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殘香

貪看陌頭楊柳色,浣殘香流故人來。 絲蘿依依何患去?只豢琴瑟梢頭開。

亂紅03(限)

魔道祖師同人‧曉星塵X薛洋

  • 一點點宋箐。
  • 有個我應該講出來的某些人的雷點,但講出來,就劇透了。(為難)




  

  「……薛洋,我可以自己去沒關係。」曉星塵對著手機道。

  「曉道長,你真的打算繼續被叫道長啊?」趁著其他人在收器具時,薛洋拿著手機道:「你啊,安心過去吧,我安排好了。」

  「安排什麼?」

  「到了不就知道了,囉囉嗦嗦的,你是爺爺還我是爺爺?」

  「都不是吧?」

  「那掰啦。」

  曉星塵被掛掉電話後,無奈地穿上只比平日正式一些的衣服,趕赴同學會所在的酒店。

  其實曉星塵應該是可以不要去的,那時候的他們都只是被賀爾蒙左右、用下半身思考的青春期少年,愛鬧些是正常的,但到霸凌的程度,是不該的,只是去了要被嘲笑、不去也是被嘲笑,曉星塵便決定坦然以對,當作去見見老師什麼的也好。

  他那時候和不同班的宋嵐已經沒怎麼說話了,在班上也沒什麼朋友,分組報告時,曉星塵總是剩下來那個,而那些各自獨立的小圈圈,也只會在死線前夕,忽然想到一樣負責把事情全推給曉星塵而已,不到報告繳交截止前日,永遠不會有人發現曉星塵沒組別,但發現了也不過是搶去當苦力而已,並沒有交流。

  要是讓薛洋知道當時的事情了,肯定又有不少話要說,所以曉星塵沒告訴他,薛洋雖然不說,但近幾年來,孤兒院、宗教、各級學校出的霸凌、甚至性侵案件不少,只怕薛洋雖然嘴上沒個正經,也是經歷過苦不堪言的日子的,曉星塵沒有向人訴苦的習慣,更不會對這樣的薛洋吐苦水。

  這次被薛洋磨到耐不住,而坦白的事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可是光是說出這件事情,當初就讓他一陣胃痛、想吐,彷彿攝入過量咖啡因一般。

  曉星塵嘆了口氣,接著到了酒店,這同學會也不知道怎麼的,拿了婚宴用的賓客簽名表,曉星塵還沒把自己的名字寫完,背後就猛地被一拍,筆劃都滑出了一道重彩。

  「唷,這不是道長嗎?道長來了,那全班都會來吧?」

  這人實在,沒什麼長進啊。

  曉星塵暗自苦笑,本來他看不見,就是翻了頁,寫在角落而已,現在不知道怎麼繼續寫了。送他過來的宋嵐和阿菁本來還打算留下,是曉星塵說這樣才讓人笑話呢,他們才離開的──雖然現在大概躲在哪個角落看吧?宋嵐是個直來直往的,但阿菁卻是個鬼靈精,這兩個組合在一起,曉星塵實在常常招架不住,這種時候,反而只剩下薛洋還有可能站在他這裡而已。

  他原本沒想特別說出自己失明的事情,想著看他特意帶個墨鏡拄了拐杖,應該也知道吧(雖然他其實用不到墨鏡)?但似乎,他是高估同學了。

  「星塵,你怎麼也不等等我啊?」忽然一道陌生的女聲插了進來,曉星塵愣了愣,他可不認識什麼會叫得那麼親密的女同學,隨後,身後的同學似乎便離開了,反而是有個女孩擠過來靠在他旁邊,手就放在曉星塵慣於被拉住牽引的位置上,柔軟的胸部蹭著曉星塵的上臂,高雅的香氣也從身邊人身上散發而出,女孩繼續說著:「唉,你沒簽完啊?我替你簽完吧,這樣有種你被我補足的感覺呢,好害羞啊。」

  曉星塵看不見,但其他人可都看見了,眼前的女孩衣著高雅而不過分拘謹,一頭及肩棕髮柔順得彷彿洗髮精廣告的髮模一般。

  「那個……」

  「今天我是你的女伴呢。」女孩輕聲對曉星塵道,然後拿出一個戒指一邊給曉星塵戴在無名指上、一邊用大家都聽得見的聲量嘟囔道:「你是不是故意不戴戒指的啊?跟我訂婚很丟臉嗎?」

