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殘香

貪看陌頭楊柳色,浣殘香流故人來。 絲蘿依依何患去?只豢琴瑟梢頭開。

抹額(限)

魔道祖師同人‧藍思追X金凌

  • (揉臉)神點的追凌,我本來在猶豫要不要寫凌追,因為我都可以。
  • ABO設定,充滿私設的ABO,有些用語用起來跟女孩子生理期一樣,有雷的就勞煩先上一頁了。
  • ABO名稱設定:http://wellplayed.lofter.com/post/3eb9be_8c4201c
  • 其實我有點搞不懂是愿還是願。
  • 為車而車,然而我不會開車。
  • OOC屬於我。





  

  藍愿第一次遇到金凌的時候,是某次清談會,他被帶去見習,恰巧遇到有人說著難聽話,藍愿才要出去,幾聲狗吠,欺負人的那群一哄而散,但金凌也沒討到好,滿身血汙和著沙泥,看起來不是一般的髒,藍愿從袖裡掏出手巾想給金凌擦臉,卻被金凌咬了虎口,藍愿很少出雲深不知處,也不清楚外面的世道,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遇到,雖是疼,不過主要還是愣住了,金凌咬完看藍愿也沒跑,一怒之下把對方往外推,結果風向剛好向著金凌,金凌一撤手,藍愿的抹額便被金凌扯掉了。

  金凌看著手中的抹額皺起了眉,他想了想,這個人跟剛才欺負他的人好像不是一夥的,但他放不下身段,把抹額扔給還在發愣的藍愿便喊著「仙子!」跑了。藍愿第一時間還能分神想,原來自己的抹額那麼招人嫌啊,接著起身的時候,剛巧對上藍啟仁的臉。

  那是他被罰倒立抄寫家規最多遍的一次,從此往後抹額絕不敢輕易碰到,生怕自己不小心扯下來,後來人家叫他藍思追的時候,見到的已不是那個少根筋的藍愿,而是端得雅正的藍思追,金凌不知道這有自己一份功勞,只是奇怪為什麼藍景儀第一次見到他時、剛知道他叫金凌就笑得不能自己,當然金凌跟藍景儀打了一架,一人要抄好幾遍的家規,但藍景儀還是覺得不公平,因為金凌不須要倒立著寫,對此,金凌只是哼了聲。

  藍啟仁當初早早就告訴他,那是蘭陵金氏的小公子金凌,所以藍思追是記得的,但扯掉他抹額這件事,他沒歸咎在金凌身上,當初的咬痕,藍啟仁雖是怒著藍思追,但還是即時給他上了藥,沒留下疤,後來的金凌也不像認得他──本來金凌就經常會見到許多玄門修士,和鮮少出姑蘇的藍思追不同,自然記不得這一張臉,藍思追也無所謂,對待金凌和對待其他人沒什麼不同,但金凌自己築了一道牆,所以和姑蘇藍氏的子弟也不相熟,雖然藍思追幾次相邀共同討論功課,金凌都是愛理不理的樣子,直到藍思追也覺得他被討厭了,最後一個願意和金凌說話的同輩也沒了。

  後來,魏無羨重生,意外拉近了他們幾個人的距離,別說藍思追,藍景儀雖然常笑金凌是大小姐,但對金凌也親近了幾分,藍思追本就不是輕易會與人交惡的人,金凌本性也不壞,只是老拉不下臉、容易衝動些罷了,藍景儀也是個容易衝動的,所以藍思追也習慣了,有時候金凌不鬆口,藍思追還要負責拉著仙子,讓牠別去咬了魏無羨。

  藍景儀說:「你拉著仙子的架式,跟拉著大小姐的時候差不多了。」

  「景儀,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金公子大小姐。」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啊,要我別叫,也得他先改改那個大小姐脾氣。」

  「也是你先刺激他的啊。」藍思追覺得,藍景儀講的話有點不對,他明明不是只拉金凌,他常常要連藍景儀一起拉著,這兩個人不攔著,又要鬧得天翻地覆,讓江澄看見了,尤其麻煩,他明明是為了這兩個人好。

  「思追,看不出來啊,你心疼你小未婚妻了?」

  「什麼?」

  「你以前不是抹額讓金凌扯了嗎?你不以身相許,藍老先生說不定還不同意呢,他沒再繼續罰你,不是因為你要給人家負責了?」

  「胡鬧。」

  「我說得有理有據,怎麼胡鬧了?」

  藍思追嘆了一口氣道:「說多少次了,那只是金公子不小心拉到而已。景儀,你再說下去,下次你讓藍老先生罰的時候,我不求情了。」

  「呃,好思追消消氣啊。」

  事情也就這麼擱下了,金凌不記得,藍思追不當一回事。

  他們修玄之人,雖然外於塵世,到底還是以肉身做基礎,而這凡人的肉身有六種性別,男女之下各有乾元、中庸、坤澤三種,成年以前不見差別,越靠近成年便越容易來初信,初信熬過了,便知道自己最後是哪種性別了,是以藍景儀說的話的確只是玩笑,初信前誰都不知道誰的性別是什麼,能不能結為道侶都不知道。

  雖然藍景儀時不時還是會提醒他,當年魏無羨可是扯了藍忘機的抹額,之後才在一起的。藍景儀的因果關係理得太亂,藍思追也沒當一回事,藍思追越是不理他,藍景儀就胡謅得越厲害:「也說不準我們藍家的抹額真有什麼威力,比如未分化的扯了我們家抹額,就得給我們做媳婦,所以分化時一定不會分化成乾元……嗯,我覺得很有道理,否則魏前輩怎麼看也該是乾元,說不準就是扯了含光君的抹……」

  「景儀!」

  「好啦,不說了。」

  藍思追在心裡嘆了口氣,朝藍景儀背後行禮。

  藍景儀一僵,回頭看到藍忘機和藍曦臣。別問藍景儀他到底抄了多少遍家規,也就比藍思追當年多一遍而已。

  後來因為藍景儀的多嘴,連魏無羨也知道了當年老愛抱人大腿的溫苑,到藍家後居然也有被扯掉抹額的一日,還是被自家外甥扯掉的,魏無羨笑得不能自己,本來也只是來問功課的藍思追覺得頭有疼,但魏無羨講課的方式要比課堂上容易懂,還輔以實練,因此記得比較快,藍思追也只得裝作無事,繼續問課,其餘一概不理。

  「我覺得我家金凌挺好的呀。」魏無羨單手支頤,坐姿歪扭,和與他對座的藍思追端正坐姿形成強烈對比,魏無羨也不管要是讓金凌聽見了,還不是衝一句:「誰是你家的!我祖上蘭陵金氏,母族雲夢江氏,哪來你魏氏?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金公子很好。」藍思追這樣算是答了又算沒回答,模稜兩可的圓滑處事態度往日都能讓旁人碰一鼻子灰,自討沒趣,但在他面前的可是從小就拐著種他的魏無羨,自然不會這樣便作罷。

  魏無羨一笑道:「既然好,考慮下金凌,你們結為道侶如何?」

  藍思追手下一頓,又沾了墨才繼續抄寫筆記,仍是無可無不可溫聲道:「金公子仙門名士,自有長輩為他說親,或許未婚妻也早有了,思追無意奪人所好。」

  「我這不也算是長輩為他說親嗎?」魏無羨趴了下來、落到了桌上,直勾勾看著藍思追。

  「江宗主應是早有打算了。魏前輩,我還想問……」藍思追才抬筆,魏無羨已不耐地擺手。

  「你說江澄?他都還沒成親呢,那個人才不會想到這些,要說金光瑤替他訂過娃娃親,我或許還會相信。」

  藍思追遲疑地點點頭,心想剩下的回去問藍啟仁也是一樣,總好過繼續被魏無羨繞著去娶金凌。在藍思追心裡,便一直覺得,幸而當初沒跟金凌提起抹額的事情,否則這會兒,怕也是要因為被和自己扯成道侶而不願意理自己了。

  讓魏無羨指使去和藍忘機一同夜獵的藍景儀整個人灰撲撲地回來了,藍思追便拉著藍景儀向兩人告辭,沒聽見魏無羨那句:「呵,當我三歲小孩呢,停筆時墨在紙上染開還要裝無事,藍湛都不這麼做了。」

