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殘香

貪看陌頭楊柳色,浣殘香流故人來。 絲蘿依依何患去?只豢琴瑟梢頭開。

沉淪(限)

霹靂布袋戲同人‧武邑率然X少陽君

  • 跟金光的crossover,但不看到最後不明白,看不明白也無所謂。
  • 也算是架空了。所以直接稱呼少陽跟率然。
  • 因為背景不同有作角色性格調整,可視為OOC
  • 還沒看朝靈闕16的話,建議點上一頁,雖然我不曉得這算不算劇透。
  • BGM:宇多田ヒカル / First Love



  少陽第一次遇到率然時,畫面並不是很好看,少陽初出茅廬,不曉得深山危險,摔進了獵戶為捉野味設下的陷阱,率然揹著竹簍經過時,原本只是想瞥一眼今天獵戶爺爺又捉著了什麼,結果這一瞧卻見到一名道士,腳被捕獸夾傷著了,率然趕忙放下竹簍,尋了藤蔓,垂降下去。

  「你沒事吧?」

  少陽強忍許久,才憋住一字:「疼。」

  也是這一抬頭,率然才藉光發現對方容姿姣好,竟分辨不清是男是女,卻有些害怕是精怪佯裝食去的道士騙人了,率然退了一步,原先就要跑回坑上了,但見對方腳踝確實在滲血,額上也有細汗遍布,他又有些放心不下,他如今才十六,雖然聽了些山野志怪的傳說,到底這麼十年跑山裡也沒遇過,反而是長在純樸農村,讓率然多了幾分惻隱之心。

  終究率然沒能馬上離開,他牙一咬,還是替少陽撬除了捕獸夾,撕裂自己的袖子替他綁緊傷口止血,接著背起他,攀回坑上。

  「道長,能幫我拿著這竹簍嗎?天色要晚了,我實在沒辦法回來取。」

  「好。」少陽勉強點點頭,他雙肩背著裝了好些山筍與木材的竹簍,雙手環在率然脖子上,讓他揹下山中的農舍。

  率然幫少陽上藥時,總覺得少陽一直看自己,奇怪道:「道長,我身上有什麼劫災嗎?」

  少陽搖搖頭,良久都沒有開口,率然也不曉得對方的意思,只得繼續包紮,直到弄好時,他抬頭,卻見少陽還在看他。

  「……你,小可還不知道恩公大名。」

  率然道:「什麼恩公,弄得我好像很老,我是率然。」

  「很特別的名字。」

  「也是啊,我家是從京郊搬來的,以前都會請算命仙取名,不過算命仙只起名到我而已,問他原因他也不肯說,我家只說這是命,我覺得他們迷信了,但遠離京城,也好。」

  「那位半仙,是有道行的。」

  「喔?怎麼說?」

  「天機不可洩漏。」

  「我原還以為你是狐仙或兔精之類的,如今看上去卻真的是道士,道長,我這裡沒有什麼好招待的,要是傷好了,還是請你去大城找個正經的醫館吧。」率然收拾好東西正要走,卻聽聞身後聲響,才回身,卻讓少陽撲個正著。

  兩人就這個跌在地上,但率然還記得少陽是傷患,自己作了墊背。

  「率然?你沒事吧、唔。」少陽想起身,不過腳還傷著,又跌回率然身上。

  「沒事。」率然想了想後問:「道長叫什麼名字?」

  「少陽。」

  「你我年齡相仿,我能直接喊你少陽嗎?」

  「可以。」

  「少陽,我扶你起來好嗎?」

  「有勞。」

  率然起身,小心翼翼地也將少陽扶起,少陽不知為何總是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接下來好多天都是這樣。

  「少陽,你不用趕著回道觀嗎?」

  「不用……小可其實不算是道士。」

  率然困惑地眨眨眼,此時他正在給池塘裡的魚餵蚯蚓,和那張稱得上清麗的容顏極不相襯的是他村野孩子的作為與語調,這總讓少陽失神,在他預知的未來裡,看見的不是這樣的人,但的確是同一個名字、同一張面容。

  「小可無親無故,原本村人憐惜,要將小可送進寺裡,但住持認為小可塵緣太重,不能出家,便交給雲遊的道長,道長也沒有收小可為徒,小可會的都是偷師來的,道長也認為小可不適合出世,這偌大天地沒有小可能待的地方。」