  「那個……」曉星塵實在很想說話,女孩卻忽然靠在他耳邊說:「你要是拆穿我,我就強吻你喔,道長。」

  曉星塵只覺得無奈,便讓女孩摻著他進去了。表面上看起來,場面維持著同學三三兩兩小圈圈沒怎麼散,會淡化,但聊一聊又熟了回來的氛圍,而曉星塵那邊則一如以往沒什麼人過去。然而有個女孩一直黏在曉星塵身上,連去用buffet的時候,也緊貼著曉星塵,時不時對他低語──那個正經的曉星塵居然會笑了。實際上,每個人都在談論著道長,關於男性生殖議題的謠言似乎不攻自破。

  然而總有好事之人。

  曉星塵還聽著女孩用各種奇怪的詞彙拼湊出擺盤的模樣權當菜名,當年欺負過他的人已經沒忍住走過來了。

  「曉星塵,不介紹一下嗎?」

  「介紹?」曉星塵還沒明白過來,女孩已經搶白道:「星塵是我未婚夫,同學你好呀。」

  「未婚夫?你難道不知道曉星塵他……」來人做了個不雅的手勢,跟後面的人哄笑了起來。

  「我家星塵,很好啊。」女孩瞥了一眼曉星塵,滿臉羞澀。

  來人還當女孩沒聽懂要繼續說,女孩已經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臉滿足。

  ……先有後婚?

  謠言就這樣瞬間破解了。

  來挑釁的人走了以後,女孩又繼續給曉星塵介紹菜,順道加了句:「好不容易加餐呢,多吃點。」

  雖然曉星塵不知道對方做了什麼,但還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啊,別太顯眼了,一顯眼不知道又要被怎麼作弄,搞不好等下就要叫我們當場接吻,或者是拿超音波照片出來看了,都是些上個世紀的老招,實在幼稚得我不想奉陪。」

  「超音波照片?」

  「哎呀,這個不重要,來來,都花錢了呢,多吃一點,你沒什麼過敏的吧?那吃海鮮。」女孩說著就夾了一些海鮮和其他肉類進了曉星塵盤子裡。

  旁人看起來就是親密無間的小情侶,但偏偏有人還要生事,全被女孩見招拆招處理掉了,曉星塵什麼都不用做,女孩還有餘暇一口餵自己一口餵曉星塵吃飯。

  也不知道誰家同學會會有抽籤配對熱吻這種項目,更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出現了慢舞環節,女孩靠在他身上,兩人頗有默契,就算曉星塵不會跳,讓女孩牽引著也跳完了一場,至於熱吻環節,當然是讓女孩以「曉星塵,你敢跟別人接吻,我現在就走!」給繞掉了。

  現下流行的歌播放著,女孩依偎在曉星塵肩上,跟著歌輕聲唱著。

  到同學會結束還有人要續攤,女孩揉著眼睛說:「孕婦該早點睡呢,對胎兒才好。」硬是把曉星塵拉了回家。

  一路上曉星塵不發一語,但女孩還是招了計程車,問也沒問曉星塵就報了地址。

  到家以後,女孩在櫃子上敲了兩下,這才脫下鞋子,坐到沙發上癱著。

  曉星塵摸索著走過去,坐在女孩身畔說:「你為什麼要那樣說?」

  「怎樣說?人家今天說了很多話呢。」

  「讓別人以為你懷孕,還有,我們有婚約。」

  「我啊,從頭到尾沒有說過我們是未婚夫妻喔,我說的是『跟我訂婚很丟臉嗎?』,我也從來沒說過我懷孕了喔,你覺得孕婦早睡對胎兒不好嗎?」

  「我說不過你,但不該說謊。」

  「嗯,道長很義正詞嚴呢,可是啊,你不壓著他們,倒要讓他們欺負到你頭上,我就不懂了呢。」

  「人最重要是問心無愧,你這樣,安心嗎?」

  「安心啊,怎麼不安心?我活著,我就挺安心的了。」

  聽女孩這樣說,曉星塵內心閃過一絲不忍,轉而道:「薛洋,你的腿還好嗎?」

  「哎呀?」女孩笑了聲,取下變聲器,用薛洋的聲音道:「曉星塵,你知道是我啊?」

  「你給了我那麼多暗示,我怎麼不知道?」

  「現在倒是聰明許多了。」薛洋感慨道,然後取下了假髮,接著說:「欸,你怎麼知道我腳現在很痛啊?」

  「你走路的聲音變了。」

  「道長,你說你當初如果就這麼聰明……何以致此?」

  「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穿著女鞋走一晚的路,就很能理解為什麼灰姑娘下樓梯的時候鞋子會掉了。」今天可是去跟金光瑤要了一整組專業化妝跟服裝師呢,都回大家族認祖歸宗了,薛洋很理所當然地選擇敲詐他一筆。