  藍思追他們回來時,遠遠就聽到一聲犬吠,不多時,仙子便衝了過來,撲得藍思追差點要倒藍景儀懷裡了,仙子也越來越大了,成長的速度都快超過藍思追了,藍思追苦笑一下,把仙子先放回地上,眼光不住四處梭巡,卻趕不上藍景儀一句:「仙子在這,那大小姐呢?」

  不在呢。

  藍思追在心裡輕聲說著,隨後又否決掉自己的想法,仙子有靈,除了魏無羨在的時候以外,是不會離金凌太遠的。

  「仙子啊,你家大小……金凌呢?」見仙子朝自己齜牙裂嘴一番,藍景儀吞下了那句大小姐,硬改成金凌,倒不是怕了仙子,只是仙子模樣古怪,除了向自己示威以外,還一直咬著藍思追的褲腳。

  藍思追低頭看著仙子的模樣,不知為何想起了與金凌第一次見面時,對方咬完他就扯掉他抹額的畫面,便不住先在自己抹額後方多打幾個結以防萬一,藍景儀看了好笑,便道:「敢情要是仙子扯掉你抹額,你還要娶仙子啊?」

  「景儀,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藍思追無奈道,蹲下身子問:「仙子,你要帶我去找金公子嗎?」

  仙子不咬了,圍著藍思追繞圈,藍思追轉頭對藍景儀道:「我去找金公子,你代我去向藍老先生說聲吧。」

  「好,慢……」藍景儀看著被仙子拖走的藍思追,抱胸歪著頭改道:「要記得回來喔?」

  藍思追讓仙子拽著跑了老遠,自然是沒聽見藍景儀的話。後來藍思追看仙子跑得那樣苦,便對仙子說:「我們用飛的,然後你指方向給我可好?」

  仙子朝藍思追吠了幾聲,藍思追自然沒聽懂,仙子指了一個方向,卻沒有要等藍思追御劍的意思,藍思追想了想後問道:「金公子在家?」

  仙子繞著他轉。

  「金麟臺?」如果是金麟臺的話,就有些麻煩了,事情恐怕不是他一人能解決的,蘭陵金氏現在很亂,如果是心懷不軌的族人,要動武、藍思追還不夠格,若是對方搬弄理與禮,他不是金家人,也沒有發話資格,最好還是回去找魏無羨以及藍忘機,魏無羨去的話便佔理、藍忘機則佔禮,要動武,他們也比一個藍思追強上太多。

  仙子撞了撞他。

  「蓮花塢?」

  仙子又繞著他轉了。

  看起來是了,但雲夢離這裡遠,恐怕不能帶上仙子了。

  藍思追沉吟一陣,取出還帶在身上的紙筆,竹水壺倒了些水澆在未及清洗乾淨的筆上,寫了:「仙子暫待雲深不知處。愿。」讓仙子叼回去,藍景儀認得仙子,不會出什麼事情。

  他看著仙子往回跑,然後御劍飛起。

  按理說,雲夢是江家的地盤,蓮花塢又是江澄居所、江家校場所在,金凌不太可能在那裡出事,要是江澄也出事的話,仙子應該縱然找不到魏無羨,也不會是拉著藍思追去救,而是會拉著藍思追去找魏無羨,所以,仙子判定這件事情該是藍思追處理。雖然到此為止,藍思追都想得明白,唯獨不清楚的是,到底有什麼事情是魏無羨和藍忘機做不到,而自己做得到的?

  藍思追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全速趕往雲夢。

  他到的時候,江澄的嗓音響徹蓮花塢,紫電頻頻甩出的聲音十分嚇人。

  藍思追原還不懂,只是事態緊急,也沒人守門,他在蓮花塢門前便下了劍,手持配劍小心翼翼地進了蓮花塢,接著江澄的鞭子只差些便打到了藍思追。

  「江宗主,是我,我是藍思追。」藍思追一邊閃鞭子一邊道。

  「你來幹什麼?」江澄鞭開一波門人後,不耐煩地問道。

  「是仙子讓我來的,金公子出什麼事了嗎?」藍思追見眼前景況詭異,無暇思考便幫著江澄驅離江氏門人,藍思追在藍家年輕一輩也算出類拔萃了,尋常門人自是打不過,他很快便到江澄身側,與江澄並肩作戰。

  江澄打量了藍思追好一下,接著道:「你是中庸吧?」

  藍思追沒想到為什麼忽然提到這個,未及回答,江澄便打開身後的門,把藍思追扔進去,留下一句:「你保護金凌。」

  金凌到底怎麼了?

  藍思追忐忑不安地往內室走去,隨即看到窗戶被破開,爬進來一個江氏門人,藍思追見狀不得已,道了一句得罪,便打暈對方,將人丟出窗,抬了櫃子擋住窗。他提高警覺,一步步朝內室走去,只聽見奇怪的摩娑聲,跟貓叫似的呻吟,藍思追不知是敵還是金凌,劍便一直握在手裡,他的琴主要還是相對善於問靈一類,像藍忘機那般直接以琴聲退敵,他還做不到,但琴還是背在身後的。

  待他走進內室,只見只著裡衣的金凌一人趴在榻上,不安地一直磨蹭著被子,被子折疊隆起的部分在胯下磨著,金凌面上泛紅、起汗,藍思追原以為是發燒,才想找能退溫的符咒,卻聽金凌一聲有氣無力的:「藍……思追……」差點把符咒掉到地上。

  金凌一直都是盛氣凌人的,怎麼會有這種聲音?藍思追趕忙過去,手按在金凌額上,雖是發燙,但應該還不到發燒,江家也不知道起何變因,怕是因此無法顧及金凌,江澄才把人交給他。

  藍思追正想找水給金凌喝,金凌卻稍稍仰起脖子,含入藍思追的手指,習琴練劍所留下的繭在金凌舌頭的吮舐下,彷如某種甜點一般,藍思追愣住,卻還是習慣性取出手巾擦掉金凌嘴角漫出的唾沫。

  「金公子,是肚子餓了嗎?」

  金凌抬著氤氳的眼,嗯了聲。

  「我去給你找吃的,可好?」

  金凌搖了搖頭,口還是沒鬆開。

  「我身上沒有吃的……」藍思追舉目四顧,金凌卻將他無名指以及中指也含入口中吸啜著,藍思追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若不是發燒,莫不是餓壞了?藍思追摸索著懷中,許久才摸到一塊咬過的乾糧,雖是自己吃過的,但現在也沒得選,便要給金凌,藍思追還沒說話,金凌便搖搖頭。

  「金公子,思追身上只有這個了。」

  「藍思追……你聞不到嗎?」金凌勉強睜開眼,虛弱道。

  「聞到什麼?」

  「你是中庸……?」

  怎麼今天他們甥舅都問他的性別啊?藍思追還沒理解過來,金凌一聲嚶嚀,隨手一抓便抓到藍思追的抹額尾巴,雖然因為藍思追特別加了幾個結,沒讓虛弱的金凌扯開,但也因此怕傷到金凌而沒出力的藍思追整個人都往金凌身上倒去,藍思追從金凌身上要起來時,金凌呼出的熱氣朝他而來,藍思追一愣,金凌便攬住他。

  「別……」別什麼,金凌沒說,但藍思追卻碰到金凌胯下隆起。

  「信期……?」

  「別問我。」金凌說著,便吻上藍思追的唇,藍思追不是不能掙開,只是他也怕傷著金凌,信期的坤澤非常脆弱──金凌,是坤澤啊。

  藍思追輕輕吁出一口氣,吹得金凌覺得癢,便暫時退開,接著藍思追自己解開抹額,綁在金凌額上,蓋過額心那點朱砂,躊躇道:「金公子,」見金凌沒要理他的意思,他只得道:「金凌,我先給你烙印,好嗎?」

  抹額傳來的清涼讓金凌回復些神識道:「你要……幹嘛……?」

  明明剛才還想直接把藍思追辦了的人,現在倒是開始退縮了。

  藍思追摸了摸金凌的額頭,接著唸誦清心咒,讓金凌再清醒一些,至少要到會鬆開手的程度,現在的金凌雖然不是全然受信期控制了,但還是情潮洶湧,眉眼均是春意。

  「讓我……咬一下你的脖子,這樣便能靜下來了,好嗎?」

  「……你不是中庸?」

  藍思追苦笑道:「金公子,現在反過來是你聞不見了。」

  修玄之人,本意便是要斷絕凡塵,修為越高、越不受信期所控,藍家子弟端得雅正,情欲也被限制住,抹額只有命定之人可碰,一方面是端正服儀,另一方面是取下抹額,信期所散發出的氣味,他們便也嗅得到了。

