倒是你居然會咳出勿忘草,我到底多希望你喜歡我啊?」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倦收天雖是武人,但也不笨,聽和鳳翥的說法,他多少也有了點猜測,只是駭然。

  「嗯,花吐症這種病,不及時治療的話,可是會死人的……唔,雖然是作夢,我也不想你死就是了。」

  「為什麼?」

  「因為……奇怪,倦收天,你是話那麼多的人嗎?」和鳳翥困惑地望向倦收天,這一望卻重心不穩,在跌落床鋪之前讓倦收天接住了。

  和鳳翥對於疼痛感到錯愕,瞠大眼,緩緩看向近在咫尺的倦收天,遲疑道:「這裡不是夢?」

  「不是。」倦收天執起和鳳翥紅腫的手掌吹了吹,和鳳翥感到一陣麻癢,趕忙要收手,倦收天卻不讓。

  「你喜歡我。」是肯定句。

  「呃,倦收天,你聽我解釋……」

  倦收天側頭吻上和鳳翥的嘴唇,和鳳翥一時錯愕,唇瓣微張,就這麼裡裡外外被舔了一遍,倦收天鬆開他的時候,他都還恍神著任由倦收天的食指摩娑著他的嘴唇,和鳳翥反應過來後紅著臉想推開他,奈何推不動。

  「你為何想拒絕我?」

  「你又不喜歡我。」

  「但你剛剛說我喜歡你。」

  「我以為我在作夢啊。」

  「和鳳翥。」

  「唔……。」和鳳翥不知為何作賊心虛一樣避開倦收天的目光,倦收天順勢將他推倒在床鋪上,將他的手臂固定在頭上。

  和鳳翥嚥了口唾沫,說了多餘的一句:「你想幹嘛?」

  「我一直想避開你。」

  「我想也是。」和鳳翥撇開視線。

  倦收天卻輕笑一聲。

  「我如今明白了,因為你總是讓我不像自己,比如現在我就想知道,你這張床,讓多少患者躺過?」

  「……就你一個。」和鳳翥小聲道。

  「然後我想知道,」倦收天額心靠上和鳳翥瀏海道:「你之前有多少相好?」

  「弄得好像成親前的身家調查……」

  「若我說是呢?」

  「我、我才不要,你一個武癡,我還要跟純陽破軍爭寵!」

  「哦?你果然喜歡我。」

  「……你套我話?」

  倦收天輕輕搖了搖頭,「你之前就說了,要心意相屬之人的親吻才能解開花吐症,那已經承認你喜歡我了,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

  「我哪裡知道為什麼,從你醒來開始我就吃醋到現在了。」

  「就因為我沒跟你道謝?」

  「才不是,你根本沒正眼看我。」

  「和鳳翥。」

  「我覺得我不想聽。」

  倦收天輕咬了咬和鳳翥的耳殼,用氣音道:「從剛才開始我一直都在看你,然後……剛剛抱起來你,我傷口裂了。」

  「啊?我看看……」和鳳翥說著,隨即坐起身,熟練地脫起倦收天的衣裳,脫到剩下褻衣才想到不對勁,他又沒很重!

  和鳳翥趕忙抬頭,見著倦收天的眼神溫柔得要滴水……不是,那比較像是看到對手的神情……

  和鳳翥徒勞無功地嚥了口唾沫,又問:「你想幹嘛?」

  「讓未來的娘子幫忙療傷。」

  「什麼娘子?我又不是姑娘家。」

  「所以你沒有不願意和我成婚?」

  「倦收天,你不要拐我。」

  倦收天將和鳳翥的手拉回自己衣襟上,「真的傷口裂了。」

  「自己處理。」

  「你確定要讓我一介武癡在你十定風波自己動手?」

  「你這是威脅。」

  「不是,這是請求。」

  「你不要仗著你好看就……!」

  「原來和鳳翥你覺得我好看。」

  「那又怎樣?」和鳳翥氣悶地繼續解開倦收天剩下的衣服道:「真不想跟你說話,你昏迷不醒的時候還比較可愛。」

  「和者不管醒著睡著都很可愛。但我不介意和者把我弄睡。」

  「什麼意思?」和鳳翥看著果真滲血了的繃帶,無奈地去取了繃帶和藥膏回來,在他替倦收天換藥的時候,倦收天不安分地解開他的髮巾,這他忍了,後來倦收天開始親吻他的頭髮,他也忍了,但取下他的眼鏡、從額角吻到眼角他就忍不住了,「倦收天!」

