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殘香

貪看陌頭楊柳色,浣殘香流故人來。 絲蘿依依何患去?只豢琴瑟梢頭開。

雪落無聲

魔道祖師同人‧溫寧X藍景儀X溫寧

  • 我就相信你們說的了,寧儀寧(嗯又是夾心餅乾,金魚喜歡不定攻受。)
  • 瓊林跟景儀。老樣子我地理不好。
  • 流水帳短篇。OOC。邏輯迷子。私設有。



  

  

  姑蘇下雪了。

  藍景儀抬頭看,雪粒落到了睫毛上,模糊了視野……

  「哈啾!」

  藍景儀揉了揉鼻子,又看見一點雪花落在指尖上,才看了一會兒,人就險些被撞倒了,但在他落地以前,他已經被一個冰冷的懷抱攫住了腰,藍景儀盯著地面,還沒反應過來,溫寧的手已經覆在了藍景儀眼睛上。

  「那、那個,藍公子,抱歉撞到你了,眼睛盯著雪看太久的話,會、會瞎掉的。」

  「我也就看這麼一會兒,又不是第一次看到雪。」藍景儀有些好笑。

  「啊,說得也是,抱、抱歉。」溫寧放開了手,藍景儀其實被他勒得腰有點痛,差一點沒能站穩,揉了幾下腰以後,剛好看見藍思追,藍景儀便朝藍思追那邊揮了揮手,隨之他才發現,藍思追手上的書都掉了大半。

  「怎麼搞的啊……」藍景儀咕噥著,便走上前去給藍思追撿書,結果藍景儀才剛彎下腰而已,藍思追已經火速撿拾好所有的書,道了聲告辭,便跑了。

  「思追這是怎麼了啊?」藍景儀抱胸歪頭道。

  「欸?我做錯什麼了嗎?」

  「咳!」藍景儀一時被嗆到,瞪大眼睛看向不知何時飄到身邊的溫寧道:「鬼將軍,你還在啊?」

  「啊……不好意思,那我馬上……」

  見溫寧要走,藍景儀趕忙拉住溫寧的手腕道:「不是、不……」不料溫寧一時沒察覺,差點把藍景儀拖著走,幸虧藍家人臂力上佳,這才與溫寧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他們兩個就這樣卡在原地。

  「我是要說啊,含光君也是默許的,你不用每次看到人就急著跑啊,思追跟我還有大小姐,我們哪個沒被你救過啊?雖然大小姐他吧……也就嘴硬而已啦。橫豎藍老先生也不在,你不用這樣。」

  「啊,謝謝藍公子。」

  藍景儀皺眉微微歪頭道:「我說啊,雲深不知處你隨便撞上一個大概都是藍公子,你老是這樣喊不會弄錯嗎?」

  「這……也不太會有人和我搭話,不要緊的。」

  「可我看你有時候直接叫思追『阿願』了,不然你也叫我景儀啊。」

  「這、藍公子的名字,我不好直接叫……。」

  「可是你現在吧,」藍景儀開始掰著手指數道:「你看啊,你就叫魏前輩魏公子了,含光君就藍公子,思追有時候還是藍公子,大小姐就金公子,一直公子公子的,你又不是小廝,你是鬼將軍,再怎麼說也都大我們一輩了,你喊我名字,很自然啊。」

  「哈哈……可是我不習慣啊。」

  「從現在開始習慣啊,那我也叫你……溫寧?」

  「欸……?」

  「太生疏了嗎?」藍景儀思忖了陣後道:「阿寧?」

  「咳、咳……藍公子,真的,不要比較……」

  「瓊林?」

  聽見這個久違的字,溫寧微微睜大了眼睛,上次有人這樣喊他,大概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他們還在亂葬崗上,不,那時候,是他最後一次見到溫情。

  藍景儀伸手在溫寧面前揮了揮,實在是溫寧面部肌肉太僵硬了,他看不懂溫寧的表情,尤其溫寧不說話的時候,藍景儀在他面前打了兩個響指後道:「那就瓊林了喔。」

  「啊,不,還是溫……」

  藍景儀偏著頭笑道:「好啊,溫寧。」

  「欸?」溫寧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自己被算計了,但藍景儀應該不會啊,他是藍思追同輩呢。溫寧默默在心裡搖了搖頭,一定是他想太多了。

  「對了,溫寧,你待在雲深不知處有打算做什麼嗎?」

  「打算做什麼?」

  「是啊,平常都是夜獵的時候才會見到你啊,不,也不一定會見到,你藏得太好了,不過你除了跟我們夜獵的時候以外,其他時候都在做什麼啊?」

  「也沒有做什麼,有時候回亂葬崗,有時候找座山,躲起來。」

  「去那些地方做什麼?」

  「看看星星、花啊……以前去過的地方,但是我不會離太遠,怕追不到你們。」

  「那你在雲深不知處也可以啊。」

  「可以?」

  「哎呀,來啦來啦。」藍景儀拉住溫寧的手腕直接走到了養兔子的草坪,然後抱起一團雪球一樣的白兔就往溫寧懷裡塞,溫寧雙臂僵硬著,兔子沒多久就掙扎起來,狠狠踹了溫寧好幾腳,但都跳不開,藍景儀見狀忍不住抱著肚子笑了起來。

