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殘香

貪看陌頭楊柳色,浣殘香流故人來。 絲蘿依依何患去?只豢琴瑟梢頭開。

半生遑遑(三)半卷詩經

金光布袋戲同人‧北冥縝X硯寒清

  • 原來我半年以上沒更新嗎?




  平亂後回到邊關戍守的第二年,北冥縝收到一本《詩經》,書是與瑤妃的信一起收到的,信上寫到,由於北冥縝回邊關時也將宮人散回去給總管,讓其將宮人重新調派到其他宮室,瑤妃便派了自己的宮女進去進行灑掃,宮女提到尋到了半本書,她感到好奇便取了看,是本損毀嚴重的陳舊《詩經》,以為北冥縝是捨不得扔,讓他不用那麼省儉,特意送來新書。

  北冥縝將書放在案上,因為只有閒暇時才會翻閱,因此誤芭蕉沒見過他動過這本書,曾經好奇地對北冥縝提了提這書為何一直放在桌上,畢竟那並非常用的兵書一類,而是《詩經》,誤芭蕉隱約記得最近看過《詩經》這個詞,但一時想不起來是在哪裡,所以才對北冥縝的書格外上心。在北冥縝解釋完這本書的來歷後,誤芭蕉原本就要告退了,卻聽見北冥縝問:「你認為〈關雎〉這首詩,是在說什麼的?」

  誤芭蕉想了想後回道:「屬下曾聽聞,宮中太師在講述《詩經》時,援引《毛詩序》,因此說的當為『后妃之德』。」

  不用她解釋為何知道太師說法,北冥縝也明白這是從北冥觴那裡聽來的。

  「你的看法呢?」

  「屬下以為這是求愛之歌,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思無邪。』其中所言自然更似毫無造作的傾慕之意。」

  北冥縝點了點頭道:「嗯,你先去忙吧。」

  誤芭蕉離開以後,北冥縝翻開那本《詩經》,第一首躍入眼簾的便是〈關雎〉,他的指頭摩娑著上頭的墨跡。

  在很久以前,他曾經因急忙從案前起身,無意間便將自己的那本《詩經》扯成兩半,當時只為了一首亟欲向硯寒清訴說的詩,自己便如斯失態,如今人事已非,再想起這件事,令他有些悵然若失。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北冥縝一邊唸,一邊抄寫著,經過了三百千千的磨練之後,他的字逐漸成形,但或者是握刀的時間更長之故,最多只能勉強說是端正,只是站在伴讀的立場來說,硯寒清還是覺得這個端正只擦到了邊緣。

  這是硯寒清因欲星移、而不得不選擇一位皇子做伴讀的第四年,這位三殿下還是一樣不諳文學,雖說比起昔時,已經有了長足的長進,但仍舊無法與其他皇子比肩,尤其太師那邊,業已教起了四書,硯寒清也沒有想逾越的意思,因此只要北冥縝沒對太師的課程感到不解,他便教北冥縝其他的。

  在《千家詩》時,已經隱隱出現的問題,到了《詩經》更是明顯,這還不過是第一首〈關雎〉,已經吃力成這樣,要是等太師實際教到的時候,用的是〈毛詩序〉,一句:「〈關雎〉,后妃之德也……」便會注定北冥縝再也沒機會讀懂它,因為在三殿下的觀念中,登基是太子的事情,因此去讀「后妃之德」也相當奇怪。

  由字面上的意思去解又可能導致和太師教導的出現衝突,讓三殿下更為混亂……北冥縝想事情的方式太直了,以至於話中話是看不出來的,縱然詩經某種程度上已經算是直白了,但是,裡面的情意,三殿下根本讀不到,是以,硯寒清總是很苦惱。

  硯寒清嘆了口氣,「殿下,請容微臣僭越,殿下以後可否練完字以後再練刀呢?」

  這四年來,他每天都在煩惱教育問題,明明還沒成親,卻彷彿已經有了一個十歲大的孩子一般。

  硯寒清回過神來,收起手中的黃蓮粉,換上原來該用的黃豆粉,帶著甜香的糕點才不至於走了味。

  做糕點原來也只是他的一個興趣,在家裡時藏著掖著,出府後好不容易有自己的廚房可以恣意練習,以往倒是沒讓人吃過,不過自己做著玩,但後來被北冥縝嗅見了沒來得及散去的甜粉味,結果,莫名其妙對方就開始成為試菜的人了。