  「……少陽現在不是待在這裡嗎?」

  「小可的意思是……」

  「少陽想走以前,我不會趕你走。」

  少陽抬眸望向率然,又覺得率然那目光熟悉太過,他總是夢見。

  那是他的塵劫。

  此後少陽也依言待了下來,少陽教率然讀書識字,率然教少陽養雞鴨魚,雖然率然沒有少陽預見的那般鬱鬱寡歡,但見對方總是什麼事也不太上心的模樣,他卻又覺得很好,無論率然是如何,只要他開心就好、不要總是緊蹙著眉心也很好。

  那一天率然發燒了,少陽褪了衣服,與他同榻而眠、替他取暖,隔天雖然燒是退了,卻輪到少陽著涼,率然紅著臉照顧他,卻不肯跟他說一句話,少陽伸手拉住率然的衣角問:「小可作錯什麼了嗎?」

  「我又沒那麼虛弱,而且你也不該、也不該就這樣赤身裸體的……如果你是姑娘家,還怎麼出嫁啊?」

  「小可想嫁給率然啊。」

  「胡言亂語,男人之間怎麼成親?」

  「可以的,沿海一代有契兄弟的作法……」說完少陽也是一愣,他一直以為他在尋覓記憶中的那個人,可是不知不覺中,他眼裡看的人已是現在的率然。

  ──他說想嫁給率然,並非虛言。

  在他這一生,第一次感受到歸屬感,就是在率然這裡,他想永遠留下來。

  是道長說他的塵緣在這裡,他才上山的,然後他在這裡遇著了他曾經偷偷用術法預知到的、重要的人,不過是不同的裝束,不同的氣質,他也迷茫過,但這些日子,他感覺得到,心跳的頻率開始不穩了,他不願意再繼續追尋記憶中的幻影,他想捉住眼前的人,想待在他身邊。

  「那是你現在看我還小,唬我的。」率然並不理會他,逕自去熬了滑蛋粥。

  等率然回來一口一口吹涼了餵他吃粥,少陽才訥訥道:「怎麼做你才願意和小可成親?」

  「道士能夠成親嗎?」

  「小可並未出家。」

  「我有什麼好的,我……也不瞞少陽你了,我家本來是作官的,因為得罪了權臣,被抄了家,乳母好沒容易才帶著我出逃,但她前幾年也病逝了,算命仙其實同我說過,我只會活到二十歲,我沒告訴我爹娘,免得他們給我找了童養媳沖喜。」

  「如果對象是率然,小可當童養媳也無妨,小可想陪著率然長大。」

  「少陽,你腦子燒壞了,明天我還是背你去城裡找醫館吧。」

  少陽的回答是不顧率然還拿著湯勺的手,吻了率然的唇。

  木製的湯勺掉到了地上。

  那天之後,率然又不和他說話了。

  直到山裡的獵戶爺爺要置辦年貨,來率然家要託他幫忙時,率然正好不在,少陽下定了決心。

  率然從城裡帶藥和一些日用品回來時,少陽已經不在了,屋裡一切如舊,只是少了一個少陽而已,率然第一次覺得這屋子竟有這麼大。

  「要走也說一聲啊。」

  率然說著,把原本要給少陽養傷病用的藥丟往櫥櫃裡,原地蹲下,將自己縮圈在其中。

  時間流逝著,往日率然總會想起家人,所以對過年也不怎麼大操大辦,然而去城裡的時候,因為今年有了少陽在,所以他還買了其實根本無處可貼的春聯和不適合燃放的炮竹,只是這些都用不上了。

  率然發著愣,手指被雞給啄傷了才醒過來,斥責地拍了拍母雞的頭,結果被母雞撲騰起來的灰塵弄得好一陣嗆咳。

  他在跟禽畜較真什麼啊?

  率然無奈地回屋裡把用不著的春聯和炮竹整理出來,背上山去給山裡的獵戶爺爺,獵戶爺爺不知怎麼地跟他說了,他很希望過了年就能喝到率然喜酒的事情,率然勉強自己笑笑,便帶過去了,回到家門前卻發現,屋裡有光,他愣了愣,帶著難以言說的欣喜跑入家中,卻見一陌生女子坐在竹桌前。

  「請問你是……」

  女子側過頭望他,好半晌後才站起身,走近後,率然才發現這人實在跟他朝思暮想的某個人很像,但他說他是孤兒……莫非這次真的是精怪?

