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殘香

貪看陌頭楊柳色,浣殘香流故人來。 絲蘿依依何患去?只豢琴瑟梢頭開。

親吻三十題 09

金光布袋戲同人‧百里瀟湘X酆都月

  • 想說要貼下一題,就乾脆連這一題一起貼了。

09.淺嚐即止安撫性的吻/湘酆

  

  指下撫琴漸成擊鼓之勢,如有千軍萬馬奔赴戰場,宛有金器相擊錯落不歇,以琴奏箏曲,薰香裊裊此時卻若煙塵飛揚,琴師立於高山,奏響山下對陣曲,戰得熱汗淋漓,琴師漸自疏離中抽離,反而如那陣上殺敵將軍,刀刃一抹一揚,頓時血流如注,戰意越酣越勝、越狂,如一場渴飲匈奴血的大夢,血腥味漫漫淹過那講究的名貴香料。

  最終弦一掃,如孤軍仰頭長聲嘶喊至力竭。

  弦斷。

  百里瀟湘收指,低頭看著手上畫出的血痕以及指繭周圍泛紅欲血,忽爾問:「副樓主不肯舞劍了嗎?」

  捧著茶盤良久,總算將茶盤偕著其上茶壺杯盞放於一旁,酆都月只說:「樓主雅興,酆都月不敢攪擾。」

  百里瀟湘瞟著他良久,「哈,不舞劍,副樓主可是願陪我喝酒了?」

  「酆都月不善飲。」

  百里瀟湘低頭挑了幾下弦,「不善飲?你這句話,有誰要信呢?」

  隨即又是一曲,斷了弦的,便用其他弦代替,戰曲被奏得荒腔走板,全不著調,直到他煩膩似地收了手,一曲只奏至八分。

  他一時卻是想不起來,究竟是在何時,他撫琴時酆都月會在一旁看著他,或者興致一起,舞劍,衣袂飛揚、髮絲與身形旋若飛鳥,他想不起來。

  「樓主。」

  他剛要按上額角的手指被截,被劍繭斑駁的掌心捧住,百里瀟湘斜睨著他問:「你可曾把我當過你的樓主?」

  「酆都月已說明過數次。」

  「是嗎……酆都月,那你怎麼不陪我喝酒?因為沒有必要?」

  裂出血痕的手指點在酆都月唇上,「你的樓主,是我?」飄忽的尾音聽不清楚是問句還是肯定句,酆都月啟唇輕嘆,溫熱的氣息吹拂在百里瀟湘因受傷而敏感的指尖,在那指頭退縮的瞬間,含了進去,百里瀟湘將手指抽離的時候,快得像弦斷去,若不是指甲早已修剪,怕會在他嘴角擦出一條血痕。

  酆都月卻也往前,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沒有深入,只是相觸。

  百里瀟湘皺著眉拉過他的衣襟,酆都月只說:「喝過了。」

  他瞪著眼說:「所以呢?」

  「讓酆都月替樓主上藥吧。」

  茶盞裡裝的原是傷藥, 酆都月替他十指都擦上了。

  百里瀟湘原想說,最後仍是無語。

  數日後他收到他向來留在樓上的琴,已被修復如初,於是他知道他不用說了。

  ──他不會再上酆都月的西樓,終歸分崩離析,人命買賣,無情以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