  明明他才是試膳官,他為之試菜的人,卻反過來為他試味道,就像明明他當初就是不想與師相之位有任何瓜葛,如今卻教導其中最不受寵的三皇子一般,真是,世事弄人。

  硯寒清低頭看著成形的糕點後,忽然心生一念。

  自從那天以後,北冥縝吃到的食物和食材,種類忽然多了起來。

  每次看見北冥縝箸下一頓,硯寒清便開始說起這道菜用了什麼食材,專挑著《詩經》裡出現的植物講,前一天是「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後一天是「焉得諼草,言樹之背。」,見北冥縝添了新衣便順口一句:「葛之覃兮,施於中谷,維葉萋萋。」,秋季便吟:「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硯寒清在將《詩經》整理入日常時,著實費了不少心神,為了將《詩經》中提及的植物入菜,更是在不知不覺中,手藝日漸成熟,但硯寒清並沒有餘裕意識到這點,只是在扯到:「有女同車,顏如舜華。」時,花費多時,總算找到所謂的「舜華」後,突然感覺,自己在做的事怎麼那麼像附庸風雅?

  明明從不傷春悲秋,以前,至多為了時節過了,當季蔬果要改了而稍微煩惱了下菜單該如何更動,然而此時他卻過得比任何一個鯤帝還要「詩情畫意」,思及此,他腦子裡瞬間浮現一團亂麻。

  硯寒清將好不容易取得的木槿花放在趴著睡過去的北冥縝鬢邊,巧巧擋住他額角的鱗片。

  這次他因四皇子的壽宴拖了時間,到北冥縝這裡時,見北冥縝已經等到睡過去了,硯寒清也沒喊他起來,只是摀胸安撫了下因為疾馳而劇烈跳動的心臟。嬌豔的桃紅木槿花,放在北冥縝臉旁,看上去既合適又有幾分不倫不類,這樣的花朵似乎更合襯他的表妹誤芭蕉,而不是讓環境逼出了一臉少年老成的北冥縝。

  稚嫩的面容生生起了蒼白的錯覺,明明北冥縝臉上還留有練武過後泛紅。

  硯寒清嘆了口氣,這次他找木槿花找到了皇城外了,休沐日時難得出了皇城旅遊,也不住留意是否有《詩經》出現過的植物,若不是因為將馬匹留在了驛站,真的會成了「走馬看花」,但也是因為這樣,他總算找著了舜華。

  一時沒按捺住欣喜之情,差點就伸手摘採了,直到他察覺眼前的牆,接著沿牆望過去,看到了大門以及牌匾。

  玄玉府。

  硯寒清望著天,心想著,不該意外。他找了那麼久都沒找到的花,要不是不適合在海境生長,就是在海境、那是珍稀到只有王公貴族會養的花。而玄玉府的主人,北冥皇淵,在三王之亂以後成了今上最疼寵的、唯一的皇弟,今上是出於補償或者獎賞心態這樣做,對硯寒清來說不重要也不值得思考,他原本便無意加官晉爵,揣測上意的用途也只是為了不捋虎鬚而已,況且他的官位也不須經手關於鰲千歲的事物。

  原本他就是這麼一個得過且過的人,如果不是被師相捉得正著,被迫成了三皇子的伴讀,他的魚生一定還是一灘淨水,平靜無波而確切流動著,現在,感覺為了壓下將有的波濤洶湧,他做的犧牲實在大到感覺自己變成飛魚了──拼命躍出水面卻是成為盤中飧的命運。

  他一定只是為了再一次偽裝回死水才會那麼努力的。

  硯寒清一邊嘆息,一邊往旁側轉腕,一朵甫落的木槿花巧巧落在他掌心。

  他可沒偷採,他只是撿到而已。

  硯寒清剛剛牽起嘴角,正欲離開,才轉身,便見到了那位最受寵的王爺手中捻著一塊糕點、饒有趣味地看看他、再看看他手上的花。

  這些事情,北冥縝都不須要知道,就像,北冥縝也不須要知道他為什麼會來當伴讀一樣。

  接著好一段時間,儘管北冥縝出於練武而敏銳的感官,嗅出硯寒清身上的藥香淡了、糖粉的香氣卻濃了,但他不曉得自己該不該問,硯寒清總是為他帶來各種糕點、小食,一邊從食盒中拿出那些吃食,一邊講述著《詩經》,他也習慣了,一邊吃、一邊聽伴讀講課,但這次不一樣,硯寒清身上的糖香,和給北冥縝的零食無關,北冥縝已經很久沒吃到硯寒清做的東西了。

  他不知道要不要問。

  問了……伴讀會不會不開心,會不會就離開了?