  那抹額,具有阻絕之咒,是以金凌戴上後,也稍微緩下來了,只是恐怕,不烙印不行。通常,信期將至的人身上是不會不帶藥的,藥物可以降低信期的影響力、甚至趨至無,但見金凌茫然不知何解的模樣,只怕是初信,初信若不提前服藥,便是不烙印不消。以姑蘇藍氏而言,他們在十四歲便會開始定期服藥,信期散發的氣味太過濃烈,也會催情,對藍氏而言是必須壓抑的,按說金氏應該也有其他配套措施,但可能因為金光瑤死了,再沒人會替金凌想到這些。

  帶著抹額的金凌不只嗅不見藍思追身上的味道,也感受不到他正以乾元的威壓驅散外人,他只是靜靜看著藍思追,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什麼。金凌父母早逝,江澄是中庸,原本江澄還想,即便金凌是坤澤,也有金光瑤能教,金光瑤可是以坤澤的身體狀況當上宗主的,而中庸本身就不需要特別照料,是乾元的話,大不了打一頓拖回來,但江澄算盤打得疏了,金凌初信時,金光瑤已死,江澄也忘了還有這件事要煩惱,偏偏魏無羨也是中庸,幫不上忙,藍忘機是乾元,更不好解。拖著拖著,金凌在蓮花塢時初信來潮,雖然免過讓金麟臺那些人算計,但因為江澄本身是中庸,對氣味遲鈍,沒注意到江氏大多乾元,而金凌初信一起,卻是坤澤,是以才導致了藍思追來時看到的畫面。

  「金公子,可能會有些痛,但很快就沒事了,所有人都會冷靜下來,你也不會那麼不舒服了,好嗎?」藍思追循循善誘著,現在沒多少時間解釋了,藍氏到十四歲時已會教授信期相關的事情了,雖還是粗淺,卻聊勝於無,加以魏無羨也經常藉著各種由頭,要教他們身體常識,免得讓人拐去怎麼了都不知道,只是這些,金凌都跳過了,所以金凌不懂。

  「藍思追,」金凌看他的眼睛裡有即將凝結的眼淚,「我不想當坤澤,你可以不咬嗎?」

  藍思追移開了目光道:「金公子,決定你性別的,不是藍愿咬或不咬,而是信期那一刻開始,便無從更改了。」

  「我是……金家宗主,所以……」

  「我知道,我不會跟別人說,好嗎?」

  「……藍思追,我不想懷孕。」

  「沒事的,不會因為這樣懷孕。」

  金凌侷促地眨眨眼,接著轉頭露出頸側,藍思追拂開金凌的領口,一手摟住他的腰,接著朝頸後咬了下去。

  「嗯、嗯……啊、咳、藍嗯……嗯啊……」

  疼痛混雜著快感不斷注入,金凌雙腿交互磨蹭著,仰頭一陣呻吟,腰帶終於鬆開來,露出胸口,挺起的胸膛上,乳珠立起,碰到藍思追的衣服便癢得金凌又喘了起來。

  「我不……嗯啊、不行、思追……!」

  藍思追在心裡反覆唸著的清心咒已不管用,他便開始默藍氏家規,注入金凌頸後的還不足以壓下對方狂烈的氣味,雖是初信以後才會知道自己的另一個性別,但這是早在出生便注定的事情,是以藍思追知道自己取下抹額後的威壓何來,雖成長於藍家,然而他本流著溫氏的血,是以才能鎮壓一二,只是這無法持續太久,能讓金凌完全不再受情潮干擾的唯一方法是徹底結合,但那種方式,受孕率極高。

  受無法疏解的慾念所擾,金凌不多時便抓破藍思追的外衣,金凌已開始發情,抹額便無法完全壓住他,藍思追也只是知道要咬,卻不能確定得咬多久,金凌的狀況全不似有好轉,藍思追呼出一口氣,閉眼道:「金宗主,我能碰你嗎?」

  「什麼意思?」

  「請閉上眼睛,我來吧。」

  「我不……」

  「金凌,不會懷孕的。」藍思追輕聲勸著,然後抽開金凌的腰帶,鬆開褲頭,探入褲子裡、繞過檔布,攫住金凌正細細顫抖著的男根。

  「藍、思追!」

  「沒事的,別怕。」藍思追的手揉捻起金凌的慾望,上下滑動如安撫,縱然不甚熟練,也好過金凌一直磨床,只是金凌畢竟是坤澤,相比前面,後方的穴口已開始流出黏膩的液體,弄得金凌更加難耐。

  藍思追覺得自己有點撐不住,但他不做完的話,怕氣味散不去,金凌還是危險,於是藍思追低聲問:「金凌,我手指進去,能嗎?」

  「進去?」

  「你的身體和我不一樣,可能,只是前面,沒辦法。」藍思追說得遮遮掩掩,畢竟他也不曉得怎麼說好,藍家不能說渾話、葷段子,是以也沒辦法在金凌面前就直接說是什麼。

  金凌像放棄一樣,手臂掩著自己的眼睛道:「你覺得怎麼樣好,就怎麼樣吧。」

  藍思追呼出一口氣,拿開金凌的手臂,金凌還來不及抗議,藍思追的吻已經覆了上去,舌頭輕易攻入金凌口中,手指也探入金凌後方穴口,指尖探入時,藍思追也輕咬上金凌舌尖,金凌不住縮了下身子,藍思追的手指卻追上進而長驅直入,抽插起來,每每手指摩擦過穴內嫩肉,金凌就又縮了下身子,到後來,雙膝已夾著藍思追的腰,金凌想咬自己的手以摀住自己的浪叫,但藍思追不讓,他將金凌翻了身,一方面繼續咬著他的後項,一方面從後方進入金凌未經人事的的內穴,金凌把聲音悶在了被子裡,枕頭早就不知道跑去了哪裡。

  快感和不滿足的感覺簡直要把金凌逼瘋,如果不是還綁著抹額,金凌只怕會說出更放浪的話語,甚至叫藍思追進來,但恍惚間金凌又覺得,如果藍思追能進來就好了,空虛的感覺便會被填滿,便能感到饜足。

  藍思追雙手並用,趴跪著的金凌不多時便流了藍思追兩手都是黏液,金凌用高潮後仍未褪紅的眼睛看著藍思追,藍思追卻馬上轉身下床道:「我去守門口。」頭也沒回過。

  金凌看著他出去,忽然想揍什麼,奈何乏力,最後昏睡了過去。

  他再醒來時,藍思追已經離開蓮花塢了。

  不是說要守門口嗎!

  金凌窩著火換好衣服走出去,江澄見到他,眉頭一皺、攔下金凌,雙手按著金凌的肩膀仔細看了看。

  「……藍思追那小子對你做什麼了?」

  他就說為什麼藍思追離開的時候看起來那麼奇怪,外衣抓裂了,江澄便做主取了件金凌的金星雪浪袍讓他換上,但江澄還是覺得哪裡奇怪,本來以為是因為藍思追額上沒朱砂,現在看到金凌額頭上的抹額,刺目程度跟魏無羨攀在藍忘機背上給他背一樣。

  金凌想起對方做的那些,臉一紅,江澄旋即甩出紫電打算上姑蘇了,金凌趕忙道:「沒有,他沒做什麼。」

  「那你臉紅什麼?」

  金凌移開視線,拉開領口,只見清晰齒痕,江澄緊握紫電道:「沒做什麼?是不是要我打斷你的腿你才覺得有做什麼?」

  「舅舅,不是你以為的那樣,這是暫時性烙印,他也就咬我而已,然後,」金凌指了指抹額道:「這個有阻隔咒,所以藍思追給我用。」

  「他給你用,那他自己怎麼辦?」

  「他是乾元,撐一下回雲深不知處再換一個就好了啊。」

  「……你剛剛說他是乾元?」

  「是啊。」

  「你剛剛說他什麼都沒做?」

  「周公之禮是沒有的。」

  江澄總覺得哪裡不對,但金麟臺來請宗主了,他也不可能不放人,於是他凶狠一句:「再亂來,我就打斷你的腿!」

  「不會啦,我回去處理完事情以後,就去姑蘇求藥。」

  「姑蘇?」

  金凌點點頭:「姑蘇。」

  蓮花塢怕是找不到藥方了,金麟臺那邊無論金凌還是江澄都信不過,雲深不知處確實是最好的選擇,他們家大業大,人多,又沒利益衝突,但藍思追也在那裡。江澄原本以為藍思追再怎麼樣也是個中庸或坤澤,才放他進去的,現在想想就是引狼入室,金凌說什麼也沒做,然而當時那陣強烈到連身為中庸的江澄都能感受到的威壓,要說什麼都沒做,跟魏無羨說他什麼壞事都沒幹一樣,毫無可信度。