  率然退了一步,女子急忙抓住他的手腕,用細弱的嗓音道:「率然,小可是少陽。」

  「你……哪裡來的?小心我去找獵戶爺爺燉補了你!」

  「小、小可不是狐精兔妖,小可真的是少陽,之前讓捕獸夾傷到的疤都還在腳踝上。」

  率然放鬆下來,遲疑道:「你是少陽,那你為什麼要扮作女子?連聲音都不一樣了。」

  少陽低下頭輕聲說:「倘若是姑娘家的話,率然就會娶我了吧。」

  「你就為了這個……」率然憋著一肚子此前被拋下的氣,怒道:「你愛讓誰娶,城裡一堆老爺有龍陽之好,你去求他們,按你的相貌一定有人要,不要來找我。」說完便轉身要走。

  少陽急急躬身抱住率然的腰黯然道:「果然是小可的話,率然就不要嗎?」

  「我不要一個會拋棄我的人,我這輩子已經被太多人拋下了,連你也是,你說要嫁給我,有做妻子的人不吭一聲離家出走的嗎?這是什麼精怪報恩的故事嗎?我不需要你的報恩,我一個人就很好了。」

  「不是……」

  「不是什麼?我還一直想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你不開心了,所以才要走,我說過我不會趕你走的,你現在又說這種話,我當初沒要童養媳沖喜,如今也不需要你這樣報恩。」

  「小可不是在報恩啊,小可是為了一己之私……小可想留住率然這一方天地,所以才想嫁與你,先前離開也是覺得你討嫌小可,正巧山上的獵戶愁沒人替他置辦年貨,小可便去了城裡採買,也買了些女子的衣衫及胭脂,只想扮得像一些,好讓率然更可能接受小可。真的不是故意不告而別,小可更沒想過,率然會等小可。」

  率然全身一僵,聽少陽這麼說,他才察覺到自己的言行舉止已經暴露了他將少陽放在心上的事實,登時臉便紅了,幾下掙扎扭不開少陽的懷抱,他悶聲道:「放手。」

  「率然,如果你有一點點在意小可,讓小可知道,怎麼做你才可能同小可成親,好嗎?」

  率然低下頭,良久後才道:「我不能說。」

  「你真的這樣不待見小可的話,小可這就離開。」少陽說著,並黯然鬆手,拿著包袱即將邁出門檻時,卻讓一股力量扯住。

  「率然?」

  「不成婚,你就不能待在我身邊了嗎?少陽。」

  「可是……」

  率然從少陽身後抱住少陽,臉埋在對方背上,悶聲道:「我不准你走,不可以嗎?」

  「如果有一天你要小可走呢?」

  率然搖搖頭,「沒有那一天,從今天開始,你是我唯一的家人。」

  「但若然,小可想親你、抱你呢?對於率然,小可不是擅長忍耐之人。」

  「……無所謂。只要你留下就好。」

  「率然,我喜歡、」

  「別說。」

  少陽順從地安靜下來。

  從那天之後,率然果真順著少陽,他們一直抵足而眠,即便少陽吻了率然,率然也只是臉色羞紅一陣,隨後就佯作沒事了,不會再不理他,少陽雖然安心卻也困惑,因為率然一天比一天還要更肖似他記憶中的那個「率然」,鬱鬱寡歡、缺乏自信。

  率然跟少陽說起了炮竹與春聯的事情,隔天少陽就剪了窗花貼在牆上,變戲法一般拿出了小型煙花,燃放,從五歲離開京郊以來,率然已經很久沒見過花火了,眼中盛滿了細碎的火光,而少陽看著這樣的率然,當率然眼底的興奮之情尚未退卻,目光轉向少陽時,少陽不住吻了他,而率然從最初的緊繃漸漸放鬆下來,微微朝少陽的方向靠了些。

  少陽被驚得馬上鬆開了率然的肩膀,率然睜開眼困惑地望著臉紅的少陽,少陽在回來以後一直都穿著女裝,此時又這個反應,讓率然不由得覺得自己好像輕薄了哪個良家子一般。

  率然訥訥道:「不是你先的嗎……。」

  隨後便被少陽緊緊抱住。

  山上炮竹聲響,除夕已過,是新年了。

  ──少陽一直不許率然接替山上獵戶的工作。

  這幾年獵戶爺爺的身體逐漸差了,隔三差五就會病上一病,率然常常要上山送吃食、日用品等給對方,這也才知道了當初少陽是先將年貨送往山上才到率然家的,這沒什麼問題,然而問題出在少陽那時已是女裝,還說東西是替率然送的,獵戶自然以為少陽是率然未婚妻。