  藍景儀真的很不像藍家人啊。溫寧這樣想著,但不知道為什麼心口有點暖,他把兔子放回地上,接著伸手挑開藍景儀髮梢的草屑。藍景儀愣住的同時,碰的一聲也從不遠處傳來,溫寧和藍景儀轉頭過去看,藍思追又掉東西了,這次是好幾根胡蘿蔔,兔子們正爭相搶食著,藍思追面無表情地蹲下去將一隻隻兔子扒開,奪回那些蘿蔔。

  「思……」藍景儀還沒能打完招呼,藍思追便疾走過來,把蘿蔔都交給藍景儀,然後就走了。

  「我果然做錯什麼了嗎?」

  藍景儀都還沒放下手,就這麼被忽然出聲的溫寧給嚇了一跳,還好掉出去的蘿蔔讓溫寧接住了。

  「我看是思追做了什麼吧?我可什麼都沒做。」

  「阿苑……藍公子不會的。」

  「溫寧啊,」藍景儀經過溫寧手中的蘿蔔後道:「你可以直接叫他阿願,我不會講的。」

  「講、講什麼?」

  藍景儀半跪到一旁餵著兔子道:「雖然我是沒有思追那麼聰明,不過我也看得出來,本來我是以為你跟著我們是要保護金凌,但後來我發現你更多時候是保護思追,你大概認識他,不過照你之前被藏起來的時間來算,你在思追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他了,我是不知道到底是怎麼認識的,不過牽扯到岐山溫氏的話,一定又是一連串不能公開的事情了,這點我還是明白的。」

  溫寧緩緩跟著跪下來,藍景儀遞給他一根蘿蔔,溫寧將蘿蔔遞向兔子,但不同於被兔子圍繞的藍景儀,溫寧手中的蘿蔔就是沒兔子要靠近。

  「哈……他們好像不太喜歡我呢。」

  藍景儀奇怪地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溫寧,便說道:「顏色吧?藍家校服看起來跟他們比較像啊……不然我借你套校服,你再試試?」

  「啊、啊?」

  「哎呀,遲疑什麼啊?」藍景儀抱起剩下的蘿蔔,又拉著溫寧的手就邁步前進了。

  明明應該已經感受不到溫度了的肌膚,溫寧也不知道為什麼,卻覺得被藍景儀碰到的地方漸漸變得燙了起來。

  回到藍景儀房裡,藍景儀翻出一套校服讓溫寧換上後,替他整理了下細節,後來看了許久,才恍然大悟一般在溫寧額頭上綁上抹額。

  溫寧當下就愣住了,直到被兔子淹沒的時候才回過神來──不知何時他們已經回到了草坪,藍景儀一直把兔子往他這裡趕,便成了溫寧現在快成為兔子堆中心點的奇怪狀況。

  「藍、藍公子……」

  「說過叫景儀了,藍景儀,沒道理思追這麼常叫我了,你還記不住我的名字吧?」

  「景……景、儀,兔子,太多了。」

  「還有蘿蔔啊。」藍景儀又從懷裡拿了一根遞給溫寧,溫寧不知道怎麼反應,就這樣一根一根餵到完,兔子蹦了好幾下,直到溫寧站起來才散開。

  溫寧身上甚至有了些兔子毛,藍景儀覺得好笑,替他拍乾淨後、又取出帕子替他擦了擦。

  「景……景儀公子,我想說的是、那個……」

  藍景儀看他也沒有要一次說完的意思便道:「不要叫景儀公子了,聽起來怪不好意思的。」

  這次卻換成溫寧拉住了藍景儀的手,為難道:「抹額……是你的嗎?」

  「嗯,成年以前用的那條啊。」

  「你、你們之前說過,抹額不能、不能隨便讓人碰到,除非是……」

  藍景儀偏頭想了想後道:「喔,命定之人才可以碰、命定之人面前才可以不正……所以我喜歡你欸。」藍景儀恍然大悟道。

  「呃、呃?」

  藍景儀看了眼不知何時又落起來的雪,踮起腳尖替溫寧將頭上的碎雪撥開,接著扯下溫寧的抹額,把自己現在用的換上去。

  「這樣比較清楚吧。」

  藍景儀看溫寧支支吾吾的模樣,忍不住拍了拍溫寧的肩膀道:「不用緊張啦。」

  怎麼不緊張啊……?溫寧忽然很想回去被兔子埋起來了。這是藍思追的同輩,金凌的朋友,他們差了很多歲啊,還有,他現在是兇屍,還是惡名滿盈的鬼將軍,怎麼能這麼容易就說……就說喜歡呢?