  藍忘機現在跟半個被驅除出族譜的人沒兩樣,江澄決定等藍曦臣出關就去找他談談。閉關中的藍曦臣打了個噴嚏,仍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等金凌處理完金麟臺的事情後,便趕往姑蘇,雲深不知處山腳下,仙子歡快地朝他衝過來。

  「仙子,你是不是胖了啊?」金凌狐疑地看著彷彿膨脹一圈的仙子道:「你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難道藍家的伙食比較好吃嗎?」

  金凌揉著仙子的臉,仙子如果能說話大概要大表委屈,牠忠心護主,結果金凌見到牠第一反應居然是覺得牠胖了,傷心。

  「仙子你跑那麼快幹嘛?」

  就在金凌揉仙子的臉還揉上癮了時,藍景儀走下山來,用幾乎是跑的速度,金凌才想起來,雲深不知處禁跑,好像還禁御劍。

  「唷,大小……金宗主來啦?」藍景儀在他們面前站定,直挺挺地還拍拍胸脯道:「如何,我對仙子很好吧!我可是天天帶著牠上館子。」

  「什麼天天……你被魏無羨傳染了吧?才幾天而已也可以說是天天。」金凌沒好氣地說著,不多時想起魏無羨的天天說的是什麼,忽然覺得尷尬,但好險藍景儀沒察覺。

  「我說天天就是天天,你沒看仙子都健壯了嗎!」

  「藍景儀,你自己愛吃不要拿仙子當藉口。」

  「大小姐,你什麼意思啊你?」

  「我什麼意思,哪有什麼意思,就謝謝你這幾天照顧仙子而已。」

  「你這個大小姐真的是越來越……啊?」

  「越來越怎樣?」

  藍景儀瞪大眼道:「知書達禮。」

  「還用你說。」

  藍景儀嚴肅道:「金凌,你不是我認識的大小姐了。」

  金凌瞇眼看他道:「藍景儀,這是你的遺言嗎?」

  「太好了,太好了,沒被奪舍。」

  「我好歹是蘭陵金氏宗主,你應該猜獻舍才對吧?」

  「你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你捨得啊?」

  「捨得什麼?」

  藍景儀才要說,卻回過頭道:「思追……」

  金凌也跟著看上去,藍思追慢慢從山上走下來。

  不像金凌還綁著一件鑲毛紅色披風,藍思追和藍景儀都還是那套衣服,一年四季無改。

  「思追,你下來幹嘛?你的手……」

  「藍景儀,人家愛下來關你什麼事?什麼手?我看看。」金凌說著就要去拉藍思追的手,藍思追卻將手藏到身後。

  「金宗主近日可還好?」

  「哈?」金凌心情惡劣地瞪了藍思追一眼。

  「思追有什麼地方得罪金宗主嗎?」

  金凌嘆了一口氣:「藍思追,你別跟我裝傻,我不是第一天被人當傻子。」然後繞過藍加兩人自行走上雲深不知處。

  「思追,看不出來,你也有這一天。」藍景儀嘖嘖兩聲,便和仙子一人一狗悠悠上山。

  藍思追嘆息著看著自己綁了繃帶的雙手。穿著金星雪浪袍回來時,雖然是事出突然、不得不為,但因為身著他家校服、抹額也不知所蹤,還是被懲罰一番,畢竟他沒有解釋的理由。這次罰得格外重了,藍思追抄完的時候雙手幾乎是廢了,還是靠藍忘機輸送靈力,他的手才勉強能動。藍忘機沒說什麼,藍思追便也沒解釋,如果在這裡的人是魏無羨便一定會問,但魏無羨趕往雲夢了,也許是看出了什麼端倪。

  幾日後,金凌便來了,但藍思追的手還沒完全好,基本不能拿物,讓金凌一探,是遮掩不住的。藍思追按在身後的手握了下,跟著慢慢上了山。

  金凌拜見過藍啟仁後,便直接去了藍思追房裡,藍思追完全沒有防備,藍景儀一臉看好戲的樣子,但還是被仙子拖走了,剩下藍思追面對直接坐在太師椅上雙手抱胸、就等著藍思追說話的金凌。

  藍思追有些侷促道:「你、身體好些了嗎?」

  「此番來雲深不知處,便是來求藥,已經向藍老先生請示過了。」金凌擺了擺手。

  「所以,金宗主找思追有什麼事嗎?」

  「藍思追,」金凌直盯著他看道:「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

  「什麼樣的解釋……?」

  金凌站起來,直接揪著藍思追的領口,問道:「你的手怎麼了?」

  「犯錯了,照例倒立抄家規,所以手有些疼。」

  「只是有些的話,藍景儀會那個反應?我不問別人,你自己說,你是犯什麼錯?」

  「夜不歸寢。」

  「你還要繼續騙我?這一條不會罰那麼重,是不是,因為你答應我不說,所以你沒跟藍老先生說原因?」

  藍思追沒有回答。

  金凌深深吸了口氣,另一手抓住藍思追的抹額尾巴繞了幾圈後、握住,他壓抑道:「你再不說清楚,我就扯掉你的抹額。藍思追,你是不是,喜歡我?」

  藍思追瞪大了眼睛,他看著金凌脹紅的臉,緩緩轉過頭,輕聲道:「金宗主,思追不是女修。」

  「這不是我問你的問題!你是不是要我打斷你的腿才肯說?」

  「金宗主,我……不能的。」

  「不能什麼?明明是問你喜歡我是不是,你為什麼要講得好像是,我喜歡你要抓你回去成親一樣?」

  藍思追輕輕按上金凌的手腕,他道:「我以前,不姓藍。」過往那些恩怨情仇,怎麼也梳理不清,儘管如此,消不去他岐山溫氏和雲夢江氏一家血仇。

  「我知道啊。你到底要不要正面回答我的問題?」金凌一火,在他意識到以前,藍思追的抹額已經被他扯了下來,金凌登時紅了臉,但仍是不願意服軟,便死死瞪著藍思追。

  「你知道?」

  金凌嘆了口氣煩躁道:「我知道你是岐山溫氏後人,溫寧是你叔叔。」

  「那,」藍思追垂下眼道:「金宗主問思追這些,是要報復用的嗎?」

  金凌再也按捺不住,直接把藍思追拖到床邊、扔下去,隨後整個人跨跪在他身上,手也箝制住藍思追雙手道:「是不是我講完你就肯回答我的問題?藍思追,你這個人一直都這樣,我真的很討厭,為什麼要弄得好像是我喜歡你一樣?」

  藍思追房內的燭火並未燃上,藍思追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碰金凌的臉頰,有些燙手,指尖有些濕潤。

  「金凌,你喜歡我嗎?」

  「輪得到你來管嗎?」

  「你能伏下身嗎?」

  「幹嘛啦?」金凌低下頭,隨即被藍思追吻住,金凌沒有防備,藍思追的吻卻輾轉綿長,直到他咬上金凌的嘴唇時,金凌腰一軟,差點就要撐不住。

  該死的坤澤身體。金凌暗罵著。

  「你好好聞。」藍思追捧著他的臉繼續磨蹭著。

  金凌才想起被他扯下來的抹額有什麼效果。

  該死的乾元。金凌又暗罵道。

  金凌無奈地要替藍思追把抹額綁回去,卻讓藍思追避開了。

  「你喜歡我。」藍思追忽然傻笑起來,把金凌嚇了一跳,更加執著著要把抹額綁回去,藍思追卻又舔了舔金凌的嘴唇道:「戴上去,我就聞不到你了。」

  「我……我到底是什麼味道?」

  藍思追笑了笑道:「天子笑喔。」

  不好,他好像出現什麼幻覺了,為什麼是天子笑!

