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殘香

貪看陌頭楊柳色,浣殘香流故人來。 絲蘿依依何患去?只豢琴瑟梢頭開。

兩處憑欄(番外)

金光布袋戲同人‧北冥縝X硯寒清

  • 我真的是師相粉,只是狗血了一點。
  • 12/17 更新校閱版





  硯寒清原本以為自己選了一個最安全的位置,但是,原來並沒有。

  當個試膳官不安全,接著當個打死不露面的伴讀,一樣也不安全。

  要說他不知道事情是怎麼傳到鱗王耳裡的,那絕對是天大的玩笑,不用想也知道,敢對鱗王說三皇子的戀愛對象是男性這樣驚世駭俗的事情,而且鱗王還會立刻相信的人,人選除了欲星移以外不做他想。

  更何況鱗王也不知道這次的事主是他。三皇子從來沒有什麼後臺,和兄弟之間少有衝突,母親在後宮算不得得寵,更重要的是當今鱗王並不喜他,旁人完全沒有針對北冥縝的理由,但如果目標是他,沒道理只出賣三皇子而沒說出他的名姓,畢竟要除去皇子喜愛的人,比除去皇子本人還要容易得許多。如果將欲星移代入的話,一切卻會變得很合理,雖然原因不明,然而欲星移曾經單純因為有趣而逼他去做一堆莫名其妙的事,此後對他青眼不減,讓他過了一段幾乎算是噩夢一般的生活,因此沒讓他曝光,單是這點,就能完全確定是欲星移做的了。

  如果是別的,他或許還有能力堅持立場、反駁兩句,甚至也許有能力反抗欲星移的計策,但是和北冥縝的事情……就算沒有其他外在阻力,終究對方年紀還太小,喜歡也好、確認關係也好,都不是北冥縝自己有能力決定的事情,硯寒清更不能代替他決定,在各項條件下,受到阻礙只是早晚的問題而已,況且北冥縝問了他要不要一起去邊關,即使只是不成熟而未曾深思的話語,也已是踩在了欲星移選擇介入的邊界線上了。

  其實他在伴讀的過程中便察覺到,北冥封宇對北冥縝的疏離,不只是因為傳言那般與北冥宣有關而已,這也是欲星移有意為之的結果──北冥縝原本,是很可能成為棄子的。

  以欲星移的標準而言,北冥縝沒有任何地方合格,於海境而言,沒有可以利用的地方,甚至可能成為阻礙。但在他無意提點下,北冥縝找到了自己的路,雖然只是一個守邊關的王爺,對欲星移而言可能還未重要到讓他想留下北冥縝的存在,但是只要能提升北冥縝對海境些微的重要性,對硯寒清而言都是成功,他親眼看著這個孩子的成長,沒辦法如欲星移一般,去衡量利益,因為他看見的只是一個再真實不過的孩子,努力去做、努力活著而已。

  就像過去的自己,雖然無法達成父親的期望,但是他確實已經用盡一切力氣去活著、朝自己的目標前進,哪怕這注定受人嘲笑。他無法去算計,無法去權衡,他看見的只是北冥縝,他看見的只是自己。

  九年光陰,連北冥縝都學會向他索討情感了,他如何鐵石心腸?

  但是他面對的,是一國皇子命運的重擔,北冥縝面對的,是整個海境的唾棄,包括他一直那麼想靠近的父王。硯寒清想救北冥縝,然而確實無計可施,心計、手段、籌碼,他都沒有,就算真能過了師相那關、過了鱗王那關,接下來,他們要面對的,還會是整個世界,或許,這個海境,他們哪裡也不能去。

  他不曉得為什麼欲星移最後選擇救北冥縝,他只知道在北冥縝得救之後,不會再記得關於他的任何事。

  於是硯寒清冒了險,他去見了當時的瑤嬪,從十三歲到一百歲,八十八條平安繩,全都轉交給瑤嬪,最後換到了一次見面的機會。

  也許,這是徒勞無功,但他已無他法,只能一試,喬裝前往幽禁北冥縝的寢殿後,他利用了北冥縝的習慣,在那壺茶裡放了自己的血,眼見北冥縝喝了,還是不能放心,不住又再犯了一次險。

  他用相當突兀的方式告訴北冥縝自己真正的名字,只因為僅僅或許,既然不是伴讀的名字,北冥縝有那麼一丁點記得的可能。

  唯獨最終,一切都是白費心機。

  眼前是他找了太久才找到的藥,和北冥縝喝下的一樣。

  最後,北冥縝還是沒有記得他。

  硯寒清回想著多年不見的北冥縝,回想他聽見硯寒清這個名字時,臉上那莫名其妙的神情。

  接著拿起藥劑。

  