  「我替你揉揉吧。」

  「你現在看不見,又要幫我按摩,是轉職決定了嗎?」薛洋笑道,但他還是毫不客氣地把小腿伸到曉星塵腿上,誰知曉星塵一按,薛洋就哼出聲來。

  「不舒服嗎?」

  「舒服,就是太舒服了。」薛洋閉起眼睛,感受曉星塵在他小腿上揉捏,那並不有力的雙手按過的地方讓他起了雞皮疙瘩,曉星塵的每個動作都讓他聯想到愛撫,連著胯下自然也跟著搭起帳篷。

  薛洋實在有點忍不住,想解開裙子紓解一番,特別想讓曉星塵自己來滅火,但曉星塵現在耳朵清楚著呢……讓他聽到又怎麼樣呢?他薛洋在乎過這種事情嗎?什麼時候?

  「曉星塵。」

  「怎麼了?」薛洋的尾音有些虛,曉星塵面帶擔憂地對著薛洋,要不是在醫院陪床的一直是薛洋,所以他明白那種微妙錯開的距離,否則他恐怕也要以為曉星塵正在看他,雖說是眼盲,終究也會對聲音越來越敏銳,薛洋看著這樣的曉星塵,不知為何感覺有些失落。

  「看我。」

  曉星塵尷尬笑道:「我看不到。」

  「我知道。」薛洋說著,撩起礙事的長裙,伸手探向自己的慾望,曉星塵的手仍在按摩著小腿,按開了最初的緊繃,令肌肉酥麻的電流直竄而上,薛洋看著曉星塵撫摸自己的手、看著曉星塵面對自己的眼睛,心臟彷彿被吞下了一般,一邊窒息,一邊喉頭又有著心跳一點一點撐開的詭異感覺,他從根部摸上性器,往上滑動,望著曉星塵在他腿上肌肉旋轉的指節,想著那手握住自己上下擼動,他便悶哼一聲。

  「痛嗎?」

  「不痛,你、繼續。」薛洋覺得自己絕對病了,曉星塵的話無意間對上薛洋的想像,他覺得快要射了,不是因為自己的手還在賣力抽動,而是曉星塵的手指、曉星塵的臉、曉星塵的聲音。

  ──好想看曉星塵耽溺於情慾不可自拔的樣子。

  「曉星塵……」

  「要水嗎?」

  薛洋笑了笑,往前挪動少許,靠上曉星塵的肩膀,輕聲說:「欸,曉星塵,喊我的名字。」

  「薛洋,你在做什麼?」

  「你說呢?」薛洋悶聲笑著,曉星塵的體溫熨貼在他身上,在曉星塵的手摸索上他的背那瞬間,薛洋射了。

  他摀著性器前端,沒碰到曉星塵的衣服。

  「你又在騙我?」似乎聽出了什麼的曉星塵,仍想著薛洋又在玩弄他,可是一旦直接說出:你是不是在自己做?薛洋又要取笑他。

  「沒有。曉星塵,我捨不得騙你。」

  他只是不想把他的道長弄髒。

  薛洋忽然嘟囔一句:「欸,曉星塵,你看不到我難得穿女裝的樣子,真可惜啊。」

  「你想讓我看嗎?」

  「你想看嗎?」

  曉星塵在桌上摸索一陣,取出濕紙巾擦乾淨雙手後,一手按上薛洋的額頭,一手按在他側臉,摸著他的五官,薛洋癢到笑了出來,但曉星塵一邊摸一邊靠近他的時候,他又有點笑不出來了,他感覺自己的慾望又要抬頭了,說好的聖人時間怎麼在曉星塵這裡不見了?

  但薛洋實在很累,便靠在曉星塵掌心睡了過去。

  

    


盲人雖然是可以自己走的,但比如下樓梯、進出捷運之類比較危險的路段,他們會請人讓他搭著手,這樣比較安全。(問謠以前上點字課的時候,老師是盲人,搭捷運的時候也常常會遇到等站務人員或者請乘客讓他搭著走的盲人,但這是我自己遇到的狀況,不一定表示所有盲人都這樣;然後聽說盲人比較不喜歡用視障這個詞,所以我不會用……呃,不要問我為什麼我知道的事情範圍有點奇怪,之後我寫另一個CP那個範圍才是真的奇怪(等等為什麼預告了))
然後,瑤哥哥永遠是我們最大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