  藍思追又要吻他,讓他揮開了,「別鬧。」被藍思追這麼一鬧,金凌都忘記是來幹嘛的了,結果藍思追用無辜可憐的表情看他,金凌身下一熱,暗道不好,他才剛來過初信,信期還不穩,輕易就會被觸發,藍思追現在又這樣鬧他。

  「我是來問你,你是不是喜歡我?」

  「喜歡。」

  「藍思追你又不回答……我……了。你剛剛說什麼?」

  「喜歡。」藍思追手上還纏著繃帶,也沒什麼力氣,金凌不低頭,他就吻不到了。

  「你……醉了。」

  「金凌好聞。」藍思追一本正經道。

  金凌看了看手上的抹額,有些明白過來,在蓮花塢的時候不是藍思追戴著抹額、就是他戴著抹額,況且這次藍思追還來不及唸清心咒,現在才是藍思追真正聞到他的味道發情的樣子,雖然也算是讓藍思追鬧到氣味才散發出來。即便不是信期,身上其實或多或少還是會有味道,只是信期更為濃烈一些,金凌現在便聞不到藍思追的味道,但再讓他這樣玩下去,遲早要出事,金凌訕訕起身,藍思追卻問:「你沒回答我。」

  「回答什麼?」

  「你喜歡我嗎?」

  「你、你不是知道嗎?」

  「我知道?」

  「就是我……我……不說了,我要走了,藥還沒拿。」金凌起身後要走,藍思追的手卻按在他手上,是沒什麼力氣的,也不可能拉住金凌,但金凌就是停下了。

  「你要走了,抹額就還我吧。」藍思追有氣無力道。

  「誰稀罕你家抹額!」金凌紅著臉把抹額丟回他身上,才要離開而已,藍思追已繫上抹額,坐在床沿道:「過來一下。」

  「幹嘛啦!」雖然這樣說,金凌還是回頭了。

  藍思追慢慢站起來,走到金凌面前扯開他領口,又咬住他頸後,金凌沒想到他會忽然來這一齣,快感如蟻噬,金凌一步一步後退,直到靠上門柱。

  「你這樣出去危險。」

  金凌聽藍思追的冷靜語氣,忍不住怒道:「關你什麼事情?」

  「我不想要你被其他人烙印。」

  「什……」

  「你能告訴我一件事情嗎?」

  「你問,我考慮。」

  「你初信的時候,為什麼仙子會來找我?」

  金凌沉默了好一會兒,藍思追以為他沒有要回答,便將手從金凌肩上撤下。

  「如果以後藥壓不住的話,來找我,也可以。」

  「……你這個人。」金凌閉了閉眼睛道:「是我叫仙子去找你的。」在他初信時,腦子裡全是想要被某個人佔有侵犯毀滅的念頭,被痛苦和亟欲紓解的慾望折磨到,幾乎要開門讓隨便一個乾元烙印的時候,他想起藍思追,他一直唸著藍思追的名字,仙子便跑了出去。

  那時候他想,一定要有個人的話,他希望是藍思追,藍思追不喜歡他也沒關係,但他不要被藍思追以外的人碰到,誰都不要。金凌原本想,這是無望的事情,結果藍思追真的來了,接著他又想,隨便一個和他親近的人,藍思追都會這樣相幫的,是不是金凌根本不重要,藍思追剛剛說的話,又印證了他想的,但,藍思追也說喜歡他,在發情的時候,他能信嗎?

  金凌背過身,藍思追卻低頭靠在他髮上問:「為什麼?」他們倆人身高相當,藍思追這一靠,和靠在耳畔也差不了多少了。

  萬千思緒輾過金凌的思緒,金凌閉上眼睛壯士斷腕般說:「因為我想要你。」

  藍思追的手從金凌肩上沿著手臂往下滑,直到對方的手裡,十指交扣。

  「你知道嗎?抹額不是不能讓人扯掉,是根本不能讓人碰。這是第三次了,金凌。」藍思追頓了頓,小心翼翼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金凌深深吸了一口氣後道:「藍思追,你就不能,直接說,喜歡我嗎?」

  知道金凌聽懂了,藍思追輕輕環上金凌的腰,整個人靠了上去。

  「你喜歡我,那為什麼,不永久烙印我?」

  「一則我不知道你的心意,二則你也說不想懷孕,三則,我們沒有成親,自然不能的。」

  「那你還說,要是以後我有需要還能來找你。」

  「思追只要能陪在你身邊就好了,其他不奢求。」

  「我,堂堂蘭陵金氏家主,你要得起,我還給不起嗎?」

  「那思追想提一個僭越的願望。」

  「說。」

  藍思追緩緩睜開眼道:「思追想要金宗主。」

  三秒過後,金凌放開藍思追的手,逕直推門走了出去。

  「我也只是說說啊……。」藍思追看著金凌的背影,苦笑了下。他並不是真的要求那麼多,他只是想說出口而已。

  金凌是什麼時候住進自己心裡的,他也不知道,發現的時候,他已經不太願意與金凌離得太遠,這份情思再怎麼按捺,還是瘋長。金凌不會知道,去蓮花塢那天,藍思追唸了多強力的咒,才沒有對金凌出手,否則本來只是倒立抄書,以他的身體以及歷練,再怎麼樣,也不會傷到這種程度,主要還是咒力反噬。但這些,原也不需要告訴金凌。

  藍思追低聲嘆了口氣,對著銅鏡正過抹額後,便走了出去。

  幾日後,藍忘機和魏無羨回來雲深不知處,不知道說了什麼,把藍啟仁氣得夠嗆不願理事,藍曦臣也只得硬著頭皮出關,藍忘機和魏無羨是沒有走的,又過幾日,江澄聽說藍曦臣出關了,便也來了雲深不知處,和藍曦臣認真談起教育問題,藍曦臣只是微笑,但原本藍思追便也不是他教的,藍思追這孩子在藍曦臣眼中也是個不錯的孩子,聽江澄的說法,既然藍思追什麼也沒說,金凌也說什麼都沒做過,自然就是這樣了,否則照藍思追的性子,應該已經去雲夢提親了。

  但江澄還是仔仔細細地把道理說了又說,就是要藍曦臣好好管著藍思追。

  山腳下,藍思追來給藍景儀他們送行,藍思追一方面手還沒好全,二方面要是藍思追現在出去夜獵,也只是被江澄用紫電拖回來的命,所以他便沒跟著出去。藍景儀他們才要走,卻被一道金色的影子給拖住腳步。

  「大小姐?你來做什麼?」

  「要你管啊?」金凌好沒氣道。

  「不是,大小姐,之前我們找你夜獵,你不是推了嗎?怎麼這會兒又來了?」

  「反正不是來找你的。」金凌嗆回去後,對著藍思追咕噥道:「上山。」接著拉著藍思追的手便上了山。

  「我們還去夜獵嗎?」歐陽子真問道。

  「我們可以上去看戲嗎?」

  話還沒說完,藍啟仁便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這群小輩,大家看到藍啟仁忽然出現,便趕忙裝認真,跑去夜獵了。

  這方面,藍思追還被金凌拽著。

  「金宗主……?」

  「你的手,還沒好啊?」

  「好些了,現在能拿東西了。」

  「之前不能取物?你們藍家的藥到底行不行啊?那麼久還沒好。」

  「算快的了。」藍思追苦笑道。

  「等等我說什麼,你都別說話。」

  「思追自是不會打斷金宗主的話。」

  「你之前金凌不是叫得挺順的嗎?別再叫金宗主金公子的了。」

  藍思追愣了下,便也應了。雲深不知處,金凌拉著藍思追去見藍曦臣,不意看到自家舅舅,雖是頓了頓,卻沒停下他現在要做的事。

  「金宗主,別來無恙?」

  「謝過藍宗主關心,今日金凌前來是有一事相求,還望藍宗主准允。」金凌拉著藍思追跪坐下後,認真道。

  江澄都沒見過自家外甥這麼認真,不由得有些愣住,而後心中暗自激賞起來。

  「哦?何事?」

  「今日,便請舅舅、江宗主以及藍宗主作證,我蘭陵金氏金凌,請藍宗主作主將藍思追許配給我。」

  ……欸?