  率然嘆了口氣,其實他覺得,獵戶爺爺的後代都跑去城裡了,沒人繼承衣缽,想將技術傳承給他也無可厚非,現在天時尚可,但他們看天吃飯的,總有不測風雲,多一樣技能傍身,也是好的。

  率然追問了許久,少陽才期期艾艾道:「要是你這次真的撿了什麼精怪,化作美女要嫁給你,小可怎麼辦啊?」

  沒想到是這個答案,率然眨了眨瞠大的眼,火速親了一下少陽的臉頰,然後便回去做飯了,也不管少陽後來的追問。

  所以到最後獵戶爺爺下葬的時候,率然也沒去學狩獵技巧。

  率然守靈守了七日才下山,少陽去接他的時候,率然已經站不穩了,直接倒在少陽懷裡,於是這次換少陽揹著率然走回家,夜已深沉,餘下月光照耀,少陽想著現在哼新學的山歌給率然聽,會不會顯得太不莊重了,卻感到肩膀一陣濕潤,他趕忙停下腳步。

  「率然,怎麼了?」

  「少陽……」率然悶在少陽肩上哽咽道:「我快二十了。」

  「你……有一首歌不是這樣唱的嗎?『我倆結交定百年,哪個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所以就算小可活了百歲,小可也會等你八十年,你不會寂寞的,不是,小可不是說你一定會死,小可想說的是、糟糕……」他都不知道他自己要說什麼了。

  率然搖搖頭道:「我以為我已經不怕死了,可是我發現遇上你以後,我越來越怕死了,我怕留你一個人在世上,你那麼怕孤單,沒有我的話,你要怎麼辦?可是我更怕,我更怕你喜歡我,要是你喜歡我的話,我捨不得你,成親以後一定更捨不得,所以我一直不敢答應你,看你一直勉強自己穿女裝,我也想阻止你,可是我不曉得該怎麼說。少陽,我該怎麼辦……」

  少陽默默將率然放在一塊大石頭上,吻掉他的淚水,怕驚擾了什麼一般輕聲道:「率然,你二十歲生辰那天,我們成親。」

  「我不是說了,唔……」

  少陽雙手扶著率然的肩膀,吻住了率然,這次不若往常稍觸即離,而是持續了非常久,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才停下。

  「小可雖然不才,不會房中術,但是,小可給你沖喜,率然要活得長長久久。」

  「可是我要是……」率然的話還沒說完,少陽又一次吻上他。

  就這樣,每次率然要反駁就讓少陽吻住,漸漸地率然也只能放棄說話,最後少陽說:「沒有你的人生,小可走過來了,說不定是小可先你而去。」

  「不許胡說。」

  少陽輕笑道:「夫君說得是。」

  又鬧得率然臉紅了。

  他重新背起率然披星戴月回家。

  率然二十歲生辰很快就到了,少陽也不曉得說真的、說假的,就說自己有什麼捆仙鎖,要是率然這天逃了,天涯海角,少陽都能把他追回來成婚。

  「……聽起來很恨嫁。」

  「小可不是遇見你不久後,便一直想嫁給你了嗎?」少陽說著,也不曉得要臉紅,替率然穿上紅衣的速度不曾稍減。

  他們沒什麼錢,自然不可能去買只用一次的新郎衫,因此只裁了簡單的紅衣便做罷了,拜堂的時候,也很簡易,一朝外拜天地,二朝內拜不存在的高堂、夫妻對拜便了,率然牽著堅持要罩紅巾罩頭以至於看不清路的少陽回房。

  竹子削成的稱揭了蓋頭後,率然取過兩個竹杯與少陽飲交杯酒,他們平時都沒有飲酒的習慣,僅抿一抿就嗆得不行。

  隨後兩個人難得都笑了起來。

  「睡吧。」率然掀被便要讓少陽躺進去裡面,卻讓少陽制止了。

  「還沒有夫妻之實。」

  「什麼意思?」

  聽率然反問,少陽頓時有種自己正在玷汙白紙的感覺,可是,聽了之前率然的表白,他堅持這步不能退,必須讓率然對於自己與世界的連結更有實感,於是他說:「小可教你,你慢慢來。」