  北冥縝整個心思都繞在上面,自然學習的進度又落後了。但硯寒清也沒有因此責怪北冥縝,反而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眼下甚至少見地出現了黑眼圈,北冥縝握筆的手一緊,墨色便暈染開來,他慌忙地看向硯寒清,但是硯寒清卻看著窗外,輕輕打了個呵欠。

  北冥縝的心便沉了下去。

  他不是真的在乎那些甜品,只是他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到底自己要的是什麼。

  夜深了,他也還睡不著,早在下午的時候,伴讀便匆匆離去了,但他翻來覆去,輾轉難眠,腦子裡都是伴讀的事情,最近好像讀到了一句類似的句子,是什麼呢……北冥縝對著黑暗伸出手,唸出腦子裡轉著的詩句:「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寤寐思服,寤寐,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接著,北冥縝翻身面牆,看著自己的手,喃喃道:「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伴讀說,這不是在說后妃之德,而是……

  北冥縝將手合起來,儘管,他什麼也不曾抓握到。

  但他忽然明白,他想要握在手中的是什麼。

  ……然而,他的告白,換來的只是沉默。

  終結沉默的那句:「微臣知道。」重逾千鈞。

  「我不明白。」北冥縝看著硯寒清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著。

  夜裡他用曾經無意間聽見宮人哼唱的曲調,套了〈關雎〉的句子,輕聲唱了起來,那比露水滴落還輕的聲音,穿不過重重宮牆、穿不過夜色,只是和空氣中的微塵一起緩緩、緩緩地落下。

  很快,他就得離宮了,所有人都知道,皇三子北冥縝,不可能分到他的皇兄、北冥華那樣好的封地,莫說窮鄉僻壤,指不定甚至是哪座無人的山頭,就算他那麼努力了,可能也沒有任何用處。母嬪說得沒錯,他唯一的生路就只剩前往所有皇親避之唯恐不及的邊關,他將受朝野忌憚、將頂著父王的不信任,他將永遠失去靠近父王的機會。

  ──如果別人不需要你,那就製造別人需要你的地方。

  伴讀曾經無意間說出這句話。

  要說天資,他是不相信自己有什麼天賦的,所以他才那麼努力,儘管貴為皇子,他要活下去,得多用力呼吸,連他自己都計算不清,多少次感到窒息,只有從伴讀和母嬪那裡,他才能找到一點稀薄的空氣。

  不是他不願意親近人,而是他已經習慣被厭棄,任何一步都戰戰兢兢,不敢接觸他人,因為已經沒有信心不被厭惡,也無法放心去麻煩他人。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他根本不該求。

  當伴讀說起邊關之事後,北冥縝無意間便唸了出來:「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行道遲遲,載渴載饑。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伴讀遲疑了少頃,接著道:「殿下此去……故雪已消,楊柳未青,這詩,不怎麼適合。」

  「是嗎?」

  「不如,〈秦風‧無衣〉,殿下以為如何?」

  北冥縝閉上眼,沉聲道:「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脩我甲兵,與子偕行!」

  大約是唸得用力了,北冥縝睜開眼時,卻見伴讀愣愣地望他。

  北冥縝想說的是,你可知我憂?你可知我哀?但想說的話全卡在喉間,北冥縝頭一低,便拿起案上《詩經》塞入硯寒清懷中,硯寒清趕忙接起正滑落的書,卻感到手上一鬆,只見書頁上裝幀用的線斷了,除了硯寒清拿住的那一半以外,另一半書頁落在地上,硯寒清下意識看了手中的半冊書,一首〈采薇〉赫然在目,他轉而望了望書頁側緣,隱約的髒污和皺痕說明了這一頁被翻閱的次數。

  這和〈關雎〉不同,並不是什麼情詩,但硯寒清也說不清楚心頭在慌亂些什麼,從〈無衣〉到〈采薇〉,在幾歷風霜以後,歸來的北冥縝,從〈無衣〉到〈采薇〉……他抱著手中殘卷,低聲道一句:「微臣先告退了。」