  在場除金凌以外,每個人都是這個反應,但還是江澄習慣被魏無羨耍了,反應最快,紫電已化鞭,隨時就要落下。

  金凌趕忙道:「是我要娶思追……娶藍愿,他事前不知道。」

  「嫁娶又怎樣?為什麼是藍思追?」

  「藍愿他、很好,舅舅你不是看到了嗎?那天整個蓮花塢成什麼樣子了,只有藍愿他沒受影響,但他明明是乾元,舅舅你知道為什麼嗎?」金凌看著江澄,眼見對方沒要接話,他拉起藍思追的手,對江澄說:「我不知道他到底唸了哪種清心咒,但以我們修仙之身,怎麼可能只是抄寫家規,手就十天半個月還不好?」

  金凌又吸了口氣,說道:「除了家人以外,不會再有人比藍愿對我更好了。」

  「你還年輕,你哪裡知道誰對你好?」

  「難道我和江氏門人成婚,舅舅就沒意見了嗎?」

  江澄原本還想說是,然而想起那群到現在還被他要求倒立以做懲處的江氏門人,藍思追的形象忽然變得好上許多。但這又是一個藍家的苗子,他倒不是對藍家有意見,他有意見的是他老是覺得魏無羨是被藍忘機拐的(雖然藍啟仁覺得是魏無羨拐藍忘機的),現在金凌又要被藍家的拐去,他總覺得不平衡,就算說藍思追是娶進來的,但金凌是坤澤,坤澤只能受一次永久烙印,此後哪怕他的乾元死了,金凌都無法再和他人為偶,如果藍思追是中庸就算了,還有轉圜之機,乾元就……乾元可以一次烙印許多坤澤,金凌終究要吃虧的。

  江澄嘆了口氣,「我有意見的是,藍思追是乾元。」

  「但我喜歡的是藍思追,不是乾元。」

  金凌回完江澄才忽然反應過來,脹紅了臉回頭瞥了藍思追一眼。

  ──你不要以為你憋著看旁邊我就不知道你在笑!

  江澄覺得頭痛,坤澤大了不中留,他看了一眼藍曦臣,決定把難題丟過去道:「藍宗主怎麼說?」

  忽然話題引道自己身上,藍曦臣也沒惱,只是問:「思追,你願意嫁嗎?」

  「秉宗主,」端正跪坐著的藍思追低下頭道:「只要金宗主希望,思追願意。」

  金凌看著藍思追,氣不打一處來。為什麼又說得好像是他逼婚一樣了!

  「那我便允了。」

  「藍宗主!」

  「江宗主,如果此後思追犯了什麼錯,藍家不會護短,但憑金家作主。」意思是要搬開藍思追的後臺了。

  江澄又嘆息,卻收起了紫電。

  金凌朝兩人行禮道:「謝藍宗主、江宗主成全。金凌與藍愿先告辭了。」

  「好。」藍曦臣輕易放行,江澄一時不知氣要往哪裡撒,便又坐下來和藍曦臣繼續講道理了。

  金凌拉著藍思追一直走,直到養著藍忘機那些兔子的草坪,才放手,金凌摀著臉背對藍思追蹲下來。

  「你怎麼什麼都不問?」

  「你不是讓我不要說話嗎?」

  「好討厭你。」金凌把自己悶在雙膝間。

  藍思追就這樣看著金凌,直到金凌被白兔圍剿,幾乎要把金凌爬成半個雪人,金凌才又喊他的名字,藍思追便過去,替他把兔子們拿下來。

  「我也不知道你會先斬後奏,你沒說過要和我成親的事情。」

  「既然你喜歡我,為什麼不成親?」金凌從臂彎中露出單隻眼睛。

  「成親要考慮的事情很多,我沒想過要成親。」

  「那你為什麼不拒絕?」

  「因為是金凌說要娶我啊。」

  「你又講得像我逼婚的一樣了。」

  「你不用逼。」藍思追將最後一隻兔子扒下來後道:「你要我,我便跟你走。」

  金凌又把自己埋回去,悶道:「我果然討厭你。」

  藍思追也隨他的動作蹲在一邊側頭問道:「金凌?」

  沒反應。

  「金公子?」

  沒反應。

  「金宗主?」

  沒反應。

  「……如蘭?」

  「誰准你叫如蘭的嗚!」金凌還沒說完,就讓藍思追撲在草地上,藍思追的手臂還墊在下面,沒讓金凌受傷。

  「你的手……?」

  「金凌很輕,不礙事。」藍思追抽出手道。

  「乾元了不起啊?」

  「沒有了不起啊。」藍思追說著,又吻了吻金凌的嘴角。

  「你明明今天沒把抹額拿下來,藍思追,你的雅正呢?」

  「抹額的意思是約束自我,但金凌是我不用約束自我的例外之人。」

  「你肯定是跟魏無羨學的。」金凌想遮住自己的臉,卻被藍思追拉開,藍思追吻著他眼角眉梢、臉頰鼻尖,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親的,金凌被他弄得很癢便翻了身,藍思追卻也追了過去。

  「你那天離開,就想要來提親了嗎?」

  「對,有意見嗎?」

  「我只是以為你厭煩我了。」

  「我只是,回去處理掉會碎嘴的人而已。」

  雖然金凌還年輕,但畢竟是金光瑤的姪子,真要做事時,雷厲風行也是做得到的。

  藍思追得到答案後又繼續吻金凌,金凌這次沒怎麼攔他了,看著藍思追說:「之前我成年的時候,魏無羨抓我去喝酒,我沒怎麼喝,但他喝太多了,攬著我對藍忘機說:『思追啊,你也該成婚了吧,你再不成親,溫寧要煩惱了。你看我們家金凌怎麼樣?你們結婚,你寧叔也安心啊。』大概是這樣。」金凌知道自己不主動講,藍思追是不敢問的。

  「嗯。」藍思追想了想決定不要告訴金凌,魏無羨沒有那麼容易醉。

  金凌攬著他的脖子,紅著臉問:「所以成親,就可以烙印了?」

  「烙印的時候容易懷孕,等金凌想懷孕的時候再說吧。」

  「你又……」金凌轉開頭道:「行周公之禮的時候,會懷孕嗎?」

  「不同時烙印的話,不一定會懷孕。」藍思追看見金凌領口開了後露出的雪白頸項,覺得有些按捺不住。

  「同時烙印就會懷孕?」

  「嗯。」

  「進洞房以後,能不能,不要懷孕但是行周公之禮?」

  「……金凌,你,不知羞恥。」

  聽見藍思追突如其來的一筆,他瞪向藍思追,卻見他紅著臉轉開視線。

  「為什麼又變成好像只有我想做一樣?你、你前面講那些都沒怎樣,為什麼這句說我不知羞!」

  「前面是常識,後面是,你跟我啊。」

  敢情是以前被種土裡種到腦子壞了嗎!

  金凌覺得頭很疼,特別理解自家舅舅的心情。

  時間來到婚宴當天,藍景儀本來想鬧洞房,但負責娶的金凌相當護短,連仙子都出來鎮場子了,藍曦臣又被江澄拉去一邊喝酒一邊講道理,魏無羨負責鬧場,鬧得金凌又是好一通氣,接著換藍忘機負責攔著人不讓魏無羨被揍到。本來金凌和藍思追他們也不是一男一女,不需要一個坐喜房等另一個回來,但藍思追說:「既是你娶我,那便照禮俗吧,我在這裡等你。」

  金凌心裡也是期待的,然而他是金家宗主,走不開。

  藍景儀似乎跟魏無羨達成什麼共識,歐陽子真寫了幾張紙條讓藍思追抽,抽出來以後魏無羨負責問。

  「所以第一題,藍思追說過什麼話讓你印象深刻?」

  「……『金凌,你,不知羞恥。』」

  「等等,我剛剛聽到什麼了?」莫說藍景儀,玩鬧著的大家都愣了。

  「你做什麼了?」

  「沒有沒有,下一題。」

  「第二題,藍思追做過什麼讓你覺得印象深刻?」

  「我拉掉他抹額很多次,他都沒生氣。」

  「……你拉掉他抹額很多次?你們進展那麼快,江宗主居然沒把藍思追打斷腿?」

  「你們誤會得很遠了。」

  「說起來,思追以前有次去清談會,聽說也是讓大小姐扯掉抹額的。」

  「難怪金凌會被思追說是不知羞恥啊,原來那麼小就……金子軒的笨拙完全沒遺傳到啊。」

  「魏無羨!」

  「舅舅我在,沒事沒事,我不會偏著思追的,但金凌很行啊。」

  「不要再胡扯了,我可以走了吧?」

  「還要繼續抽呢。」

  結果歐陽子真做的題目抽到完為止,他們都沒讓金凌回去。

  待一身紅色婚袍凌亂的金凌回到喜房時,已經很晚了,他乾脆把善後的事情都撒手交給長輩了,他現在只想快點見到藍思追。

  大紅龍鳳燭燭光搖曳著,讓整個房間平添溫暖氣息,金凌想著至今和藍思追一起的所有事情,還有藍景儀說的、自己以前也扯掉過藍思追抹額的事情,他一步一步慢慢走過去,按理來說,藍思追要察覺了才對,金凌並沒有特別放輕腳步,但藍思追也沒說話,金凌一時有點忐忑,坐到床沿時都還在想藍思追會不會後悔了,要逃婚。

  他手拿如意秤挑起蓋頭,藍思追的臉慢慢出現了,接著,金凌看著藍思追閉著的眼睛,良久後,比起感慨歲月靜好,他更想說,藍思追你怎麼睡著了?