  

  

  在鰭鱗會之亂後的第三年,欲星移總算從漫長的沉睡中醒來,先是被政事以及各種超乎想像的消息打擊過後,認命地悶頭苦幹起來,自然硯寒清的轉變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與對方親自談過以後,他已確信硯寒清用了相同的藥,不再記得以前的北冥縝了。

  欲星移嘆了口氣,更加意識到自己以前到底多做人失敗,對坐的硯寒清卻忽然說:「師相之前問過下官,有什麼是下官會執著的,不知師相還記得嗎?」

  「如何,有答案了嗎?」

  「沒有。下官只是覺得師相果然很無聊。」

  「既然你也知道,何不多替我分擔一點呢?」

  「無聊,不就是缺少事情做嗎?」

  硯寒清站起來,「下官就不打擾師相繼續排遣無聊了。」

  欲星移看著硯寒清離去的方向,不由得又更沉地嘆了口氣,果真,礙人姻緣會被馬踢就是這般吧?

  「唉,欲星移真是做人失敗。」欲星移想了想,接著又說:「做魚也失敗。」

  北冥縝的轉變之大,全是欲星移當初遇到硯寒清時所始料未及,硯寒清的改變也令人意外,夢虯孫最後選擇的道路,只能說是被命運擾亂了的結果,儘管結果靠近他設想的,然而過程卻偏離他的預估太多,當時他已經因為地門之戰而僅存一息,自是無法親自介入這場內戰,他也未曾想過鱗王會倒下,以及……在更久遠之前,那個恬淡無爭到幾乎無欲無求的少女,曾經是他認為最適合安排入宮的鮫人人選,然而,連她也成為了意料之外的變數。

  『師相,當初應你要求嫁入皇室,你曾說,你允我一個條件。現在,師相,請你兌現你的承諾,救我的孩兒。』

  已不再如昔年一般的瑤嬪,找到執著的對象,對於自己的親身骨血,終究使用了唯一一次讓欲星移為她保命的機會,使他只得將藥劑轉交給北冥縝,換求皇三子的一線生機,當時瑤嬪那雙熠熠生輝的堅定眼睛,和許久以前的硯寒清提到北冥縝的時候一樣。

  鯤帝癡情,而鮫人執著。

  終究無一得以倖免。

  欲星移手肘撐在案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不知道到底是第幾次嘆息,接著草擬了一道命令,隨後與其他整理過的奏章一併拿去請鱗王過目。

  

  

  

  「吁。」北冥縝一拉韁繩,馬駒便停了下來,不多踏任何一步,他在崖上已可看見稀稀落落的商隊與人民自城門而出的行伍,那也是與他十六歲那年離開時相同的行跡,皇城就在前方不遠。

  當年一道遠封的皇詔將他送往邊關,如今也是一道皇旨將他帶回皇城。

  最近一次生辰時收到的平安繩已經和其他的一起束在袖套內,那是第九條平安繩。

  

  


  

  






  













第一次寫到刪了那麼多東西的文。
梗的部分,其實是以前剛萌上縝硯的時候就想寫寫看失憶,不記得以前曾經相遇過的北冥縝以及記得的硯寒清這種假設,不過後來散落在各篇之中了,就沒有很執著於要額外寫出來,然後前幾天忽然很想聽《一個人背兩個人的債》就又想起這件事,就結合了這部很暴露年齡的電影《我家有隻河東獅》寫了這個故事,其實寫到很想放棄,因為好難寫。
猶豫很久,還問了噗友瑤妃跟欲星移到底誰會贏這樣的謎之問題,所以最後結局變成這樣。
我覺得我會被師相討厭,因為他又去背鍋了,師相粉大概也會拉黑我了嚶嚶。
說到刪掉的部分,本來要寫在病床上談心那段的詳細啊,本來想寫誤芭蕉的部分啊,還想說要寫封宇跟縝兒啊什麼的,不過該暗示的都暗示了,用原劇臺詞寫的事情,以前做過,很累,而且也不覺得寫出來的東西好看,所以這部分都刪掉了。
總之我累慘了。
好想求心得。
不過海境線要結束了唉。
應該該講的都講完了……吧。
這次我就直接貼了,反正延後貼,好像只是讓我自己良心不安而已,根本沒有懸疑效果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