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殘香

貪看陌頭楊柳色,浣殘香流故人來。 絲蘿依依何患去?只豢琴瑟梢頭開。

授受(限/三創)

金光布袋戲同人‧北冥縝X硯寒清

  • 整部東皇我只看了第三十八集,其他依靠各方資訊(特別感謝我姊替我糾錯),所以算三創。
  • 大部分情節我掰的,就當人也架空世界也架空吧。
  • 最後殺出一點點俏蒼,真的只有一點點。
  • BGM: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pb-kc6DWIDI






  在北冥縝年幼時,硯寒清曾經見過他,當時他不過佯裝迷路避去家族想將他薦舉作東宮伴讀,也不曉得他們是怎麼想的,他可才剛過幼學之年,他一面嘆息著一面繼續迷路(當然他是記得路的,只是樣子還是得做),時年,歲月仍不太安穩,戍守在宮中的士兵並不多,但大多宮室都還是會有守兵的,因而他也才能放膽走,不至於走到什麼不該去的地方。

  但是那一處,並無守兵,他看了看天色,莫約族長還沒要離宮,那處的花,顏色粉嫩,才是初春,卻有幾處花苞,幾處嬌怯綻放,他年歲尚輕,心性也還不穩,看著春色妍美,貪看枝枒,便走了進去,他看著那一樹花,才伸手,房內卻忽然傳來一陣巨響。硯寒清愣在當下,一頓一頓回頭,良久,直到分明還有薄寒、背上卻沁出汗,那門吱呀一聲開了,然後他看見一隻白晰的小手從門框,輕輕一路拍、拍到門檻上。

  ──聽聞宮中慘死冤魂甚多。

  硯寒清嚥了口唾沫,手腳冰涼,卻是動彈不得,他想用力拍打自己的大腿,卻是罔效,他分明,不該走來這裡。

  「有人……在嗎?」男童的聲音並不細弱,反而像學習過大人的嗓音一般,刻意壓低了幾分,但仍不脫稚嫩,硯寒清定了定心,現下逃與不逃,都有一定的風險,他該往前那一步,或往後退一步?

  「我起不來……。」聽見那一聲細幼的哽咽,硯寒清嘆了口氣,耐不住自己的心軟,也懶得追究剛才還動彈不得的雙腳怎麼忽然又能邁開步伐了,他快步走到門前,看見一團水藍鑲邊的雪白絨毛大氅……其下的孩子,他半跪下來,將對方扶起,才注意到對方眼睛上綁了紗布,隨著對方抬頭,藥味濃重起來。

  孩子的手朝他身上輕拍了拍,「你是……誰?」

  硯寒清斟酌幾分,「草民有幸隨家中長輩入宮,奈何宮裡太大,便迷路了,聽見此處有聲,才斗膽進入。」

  「你講話、好複雜。」

  「呃、草民知罪。」

  「不用這樣,不是那個意思。勞煩你扶我起來,多謝。」硯寒清把對方扶起來,下意識也替對方染塵的膝拍淨,他的手卻忽然被抓住。

  「今日之事,請別告訴任何人。」

  「是。」實際上他也不可能說,不然無論是被當成衝撞了哪位貴人或者得到了哪位貴人青睞,他都不會太好過。

  那隻蒼白的小手還拉著他,細細的顫抖之下,溫度涼薄,「一定,不要說。」

  硯寒清只得再允諾一次。

  後來他實在很在意,又一次族長不死心揪著他進宮,他循著記憶走回那處宮室,門外還是沒有守兵,枝枒上花已盛放,甚有花瓣飄落,輕香漫舞。

  他看見上次見到的孩子扶著牆緩步走著,時不時停頓下來,改變步伐後,才又踏出下一步,每一步都斟酌,粉嫩的花落在他白色的髮上,他不由得看得入迷,以至於對方被絆倒時,他完全忘了要避嫌,立刻衝上前去接住對方。

  孩子頓了好一會兒後問:「你是誰?」

  當下很想搧自己兩巴掌說草民只是路過的硯寒清嘆了口氣問:「能不報上名字嗎?」

  孩子輕輕偏了頭,「好。允你。」

  一副大人的做派啊。

  他又陪了那孩子一會兒,孩子只問他,花開到什麼程度了,是什麼顏色,也真的守諾,不問他任何關於他自身的事,是故他也沒有動用他的觀察去猜測這孩子是誰。

  入宮為官前,他第三次入宮,門外已有兵,他便沒進去,後來他聽說有位皇子被遠送,他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免得惹禍上身。