  少陽先是褪下自己全身衣衫,再替脹紅了一張臉的率然脫衣,自己躺在床上,教導率然從哪裡開始親吻、吮咬,率然依言分開少陽雙腿,在他大腿內側落下細密的啄吻,惹得少陽麻癢不已,率然正想停下,卻讓少陽止住了,少陽牽著率然的手,讓率然的手輕撫過自己全身,率然無師自通地在少陽顫抖得最厲害的幾處流連忘返,聽少陽嚶嚀出聲,率然心念一動,傾身吻住少陽,學少陽那次月下的吻,將舌頭探入少陽並無防備的口中,與其中舌頭嬉戲,少陽的手則握住了率然的性器,擼動起來。

  率然不是沒有晨勃過,然而他早就習慣等著這奇怪的現象自動消失,也沒人教他怎麼做,這是第一次被手淫,他愣了好半晌,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把喘息全都哺餵給少陽了,不過在進一步的快感來潮前,少陽忽然停了手,從枕頭下掏出一盒香膏,交給率然。

  「用這個潤滑。」

  「潤滑?」

  少陽嚥下一口唾沫,先沾了好些膏體在彼此手指,然後抹上率然的性器,接著再引導著率然的手指往自己的後穴前進。

  「這裡,要拓寬到可以讓你的陽物進去為止。」

  率然頓時臉紅得似要溢血。

  「怎麼、這裡是、怎麼可能做到?」

  「可以的,慢慢來。」少陽仰頭吻上率然,率然被吻得有些頭昏腦脹之餘,也沒忘記少陽的交代,小心翼翼地試圖闖進那處緊緻,頓時感覺到少陽口中唾液陡增,他才理解到少陽說得淡然,其實也緊張不已。

  率然不確定地拉開少許距離,低聲問:「我是第一個和你做這件事的人嗎?」

  少陽紅著臉點點頭。隨後他感受到率然的手指忽然變得積極起來,他不知怎麼地後悔起自己順了率然的意沒有上胭脂。

  疼痛是有的,不適是有的,想哭是有的,可是更多的是痠脹,打從心底被脹滿的感覺,率然很快就要和他合而為一了,他還沒能好好說上一句喜歡的率然──曾幾何時,他早已不再看著不知會出現在哪個未來的「率然」,而是眼前的率然,他是這樣喜歡他,他不奢求被喜愛,但求率然能好好活下去。

  時日不長,已是深愛。

  當率然的性器填滿後庭時,少陽仰首露出了頸線與喉結,率然輕輕舔上去,便能感受到少陽的顫抖,如今率然已經明白過來,其實只要是他的接觸,少陽全身都是敏感點,這個發現讓他既羞赧又感到久違的滿足,暫時忘卻了戰戰兢兢的感覺。

  他緩緩挺動著腰,抽插著少陽的後穴,少陽的穴口時而緊縮時而推拒,和少陽完全不同,率然不過感慨一下,旋即感受到下腹一緊,只見少陽手臂遮著眼,悶聲道:「你不專心。」

  「我……我只是在想,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你的身體好像不是很喜歡我這樣。」

  「不是不喜歡,它只是、只是捨不得你走,但你留得太久,你又不會舒服到,你其實,其實可以快一點,用力一點,不然你下腹處會一直硬著的,焦躁感也不會解除。」

  「你怎麼知道……」率然忽然反應過來,既然彼此都是男的,那少陽的身體一定也和他一樣,於是率然伸手向少陽的慾望,少陽驚呼。

  像是滿意少陽的反應,率然並不給少陽拒絕的機會,他隨少陽說的,很快便抓住了該用的頻率、力道以及訣竅,一方面替少陽手淫,一方面也不忘用少陽的後庭交歡,少陽低喘的嗓音撩撥著他的心弦,讓他更加努力從少陽的反應去抓自己下一步動作,直到少陽沒忍住咬了他的肩膀,他知道自己做對了,更加往那處攻佔,彼此皆是處子,要有什麼絕頂高潮是太難,然而心意大大填補了生手的不足。