  唉,害他緊張半天。

  金凌偷眼看藍思追,對方的五官端正,就像個藍家人一般,既正且雅,平心而論,就是好看,不是艷麗的好看,是溫潤的那種,金凌聽說母親江厭離也是一個溫潤的人,便猜想也許當初父親金子軒亦是因為這樣淪陷的

  藍思追的抹額還綁著,金凌想了想在對方額心點上朱砂的畫面,不知為何有點臉紅,但藍思追還是戴抹額好看。他們早早就說好,成婚以後,藍思追還是留在雲深不知處學習,直到能獨當一面再回蘭陵。

  雖然當初也想過被藍思追拒絕的可能性,但金凌也沒想到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他輕輕碰了碰藍思追的臉,描摹過他的眉眼,單手按著床沿,身子一挺親上了藍思追的唇,金凌剛想加深這個吻,藍思追已經倒了下去,金凌趕忙要接,結果兩人摔成一團。

  「酒敬完了嗎?」藍思追溫聲問,還帶著一點鼻音。

  「嗯,明天……先去金家祠堂,下午去雲夢,回門的話,你想回雲深不知處還是亂葬崗?」

  「你為我想得太全面,我反而有點怕。」

  「怕什麼啊?」

  藍思追抱過金凌的腰,埋在他胸膛,「金凌那麼好,像做夢。」

  「我還是覺得有點彆扭,但是,也就這樣了。今天溫寧有來,在遠遠的地方。」

  「嗯。」

  金凌看著懷裡的藍思追,心跳漸漸大了起來,不能怪他老是覺得自己是個假坤澤,初信之後他看到藍思追就一直想親他、想抱他、想把他拆吃入腹,不再讓外人看到。

  「那個,藍思追,我想……」

  藍思追從他懷裡抬頭看他,像兔子一樣,金凌呼吸一滯,捧著藍思追的雙頰便吻了下去,一吻便是燎原,金凌還耽溺在藍思追的唇舌時,藍思追已經解開金凌的腰帶,外褂連著外衣一起褪下,只剩下一件中衣,金凌唔了聲,也想去解藍思追的腰帶,但藍思追卻先一步解了金凌的褲子,褲子往下滑的瞬間摩娑過肌膚,平常都不覺得怎樣,然而現在被藍思追看著,金凌就覺得好像是被對方摸過一樣,下腹便有些緊熱。

  「只有我沒穿很奇怪。」金凌不自在道。

  「有穿的。」

  「這哪算啊?」金凌說著便去脫藍思追的衣服,藍思追只是笑,也由著他,他捧起金凌抵在他腹部的性器,便揉了起來,金凌稍微抖了下,還是先脫去藍思追的外衣,中衣才剛扯鬆,藍思追卻是一個翻身,下床半跪在下面,將金凌的腰拉往床沿,接著將金凌抬頭的慾望含入口中,雖然藍思追也不過就幾張魏無羨逼自己看的春宮圖的經驗,就是知道該進攻哪裡的程度而已,但他是乾元,光是這點,對金凌而言便不會太難受。由於身體限制的關係,金凌的柱身相對小,藍思追含進去的部分多,金凌一時下身濕熱,便想推藍思追,但看上去卻反而像欲求不滿般地拉著藍思追的頭髮。

  金凌原是吃過藥的,為了不再重演蓮花塢的事情,他便沒有為了婚宴而停藥,只是藍思追一靠過來,對方先前咬他注入的安定劑反而成了催情藥,藍思追也就這麼一含而已,他已經想在對方口中抽插到高潮了,雖然沒有之前那次嚴重,但性慾仍是折磨著金凌,讓他忍不住想要快點解脫,全然忘了哪時候他還想要把藍思追拆吃入腹。

  藍思追反覆吸舔著金凌的慾望,然後將中指緩緩沒入金凌穴中,藍思追才吐出金凌的性器,硬熱的柱身便彈起來撞了藍思追的臉一下,因為實在太情色了,雖然金凌看不清楚,但還是脹紅了整張臉。

  「藍思追,你要不要擦一下?」把一個雅正的人弄成這樣,金凌也是有點罪惡感的,藍思追拉過金凌的手擦掉嘴邊的唾沫,金凌見狀一愣,叫道:「誰叫你用我的手擦了!」

  「金凌,嗯。」

  「嗯什麼?」

  藍思追把金凌擺正在床上,拿鴛鴦錦被撐在金凌背後,然後湊過去,從金凌下顎開始,一路往下舔,將原本就已散開的兩側衣領也拉往兩旁,露出胸部,上次沒能碰到的乳珠,藍思追也細細疼愛過了,整個胸膛有吸過的紅痕,乳頭不只變紅、還殘留著藍思追的唾沫,凌亂得光看就讓人感到羞赧,但藍思追還揉著,一邊吮下吻痕、一邊揉著那乳點。金凌喘息時,藍思追的舌面便貼著他起伏的腹部,唾液流了下來,慢過肚臍,往下流往性器根部,金凌想交疊雙腿,藍思追則梗在那裡,讓金凌的腿只得夾上藍思追的腰。

  金凌不甘示弱地解開藍思追的腰帶以及褲子,藍思追挺起的性器便磨蹭在金凌的會陰以及性器下面的皮膚,淫糜的水聲在藍思追磨蹭他時漸漸清晰起來,金凌知道自己穴口流出液體了,藍思追便連著無名指也一起長驅直入,沒怎麼受到阻礙,金凌感覺有點羞恥,彷彿自己就是想要做很久了的樣子,正符合了之前藍思追說他不知羞恥。

  「哈、啊……你是不是醉了?」金凌抓著兩旁的被子喘道。

  「沒喝很多酒。」藍思追又低頭含住金凌的慾望,手指又添加了些,其實按金凌現在的狀況也不太需要拓寬,發情的坤澤身子本身就充滿著孕育生命的優勢,是以穴口也充滿了彈性,就算藍思追直接進去,也不見得會受傷,但藍思追還是一直增加進去的手指數,幾乎整隻手都要進去了似的。

  由於金凌也確實沒聞到酒味,便想對方應該沒騙他,但是,對方講話這麼顛三倒四的,完全不像平常的藍思追,金凌想了想,之前藍思追說他的氣味是天子笑,也就是說,藍思追因為他醉了?但藍思追說怕失了分寸,讓金凌懷上,所以特別讓金凌不要扯掉他的抹額,金凌看了下明明還在的抹額,有些茫然,但隨即藍思追已經將他兩腿大開,弄得彷彿金凌將大門打開只待人採擷的模樣,金凌覺得有點羞恥,想擋臉,藍思追卻說:「阿凌,幫我撐著你自己的膝蓋好不好?」

  一句「阿凌」,說明確實是醉了,莫非是……金凌往下看,忽然覺得更加羞恥,不敢再想下去,便隨著藍思追的話,把雙膝撐起,藍思追笑了笑說:「阿凌好聞,好看。」

  「別說了。」金凌轉過頭,藍思追扶著自己的性器過來,金凌看了一眼,只能繼續無語於身體限制,藍思追的性器比他要來得大,金凌也不曉得到底算多大,他自是沒有看旁人生殖器的習慣,但等等藍思追就要進來了,金凌心口一悶,只想快點被他而不是手指填滿。

  他想著反正藍思追也醉了,他嚥下一口,微微側頭小聲道:「阿愿,不進來嗎?」

  藍思追歪著頭,然後將金凌小腿放上自己的肩膀,然後緩緩進去了,跟手指相比,藍思追的性器要來得更粗硬,好像要把金凌內裡撐直一般。

  金凌更用力抓著被子,低低喘息著,原本漫出來的腸液也因為藍思追的碩大而被頂了進去,藍思追彷彿怕傷到金凌一樣慢慢前進著,直到完全沒入,金凌已經耐不住了,收縮了下穴口,帶著些許漫著水氣的腔調道:「阿愿,全部給我。」