  那孩子,當然是皇子,否則怎麼可能在那裡。

  硯寒清歛下眼眸。

  幸不相知。

  

  

  

  ───────

  北冥縝已經太過習慣被拒絕,一次又一次。

  是故他抱持著最後一絲希望,向硯寒清求助時,他實則已經用盡最後一分力氣與信心,撞在牆上那一下,讓他想起,很久以前,他也曾經無人可供依託,只得跌在地上,靠自己站起。

  記憶中曾有一雙手,但已模糊不清,反而被硯寒清救起時,那背上的溫度要來得更加鮮明,只是他不該勉強,他終究得放開最後一根浮木,然後落入深海中,不復聲響。

  ──他已經太過習慣被拒絕。

  那像要給他希望的話語,之前,終究有一道名為拒絕的高牆,他太過習慣被拒絕,他聽進去那些建議,只是,心如死灰,再無法復燃。

  他走出去時,深深吸了口氣,卻費了太久,才恢復筆直的站姿。

  ──是你的建言,北冥縝收下了。

  不要活得像喪家犬一樣。

  他重新邁開步伐,經過幼年曾住過的宮室時卻忍不住駐足。

  他的眼睛曾經受過傷,養到現在也仍有些畏光,但已經可以佯裝與常人無異。整個後宮中,除了母后以外,多不算是受寵的宮嬪,以維持血統的政治聯姻為盛,母妃也是他頻頻建立功績以後才從嬪位到了妃位,他的存在無法作為用以獲取青睞的武器,那位抱養他的妃子,即便位份高些,卻也一樣只是虛名,對他自然也越發不重視,他眼睛上的傷,便是在那個時候受的。

  他那時還年幼,記憶不是很清楚,或許是那位妃子想以他的傷病來得到父王的一點視線,又或是,哪方妃嬪要害他,他不甚清楚,他只知道他被母妃及時救下,但傷終究是落下了,他的母妃抖著聲音說他沒事就好,卻將他獨自留在這裡,內亂之後,宮女與士兵皆是匱乏,他這裡也曾經有過一位宮女照顧他的起居,但一次,聽聞她和某位士兵談論起他的眼睛,然後他們以及他們身邊的人便全都死了。

  一直到很後來他才聽說,因為受傷的緣故,他看起來更像先皇祖父了。

  他一直在被拒絕,一次又一次,抱養他的妃子拒絕他,他的母妃拒絕他,他的父王不待見他,只有上陣殺敵,在戰勝後與所有人一同慶祝時,他才感覺自己似乎是被接納的,只是,那仍舊不夠。

  他一直、一直被拒絕。

  記憶裡曾有雙手接住他,但而今他試圖抓住另一雙願意救他的手,卻還是被輕輕推開了。

  離去之時對方的送行,他不知曉,應該抱持期待,或者,免去因被再次拒絕而生的傷害,而緘默不言。

  

  

  

  ────────

  夜色涼薄。

  燭火映在油燈裡的殘芒散開晃過睫末眼角,他眼前是一盞茶,因為那個人說,酒會擾了飯菜香。

  他已等到茶涼,才有腳步聲徐徐,他抬頭望見硯寒清將門掩上,於是他仰頭將冷澀的茶水飲下。

  眼見甫坐下的硯寒清伸手向茶壺,他按在他手腕上,「你先前說,茶澀傷胃。」

  「沒想到殿下會記得。」

  「是你的話,北冥縝自是記得。」

  「這……微臣……」

  「我知你心不在此,自然,不會強求。……只是我想不明白,」他按在硯寒清手腕上又加重了幾分,「你當初,為何要救我?」

  硯寒清原先還有微弱動靜的手腕,忽然停下了所有動作。

  「我知道,我並不理想,很久以前,在我身邊的宮人全都死了,都不是什麼大事,但一個個都死了,只有貴族活了下來,所以跟我處得比較久的,全都不是無氏者,母妃那邊……外祖相當重視血統,表親也多秉持著這個理念,各行嫁娶。」