  「和者會房中術吧?」

  「……幹嘛?」

  倦收天拉著和鳳翥還帶著藥香的手往自己胯下,啄了他的唇一口,微喘道:「我們洞房吧?」

  和鳳翥當即往後退到牆上。

  「和者不是覺得我睡著的時候比較可愛?」倦收天朝他靠近,側著臉,髮絲傾瀉,「你既然會房中術,這能治癒我,還能讓我睡著,不是一舉兩得?」

  「你算盤打得太響了。」

  倦收天一笑,和鳳翥就頭暈了,恍惚間他聽見倦收天依著他的唇說:「我一定會很溫柔,不會讓你很痛的。」

  「等、」

  「不等。」倦收天說著,重新吻住和鳳翥的雙唇,並且一路解開他的衣服,直接攻往和鳳翥下身。

  倦收天感受到和鳳翥無意識將握拳的雙手無力地抵在他肩膀上,嘴角微勾,用帶著劍繭的手指撫弄著和鳳翥的性器,和鳳翥嗚咽一聲,想抓倦收天的肩膀、卻又不敢。

  倦收天偎在和鳳翥耳邊低喃道:「和鳳翥,你是第一次吧……?」

  和鳳翥無力地推開倦收天的臉道:「不要用那張臉說這種嫖客才會說的話。」

  「我會對你很溫柔的喔?」

  和鳳翥紅著臉直接摀住倦收天的唇,倦收天藉機在他掌心一舔,舔到滿口草藥味也不放。

  「你是這種人嗎?」

  「跟你學的。」

  「不要亂學。」

  「一定是收天還不夠努力,和者才一直沒感覺吧?」倦收天吐氣如蘭,全噴在和鳳翥猶豫的手心,和鳳翥趕忙收手,卻被倦收天壓在身下。

  「倦收天!」

  「和鳳翥,我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想問你。」倦收天一手抓著和鳳翥的手舔過手指、指縫,另一手持續擼動著對方的欲望,直到和鳳翥不耐地扭了腰。

  「什、什麼問題?」

  「那個先壓後,現在比較重要的是,你這裡有什麼能潤滑的東西?」

  和鳳翥總覺得這最少他今晚第三次吞口水了,「你真的要跟我行房……?」

  「和者不負責把收天治好嗎?」

  「我可沒有實際使用經驗。」和鳳翥轉開臉。

  「那從今往後,只用在我身上,正好。」

  「你們劍族,不找劍者為侶嗎?」

  倦收天看和鳳翥有些氣悶的模樣卻是覺得可愛不已,親暱地吻了他的鼻尖道:「不用。」

  「我不可能跟你成親,我是男的。」

  「那我也不可能讓你跟別人成親。」

  「倦收天,你……唔唔!」倦收天不想再聽和鳳翥的拒絕了,直接以吻封緘,舌頭闖進和鳳翥未及防備的口中,和鳳翥雖然比倦收天更懂得口腔構造,但倦收天更擅長攻擊,和鳳翥很快就喘息不止,加上要害還被倦收天捏著,很快精液就這麼流淌在倦收天手心。

  「鳳翥,你再不告訴我要用什麼潤滑,我只能用你的精水了。」

  「別鬧了!你說的會很溫柔都是假的嗎?」和鳳翥覺得他的好脾氣全被倦收天磨光了,趕忙要推起倦收天,奈何倦收天是武人,他實在推不動。

  「鳳翥,還是你更想我喊你娘子?娘子,我想要你。」

  「……唉,我去拿,你先讓開。」和鳳翥不得已,只得衣衫不整地從倦收天身下鑽出,來到藥櫃前,奈何少了眼鏡,他實在看不清楚藥櫃上的字寫的都是什麼,倦收天忽然來到他身後,「這個嗎?」說著就抽出抽屜,取出一盒藥膏給和鳳翥看,和鳳翥才點頭而已,倦收天已經把藥膏取走。

  「倦收天?」和鳳翥困惑地回頭,身後已被一股濕涼侵襲,他還來不及抗議,倦收天粗壯的手指已經探進他後穴,如長劍直刺,和鳳翥按在藥櫃上的手指收縮成拳。

  後來他就被按在櫃子上了一次,桌案上又被分開雙腿操了一次,在床上還被正面幹了一次。

  說好的會很溫柔呢?

  和鳳翥帶著滿身青紫,趴在床上,捶著枕頭。

  「和者,收天有一問……」倦收天一邊取藥酒替他揉散瘀青一邊問。

  「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和鳳翥將臉轉向另一邊。

  「很重要的事情,娘子。」

  「你的娘子是別人,你認錯人了。」

  「但我認準是你了。」

  「那是你。」

  倦收天輕柔地撥開和鳳翥黏在背上的長髮,望著底下吻痕遍布的身子,感覺慾望又有些蠢動,在和鳳翥之前,他不曉得除了練武以外,他原來還有會衝動的事物。

  「那最少,你告知我一事。」

  「快說,我要睡覺。」

  「你知道你要怎麼生孩子嗎?我需要劍族的子嗣。」

  「……快滾不送!」

  倦收天苦惱地笑了笑,卻上了床,將和鳳翥抱在懷裡,手按在他腰上,運功溫熱他發痠的腰。

  「真浪費。」和鳳翥說著,卻朝倦收天的手靠。

  久到他以為對方睡著了的靜默後,和鳳翥忽然說:「我不可能永遠在你身邊。」

  倦收天輕輕嗯了聲,卻將和鳳翥摟緊。

  唉,明明都那麼努力推開他了。

  和鳳翥倏地感覺眼睛有點濕,他覺得奇怪,這裡是十定風波,又不是青清一水澈,哪來的水氣呢……

  連自己也料想不到地,他往倦收天懷裡偎進去。

  其實能有個倦收天的孩子也好,將來就……暫時,不要想將來了吧。

  和鳳翥趁著倦收天深眠,在他唇瓣上一吻。

  無聲道:「我愛你。」

  鳳擇梧桐而棲,梧桐油上燃花火,不想燃出的,卻是一朵朵倦收天口中的勿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