  藍思追便開始抽插起來,一開始還比較慢,但金凌總算嗅見了一點藍思追的味道,想聞得更仔細,便伸手想去拉近藍思追,藍思追低下身去,在金凌唇上說:「如蘭……思追喜歡你。」接著,藍思追開始深入淺出地頂進金凌穴裡,金凌喘著低聲叫著,再沒有餘裕去跟一個醉了的藍思追說不要叫他如蘭。

  金凌的呻吟對藍思追來說成了上好的催情劑,他不斷往裡面想探得更深,金凌被他折騰得小腿也快掛不住了,藍思追卻忽然抱起金凌,自己朝另一側躺下,變成金凌跨跪在藍思追的性器上。

  「如蘭,過來。」

  金凌讓他喊得更熱了,才趴下去給藍思追一個吻想要他閉嘴,藍思追卻將自己的慾望又塞進了金凌後庭,金凌呻吟一聲,一時失去力氣,整個人坐到底,藍思追性器的頂部只差一些便要抵開內腔。

  進去了的話就會懷孕了,金凌在模糊間有想到,但藥已經壓不住了,金凌身上的氣味顯示他開始發情了,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要藍思追進來,一直進來,直到把他弄壞也不要停,充滿他,讓自己變成他的形狀,讓對方完全佔有自己。

  坤澤的本能促使金凌沒有出聲阻止,反而像難以饜足般地就著藍思追的男根上上下下,就想把他的精液榨出來,把自己填滿。

  藍思追卻扶著金凌的腰不再頂進去那裡,被慾望主宰的金凌露出了不甘的表情,扯掉了藍思追的抹額。藍思追一愣,金凌的氣味頓時將他溺斃,藍思追抱起金凌,把桌子上的花瓶拿開,讓金凌坐在上面、背靠著牆,將他雙腿大開,然後頂進去,磨得金凌仰起了頭,藍思追不斷往前挺,接著忽然咬住金凌的脖子後方,金凌叫了聲,精液便蹭上了藍思追腹部,大紅色的婚服只有一處染了白濁,但金凌還是沒有滿足,摟住藍思追吻了起來,藍思追的舌頭和他的性器同時進去,讓金凌覺得自己彷彿被雙重侵犯一般,藍思追的性器在他體內脹大,宛如要把他撐壞。

  「阿愿,我還要。」

  「嗯。」藍思追繼續抽插著金凌,金凌不斷發出呻吟,那桌子也快被他們搖壞了,藍思追便抱下金凌,讓他面對牆壁,藍思追從後面進入,頂著金凌直到他腿軟到快站不住,他們又回到床上,他讓金凌靠牆坐著,雙腿大開,再一輪侵犯,總算射了出來,精液隨著藍思追退出也跟著流出來,把金凌後穴弄得一蹋糊塗。

  金凌模模糊糊間想跟藍思追說還要,藍思追射進來的瞬間,快感滿足感充盈著他,彷彿他這輩子流離總算有所歸依,他只想要更多,但藍思追摸摸他的頭道:「如蘭該睡了。」吻了他一下,金凌又射出來一次,射精後的疲倦感讓金凌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藍思追取過讓金凌扯走的抹額,重新綁回額上,把金凌先放好,蓋上錦被,接著出去外面吹了好一陣風,回來後,換掉一蹋糊塗的被子以及床單,燒了水後,抱著金凌泡進浴盆,替金凌洗過身子後,再放回床上,蓋好被子。接著藍思追一人泡在浴盆裡,雙手摀臉。

  洗好澡回到床上,他看著金凌疲倦的模樣,吻了吻他的臉頰以及額頭上的朱砂,再親一下他的嘴唇。乾元的身體就是這樣,不管對方怎麼樣,自己是一定要許多次才能滿足的。

  只是那是金凌,所以他不會那樣做,還好事前服過藥了,不然照金凌這樣,一定會懷上的。

  他拉過金凌的手握在自己手中,然後還不滿足卻不敢躁進似地,小心翼翼地把金凌抱進懷裡。

  隔日,藍思追還是一樣早早便起來練劍,金凌起來的時間晚了許多,幾乎要過午才起來,腰痠得很,輕聲喊了藍思追,藍思追便從外面進來,蹲在床前溫聲道:「怎麼了?」

  金凌雖然覺得自己接下來要講的有點羞恥了,但不說又不行,他便小聲說:「我起不來。」被折騰過的腰和腿現在都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以前金凌就算受再怎麼重的傷,也會自己站起來,不過現在都娶媳婦了,而且罪魁禍首還是藍思追,便還是決定讓他負責。

  「我該抱你起來,還是幫你拿午膳過來?」

  被金氏門人看到的話,金凌畢竟沒有魏無羨臉皮那麼厚,於是他讓藍思追將他抱到房間裡的桌子,吃飯便在這裡吃了。藍思追端午膳進來時,金凌問:「怎麼有兩個碗?有甜湯嗎?」

  「我也還沒吃啊。」藍思追苦笑道。

  「你、你該不會整天都還沒吃吧?」

  「蘭陵金氏家規,丈夫吃飯之前,妻子不能吃,所以你不吃的話,我不能先吃啊。」

  「什麼?有這條?我怎麼不知道?宗主的話最大,你以後先吃,我晚點改家規。」

  「好。」藍思追忍著笑道。

  他們對坐著吃完,也是藍思追收拾好碗筷,金凌就在一邊看他,等藍思追回來,金凌便小聲說:「其實我本來以為你對我,沒那個意思。」

  「那個意思?金凌是說什麼?」

  變回金凌了。

  金凌按下心中奇怪的失落道:「就是,我本來以為你不會想跟我行周公之禮,之前,我初信的時候,影響那麼大,但你什麼都沒做,所以我以為,你不會想跟我的。」

  「那時候,」藍思追紅著臉低下頭道:「我不知道你喜歡我啊,這種事情,只能跟道侶做的。」

  原來只是因為這個。金凌覺得自己也是白擔心了,接著道:「藍景儀說我以前扯過你的抹額,真的嗎?」

  「嗯,那時候,你叫仙子去咬人,我見你落單,想替你療傷,但……都過去了。」

  金凌一陣羞赧,拉起藍思追的手說:「我以後會對你很好,不會再有了。」

  「你對我很好啊。」藍思追笑著說。

  「不夠,」況且金凌也知道自己以前對別人是什麼態度,「我要對你好到,讓所有人都羨幕你。」

  「光是你對我說這句話,就讓很多人羨慕了。」

  聽他這樣講,金凌又有點罪惡感,轉移話題道:「那我們算不算從小有婚約啊?」

  「只是扯掉抹額,就算有婚約嗎?」藍思追失笑道:「那當初,魏前輩扯掉含光君抹額時,應該早就被含光君沉塘了吧?」

  「那時候不是不小心的嗎……呃,清談會那次跟蓮花塢那次,你為什麼沒阻止我?」

  「唔,」藍思追想了下,「清談會那時,我只覺得金凌好看,就看傻了,沒注意到,蓮花塢那次……」

  金凌還在為前一句感到害臊,以前誰說他好看,他都是要揍人的,但被藍思追說,就像被告白一樣,只是藍思追沒繼續說下去,他便又問了聲。

  「我說過了,金凌忘了嗎?」

  金凌想了想,忽然想起藍思追跟自己告白的時候,說的是被扯掉三次,所以是連清談會跟蓮花塢那次都算上了。

  「反正,就是不直接說喜歡我就是了。」

  「金凌是在拐我嗎?」

  「沒有。」

  「那,金凌拐一下我?」

  「你膽子大了啊你。」

  藍思追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他,金凌嚥了口唾沫道:「你、你整個人都是我的,我拐你什麼?」

  「嗯,思追整個人都是金凌的。」

  「那還用說。」

  從清談會初見開始,就一直是。

  藍思追只是笑,最終並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

  



因為我很想要評論,所以麻煩看完的各位回答個問題:
你覺得本文中的神助攻是誰呢?
1.抹額
2.仙子
3.藍曦臣
4.藍景儀
5.魏無羨
6.天子笑
7.江厭離
8.江澄(晚吟對你發動了紫電)

補記:文中思追對金凌說「不知羞恥」的梗來自(已問過原作>"<,是凌追請注意):
http://sanai25290720.lofter.com/post/1fd8664b_f0014c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