  「……微臣不知道殿下為何要和微臣說這些。」

  「我沒有父王那樣好……也沒有大哥那樣的才幹,很多事情,別人不告訴我,我想一輩子,也不會明白。」北冥縝的手指緩緩扣住硯寒清的手腕,而硯寒清沒有掙開。

  「定洋軍發生的事,不是他們的錯,我沒辦法說得分明,但你知道,那不是他們的錯。」他輕輕將硯寒清的手腕拉過來,拇指滑入對方掌心,硯寒清的指尖稍微縮了點。

  「我不夠好,對很多人來說,對父王、母妃、海境子民、定洋軍來說,甚至於,對你來說,我也不夠好,但是,」原在手背上的四指徐徐往前、越過指尖、交扣上指縫,輕輕的,甚至不敢握牢。

  「也許,你救我是因為你沒有那樣討厭我的話……」他小心翼翼將硯寒清的手拉起,不若當初拍在他臂上的重量,軍人的果決、直接、強硬,此時卻如受傷的雛鳥,低鳴啁啾,求取最後一線生機,哪怕換來的可能是不再被允許回歸的離巢,「可以不要拒絕我嗎?」

  硯寒清的手動了動。

  ──卻是將手背送上北冥縝的唇。

  「這件事上……微臣不拒絕。」

  硯寒清看見,北冥縝轉頭望他,那眼底蘊藏的水色,水晶比不上,也不若鮫人淚。

  一句不拒絕,早已超過他的底線了。

  硯寒清心念一動,不由自主往對方靠。

  他想起昔年落英繽紛,孤獨的皇子獨自摸索前路,卻倒進與這座皇城無關的他懷裡,他想起,粉嫩的花瓣擦過他鬢角的鱗片,他想起那雙掩在重重紗布之下的眼睛,如今懼怕與決絕並存,望著他……他想不起他為什麼要拒絕。

  硯寒清緩緩闔下眼睫,在碰到那雙唇瓣時,他瞅見,那總是筆直而果斷地站在前方的鋒王殿下,微微撐大的睫扇內所蘊藏的眼眸。

  ──很美的顏色。

  ──如果當年的小皇子眼底映滿了那初春的花色,該多好?

  北冥縝怯怯地將他一點一點摟緊,直到他因為離開椅子而頓時失重,北冥縝方將他鎖進懷裡,硯寒清稍微啟唇,將舌尖送進對方口中,隨即遭到反噬。

  他的後腦勺與柱子中間有北冥縝的手,緩去了其中的衝擊,掠奪口中空氣的唇舌並不熟練,卻急切,或者兒時的印象、以及他跪在他面前向他求助的身影牢牢銘刻在腦海中,暫且掩去了鋒王原如利刃一般的事實,他並非不曉風月,只是未嘗實踐,年少時的那些衝動,來得快、去得也快,而今卻是被一點一點挑起,如換了燒水的壺,水溫上升的速度也隨之改變,冉冉而升的蒸氣比平時更形燙熱。

  「殿……下……」被按倒在床上時,他看見相銜的唇間有唾沫晶瑩隨著北冥縝撤離而牽扯出銀絲相連,稍微氤氳的視線微弱地拉回了些許佚失的理智。

  「你、後悔了嗎?」

  燈芯上的火光忽亮,隨後盡數滅去。

  若然要逃,這是最後機會。

  他伸手摸索著,從胸膛、到肩膀、到頸脖,最後是臉頰,指尖碰到他的鱗片。

  ──總算碰到了。

  「殿下明白該怎麼做嗎?」

  「軍中有些書冊,守夜的時候,只有那些可以看。」

  被對方的率直弄得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無奈之餘他又習慣嘆了口氣。

  「你要是介意,我可以讓你……」

  「噗……」微臣實在不敢想啊。

  「硯寒清,我是認真的,我對你……」

  硯寒清的指尖封住了北冥縝的嘴唇,那熱度,說明就算他說著這樣好似不知羞臊的話語時,他還是有情動,不是純粹想找人依託,尋求一夜短暫溫存。

  他拿出一盒藥膏按進北冥縝掌心。

  「是殿下的話語,微臣,收下了。」

  「硯……嗚、」

  硯寒清吻住北冥縝。

  鋒王殿下再這樣下去,他趕不及不會被懷疑的時間回去。

  無光,對北冥縝而言或者反而是最習慣的狀態,沒有光線的干擾,不用視覺之後,觸覺與聽覺一類,反而對他該做的反應、動作更為明晰,軍中春宮圖雖簡,細細摸索卻是實用,只消動作再緩些、有耐心些,而非急於一時完事,北冥縝藉著藥膏輔助,漸漸讓硯寒清的身體能吞吃進他一指,指上的粗繭除了藥膏以外,尚被黏熱的內部擠壓著。