  少陽的後穴開始收縮後不久,兩人皆是洩了精。

  率然農家生活過得久了,還留有一點力氣,便燒水替兩人擦洗,也紅著臉將自己的白濁從少陽體內取出來。

  先前少陽還說不取出的話,可能來年就有孩子了,率然當真了,認認真真講出:「這樣明年便有人陪你了。」少陽才期期艾艾道:「男人之間不會有子嗣的。」於是率然久違地三天沒和少陽說話。

  最後是少陽秉持著床頭吵床尾和的精神,每天都賣力學習騎乘的詭異努力,讓率然總算忍不住開口遏止,雖然少陽說,行房是夫妻間的義務。

  後來就這麼又過了一年,少陽帶著率然去沿海地帶看了那邊結契的男子們,最後讓率然坐在自己懷裡,兩人看著海浪翻捲,聽濤聲洶湧。

  少陽輕聲對率然說:「潮水總是來來去去,明年我們再來吧。」

  一年復一年,少陽帶著率然走過了許多地方,包括京郊,眼見故園蕭索、雜草叢生,也去了少陽被丟棄的村莊,來到佛寺前遠遠一拜。

  每年率然生辰左近,他們都會去沿海一帶看海。

  不知道是哪天,少陽在陌生而熟悉的檀香中醒來,他沒聽懂忽然出現在他與率然家中的、收養他的道長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但他聽見了道長說:「幾年前的瘟疫便已經死了。」

  少陽恍然想起自己好像給率然用了一些術法,讓他永遠青春不老。

  他跌跌撞撞地從床上起身,久未使用的雙腿一軟,他順勢跪倒在道長面前。

  道長嘆息道:「我與住持都錯了,你塵緣太重,還是出家吧,出家幾輩子,總能消去些。」

  少陽只是磕了頭道:「請道長成全,小可下輩子還想再見到此生塵劫。」

  「……你將受天下蒼生責難,包含你自己都將終身自責,而且,你會遇到和此生相同的事情,甚至連普通的人生也不會有,只會過得比精怪更慘。」

  「小可只願再次見到他。」

  「你當真要這樣做?」

  「小可願用一生苦難換取曇花一現的芳華,望道長成全。」

  道長嘆了口氣後道:「你順著北極星的方位走,直到極北之海,帶著他一起將此身獻祭給海神,海神會達成你的願望。」

  少陽重重磕頭,沉聲道:「多謝道長。」

  於是少陽揹著率然往極北之海前進,他走了太久,久到他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活著,然而他必須走,不走的話,他下輩子就見不到率然了。

  他還沒有好好說一句喜歡。

  還沒有啊……

  不知經過多少寒暑,他終於走到極北之海的海濱,他望著冰山遍布的海洋,溫柔地對身後的率然說:「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

  隨後,少陽義無反顧地走入海中,海水淹過他的小腿、膝蓋、腰際、胸口,他對率然說:「別怕,小可陪你。」接著口鼻、沒頂。

  意識消散前,有流冰襲來,劃過率然的腳,和少陽當年被捕獸夾夾傷的位置在同一側,少陽有一瞬緊張,他記得有傳說,倘若屍身有損,來世也將殘疾,然而如今他已無力阻止──

  







  少陽君從失神中醒來,迷茫四顧,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從風月莫容他們那裡得到了消息,正要去六崇越的正心臺路上。

  希望他們沒事才好。

  少陽君趕到時,見到了立於眾人對立面的紫衣背影,總覺得有幾分眼熟,然而他出生以來見過的每個人他都沒忘,所以一定是錯覺吧。

  直到與之正面相會,少陽君聽見冥冥之中有句奇怪的話,隨著武邑率然啟唇響起。

  這是他與武邑率然的初見,也是兩人此生緣分的開端。

  ──操夢術,是沉淪的開始。──

  那是當初少陽沒聽清楚的、來自道長的第一句話。

  









好了,被娘娘嘲笑孬種不敢看15、16集的我,睡醒後要衝去看了。
其實關於我有兩種傳說,一種是我只會寫虐文,一種是我的甜文很溫柔,於是我到現在搞不清楚我到底還算不算甜文寫手。
關於操夢術,不專業稀薄記憶下的解釋就是顧名思義,操縱自己夢見事物的術法,「操夢術是沉淪的開始」這句話好像是金光的荻花題葉說的。
我想快點賺大錢接率然。
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能力寫他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