  北冥縝沒能挽留。

  他只是坐了下來,拿起筆,沾了墨,憑靠記憶,仔仔細細地謄寫著〈采薇〉,一遍、又一遍,到了隔天,在硯寒清來以前,將這些紙都燒了,煮了一壺茶。

  有那麼一日,空中有鵝毛大雪紛飛,他望著衣櫃中的披風,卻遲遲提不起力氣將披風披上,視線一隅瞥見了一張躲過祝融的紙,卻連將它拾起燒化的氣力也不剩了,北冥縝將那張草草寫了〈采薇〉的紙隨手塞進披風口袋中,接著,連額外的外氅也沒帶,便走出去。

  不再抄寫了。

  不再煮茶了。

  北冥縝抬頭,讓雪漸漸覆滿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站得越久,身子便也更沉了,他不記得自己站了多久,不記得天有多冷,但記得,硯寒清為他添的衣有多暖。

  「你願意和我一起去邊關嗎?」

  假如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

  得回記憶後的北冥縝經常這樣想著,要是一切停留在那個冬天就好了。

  這樣一來,有很多事情便都無須經歷了。

  知道自己曾經忘了對生命如斯重要的人,真的非常、非常痛苦。

  如果早知如此,他便不會那麼輕易答應師相,他當時所相信的所有可能性,所有,一定不會忘記,或者見到硯寒清就會想起來,又或者硯寒清會來找他,他們還能重新認識彼此,重新開始的可能性與希冀,最終,並沒有因為任何戲劇化的轉折而實現。

  他忘了硯寒清太多年,如今,硯寒清也忘記他了,北冥縝不曉得硯寒清是不是也吃了那種藥,或者是其他原因,在知道對方已經不記得自己以後,他便失去了一切叨擾對方的理由。

  能維持現在這樣的書信往來,對北冥縝而言已是意外之喜,他並不打算奢求什麼。

  北冥縝看著信上詳盡的物價表,雖然不曉得對方的意思,但他還是一個字、一個字地看,和其他信一樣讀了無數次。最後,他提筆寫下:「邊關物資緊缺,尚堪用。」

  

  



1.似乎有此一說,皇帝登基後,為了體現仁民愛物愛護手足朕好棒棒(?),會對還留著的(沒有叛變、沒有搶龍椅)、殘疾的兄弟特別好。
2.〈國風‧南風‧關雎〉: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3.〈國風‧王風‧采葛〉: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彼采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
4.〈國風‧衛風‧伯兮:伯兮朅兮,邦之桀兮。伯也執殳,為王前驅。
自伯之東,首如飛蓬。豈無膏沐?誰適為容!其雨其雨,杲杲出日。願言思伯,甘心首疾。 焉得諼草?言樹之背。願言思伯,使我心痗。
(對,就皇淵寫其雨其雨那首)
5.〈國風‧周南‧葛覃〉: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維葉萋萋。黃鳥于飛,集于灌木,其鳴喈喈。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維葉莫莫。是刈是濩,為絺為綌,服之無斁。言告師氏,言告言歸。薄污我私,薄澣我衣。害澣害否,歸寧父母。
6.〈國風‧秦風‧蒹葭〉: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7.〈國風‧鄭風‧有女同車〉:有女同車,顏如舜華。將翱將翔,佩玉瓊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有女同行,顏如舜英。將翱將翔,佩玉將將。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8.〈國風‧秦風‧無衣〉: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脩我甲兵,與子偕行!
9.〈小雅‧采薇〉: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 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啓居,玁狁之故。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歸曰歸,心亦憂止。 憂心烈烈,載飢載渴。我戍未定,靡使歸聘。采薇采薇,薇亦剛止。曰歸曰歸,歲亦陽止。王事靡盬,不遑啓處。憂心孔疚,我行不來!彼爾維何?維常之華。彼路斯何?君子之車。 戎車既駕,四牡業業。豈敢定居?一月三捷。駕彼四牡,四牡騤騤。君子所依,小人所腓。 四牡翼翼,象弭魚服。豈不日戒?玁狁孔棘!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行道遲遲,載渴載飢。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10.〈國風‧王風‧黍離〉: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彼黍離離,彼稷之穗。行邁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彼黍離離,彼稷之實。行邁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嬸嬸說要有更新,於是就有了更新(不是)
現在印調數告急,真的只能印六本了嗎?只好腆著臉再宣傳看看:http://elisad.hatenablog.com/entry/2018/07/23/225612
所以說為什麼我又拉了亂麻中的一條線出來寫我也是很迷惘,為什麼我就是寫不好順敘?為了打完這篇我忍著不睡好久了,腦子應該還是糊的(。),有什麼錯謬也請告訴我吧O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