  「硯寒清,你怎麼會有潤滑用的膏藥?」

  ──殿下啊,有時候微臣真希望你委婉一點。

  嚥下幾欲脫口而出的羞赧,硯寒清嘆息著說:「那只是潤唇用的,嗯……殿、下?」硯寒清下意識抬頭,但沒有燭光,他實則看不見什麼,領口卻倏地被褪去,自一側肩頭滑下,北冥縝咬了他的肩膀,然後沿著竄上頸線,他聽見北冥縝說:「我很開心。」

  雖然照他對北冥縝的了解,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在開心什麼,但他還是莫名紅了臉,只暗道還好他此時看不見,然後吞下積累的唾沫,略顯笨拙地解起北冥縝看似簡單實則相當複雜的衣飾──他幾乎想拿針來挑了。

  北冥縝愣了愣,卻是他的手移到自己肩頭,隻手三兩下便解了衣,這下換硯寒清愣住,一點莫名的不甘心與隨後那不知所以的「或者多練習幾次就能上手了」的念想,都讓他更加僵硬,以至於北冥縝的手指開始動時,他沒忍住一聲呻吟盡數入了對方耳裡。

  眼上有珠液,似乎要凝結成淚,北冥縝又將他摟緊,他的唇齒靠在對方赤裸的肩頭上,正好碰上一道傷痕,北冥縝的聲音在耳邊說著:「你可以咬我。」

  「微臣不敢。」

  「咬我。」

  儘管沒有意義,硯寒清還是移動視線朝向聲源,那一點點的顫抖讓他想起很久以前有個孩子要他不能說,絕對不能說,他似乎產生了幻聽,聽見北冥縝說:不要討厭我。

  他吻上那道疤痕,像還不夠而輕輕舔上,細細吮啜。

  「嗯、啊……」體內手指的突然抽動讓他不住往後仰。

  「硯寒清,你在做什麼?」

  ──我想我瘋了。

  他稍微收緊了內壁,代替所有言語。

  北冥縝進來的時候,思緒只剩下純然的空白,然後染上一點點粉色,他又想起那年的花,當初扶著他才能站起來的皇子,將他雙腿架在腰上,大腿內側的細緻處摩娑過北冥縝腰側的傷疤,他想咬住唇瓣,卻仍是使得呻吟溢出口舌。

  「我准許你咬我!」

  那略帶急切的聲音未免可愛,那些被侵佔的不適好像因此而變得遙遠了。

  ──嗯,我瘋了。

  他雙手摟住北冥縝的脖子輕聲說:「微臣不是一直咬著殿下嗎?」

  「硯、硯寒清?」

  他忽然很想看看鋒王殿下現在的臉啊。

  他摸索著北冥縝的臉然後輕啄上去,擦錯過的一個吻,卻走了火,北冥縝忽然抽身,然後淺淺撞入,往復而行,一次比一次深,「殿、下……」只足夠他喊那麼一次,之後卻只有斷不成句的喘息聲,北冥縝呼出的氣息熨在身上,像被他淺淺吻著一般,他原該無所求,此時卻有了索要的念想。

  但他不曉得,到底他意圖向對方討取的究竟是什麼?

  反復鑲合的下身泌出燙熱的黏液,更方便了那些進出,留下積累的快感,將他們推高,卻怎麼也不夠靠近,所謂合而為一,還有皮囊之隔。

  明明靠近了,寂寞卻淹上心頭。

  一滴水落在硯寒清頰上,他想去摸,北冥縝卻早他一步吻掉那水珠,只是硯寒清也發現,那水珠卻積累起來,從頰邊眼角落下。

  「殿下?」

  「我想要你。」

  他只是摸了摸對方的頭,出於愛欲的呻吟,只餘下一點壓低,其餘全落在對方耳邊,下身的鑲嵌,越進去越深,越發緊密,水聲與拍打聲鮮明,莫約已濡濕床單。

  「我想要你。」北冥縝又說。

  快發快速的進出,扯動全身神經一樣,從大腿根部到腳趾,竄上的不只是情欲蔓生,還有如深淵、永遠無法平息的渴望。

  硯寒清最終還是抑制住,只淺淺咬住了北冥縝的脖子,而北冥縝最後撤出時,那些白濁,全落到了床單上。

  全身,都很累。

  北冥縝還是抱著他,他模模糊糊地、有些不太清醒了。

  「我想要你。可是,有那麼多人,死了,或者離開我。母妃和我說,如果不是那些不受寵的流言,如果不是她當初不留一名宮人在我身邊,我沒辦法活到現在,但是如果被所有人厭棄,我不知道,活下來比較好嗎?每個曾經在我快跌倒時扶住我的人,都不在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硯寒清嘆了口氣,從對方喉結處將對方順利推開,然後趁著他咳嗽時,吻上他的眼皮:「殿下的眼睛,如今還痛嗎?」

  「你……」

  「微臣,似乎還欠殿下一個名字,對嗎?微臣一直沒告訴其他人,那年初春花下遇見的皇子,裹著一身雪白鑲藍邊的大氅,跌在門檻前,雖然仍需要人扶,最後還是站起來了。」

  「硯寒清?」

  「是,微臣硯寒清。」

  北冥縝又像孩子一樣抱住他,說著:「終於找到你了。」的聲音,開心到令他困擾。

  ──真的,很困擾啊,鋒王殿下。

  





  ────────

  又是初春料峭,久別重逢。

  初次情事因為太過於害怕而不敢太大動作的鋒王殿下,在漫長的別離後再見,倒是把魚吃得乾淨,連骨頭都沒吐,弄得他連挪動也難,不過出於軍中為了使床笫之事不影響到隔日行軍的習性,北冥縝還是一樣擦洗完彼此身上的痕跡才睡下。

  硯寒清昏昏沉沉地想著,天那麼冷,身子又倦,不知明日醒來會否看見賴床的鋒王殿下。

  卻聽見北冥縝問:「你後悔嗎?」

  ──我沒有後悔。但也許,早幾年遇見你,便能看你久一些。雖然我不知這有何意義。

  他睡了過去,而沒有回應。

  出於習慣醒來時,身邊已經涼了很久,不顧叫囂著還沒休息夠的身子,他起身梳理、著衣、正冠,直到要前往膳房時,方見已經晨練完的北冥縝身上還有薄汗,進來看他,卻沒想到他已經醒了,「早。」

  硯寒清看著他,重重嘆了口氣,抱住北冥縝用力親了一下。

  「微臣硯寒清,見過殿下。」行過晨禮後,便直接拋下北冥縝去工作了。

  ──但早幾年遇見你我可能會被氣死。

  硯寒清看了一眼墨家鉅子一邊曬恩愛一邊明示著又要給他添麻煩的信,決定跟鋒王去邊關然後就不回來了。

  當年就不該在對方涼涼說著硯寒清你沒救了時多嘴那一句:「因為鋒王殿下讓你想起苗王嗎?」

  於是在鋒王殿下不曉得自己到底做錯什麼但總之還是進來請罪了時,他直接放任自己倒在對方身上說:「殿下,微臣想告老回家。」

  「這、」

  「微臣想跟殿下走,」硯寒清稍稍模仿了下當年北冥縝的口吻:「可以不要拒絕我嗎?」

  北冥縝的肩膀一時緊繃,又鬆懈下來:「在這件事情上,我不拒絕。」

  

  

  

  

  

  


  

  北冥縝你有毒!!!

  至於為什麼最後生生被俏蒼攔截,因為我也忘記為什麼,好像跟友人不管怎麼講都會演變成中苗聯姻以後,討論起了兩方禮金的問題,結果我很認真地想,因為幣別跟交友圈的關係,應該只有蒼狼會收到大量禮金,但我們大家都知道,苗疆現在國庫空乏,所以苗王最後的掙扎(微弱的反抗)就立基於此,奈何鉅子微笑著說:走,我們去海境辦婚宴。

  ──哈哈哈哈硯寒清你死定了啊哈哈哈哈!

  ↑在畫風突變什麼。

  總之我個人的結論是為了避免被鉅子坑一頓喜宴,硯寒清拉著北冥縝跑路了。

  唉。是因為我只看第三十八集還是阿縝說話真的都頓頓卡卡的?這讓寫習慣帝尊那種嘴砲一直線還順便把標點符號吃掉的我,非常,困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