  「餵完兔子啦,」藍景儀雙手高舉往上伸展著,接著道:「你之前說什麼?看花嗎?都下雪了,花也差不多要落完了,梅花也還沒開,啊,還有菊花,那去看菊花好了。」說著,藍景儀就自顧自地走了,溫寧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心頭有點空,隨後便跟了上去。

  

  

  「金宗主……。」

  「藍思追,你怎麼一副有鬼火在飄的樣子?」金凌揮了揮空氣,彷彿那裡真的有什麼在飛的樣子。

  「思追有一問,不知可否請教金宗主?」

  金凌一臉鄙夷地對單手撐在樹幹上、低著頭的藍思追道:「要問快點問。」

  「假如你的叔叔……不,舅舅,喜歡上,比如我或景儀,你怎麼看?」

  「哈?你腦子燒壞了?還是你叔叔喜歡我?」

  「不,不是,一個假設……」

  金凌重重嘆了口氣道:「你們藍家就是都不花點心思在菜色上,才會有那麼多閒功夫胡思亂想,走,帶你去蘭陵,不,去雲夢,我請客!」

  「等,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藍景儀和溫寧到的時候,剛好趕上藍思追被金凌拉走的瞬間。

  溫寧心情有點複雜地想,怎麼今天一直沒能跟藍思追說上話呢?都到雲深不知處了,果然被姪子討厭了嗎?

  藍景儀就這樣靜靜看著溫寧,良久後,當溫寧差點就要彎下腰把自己縮小時,藍景儀才扶了他一把。

  溫寧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覺得心跳就有點快,明明他早就沒有會跳動的心了。隨後藍景儀折了一朵菊花交給溫寧。

  「剩下星星,那就是晚上的事情了。」

  「那個藍……景儀,為什麼要這樣來摘花,又提到星星?」

  「因為,你往常在外面做的那些,在雲深不知處,也可以啊。」

  「那個、意思是?」

  「你……」藍景儀又折了一朵菊花在手中轉著,接著簪在溫寧鬢邊道:「在雲深不知處一樣可以做這些事情吧?」

  溫寧的眼角餘光瞥見了藍景儀手心的微汗,他鈍鈍地點頭。

  藍景儀隨著沉吟,眉頭深鎖,也越來越低下頭去,溫寧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看著這樣沒有抹額的藍景儀,心裡一陣慌亂。

  「還是他們剛剛說去雲夢了,你要在蓮花塢外面等他們嗎?」藍景儀語音甫落,溫寧已經摘下鬢邊的花與抹額,捧起藍景儀的兩頰,低頭吻了下去。他應該沒有觸覺了才對,沒有心跳,沒有溫度,可是……藍景儀碰起來卻很溫暖,唇瓣交疊時輕微的吹拂也清晰可辨。

  「我、我想我……」溫寧還未能說完的話語,讓伸出雙手攬住他脖子的藍景儀以唇堵了回去。

  直到藍景儀終於吻夠了以後,溫寧低下頭靠在藍景儀額心道:「你、你願意和我回,亂葬崗一趟嗎?」

  「可以啊。」

  藍景儀看著溫寧替自己將抹額綁回來,總覺得真的比較不雅正的是自己了啊。

  最初發現溫寧可能喜歡自己的時候,想著什麼呢……沒有特別想過什麼,溫寧和藍思追可能是父母輩認識、或者是親戚,溫寧對金凌有所愧疚,但唯獨自己是一定跟溫寧沒關係的,溫寧卻越來越多時間將目光放在藍景儀身上,他沒想過什麼的,只是微微的喜悅彷彿投了種子在心上。

  他到今天才知道原來自己也喜歡溫寧啊。

  雪還落著,溫寧身上也只有冰寒的死氣,藍景儀卻覺得有些熱了。

  溫寧悄悄牽住了藍景儀的手。

  最開始溫寧明明只是想打個招呼的啊,但地上滑又被絆了下,才會撞上的。他本來主要也是保護藍思追和金凌的,只是不知道怎麼了,藍景儀的身影在心裡卻越來越清晰,他本來沒有多想的啊……原來這種感覺叫喜歡啊,他第一次有了喜歡的人了。

  想帶回去,給大家看看啊。

  

  

  

  



破壞氣氛combo↓
溫情:瓊林,你為什麼穿藍家校服回來?
藍思追:思追有點亂……輩分也有點亂……
金凌:什麼?藍景儀你?
魏無羨:(吹口哨)真看不出來景儀有這個能耐攻陷我們溫寧啊,不愧英雄出少年!


我以為他們是龜速情侶。
……我是不是不久前才說過想把景儀嫁掉啊,我死定了。
我沒有欺負思追喔,我不會欺負中天使的。大概。
寫文的初心不就是肚子餓嗎……今天數了一下自己到底幾個CP鎮圈覺得有點哀怨,結果朋友說,問題在金魚有愛的時候會寫很多,但都踩到冷門圈。可是,不餓的話,我幹嘛自己寫啊……(這就是你為什麼寫不了熱門圈的東西啊)
總之景儀跟瓊林明明超級可愛的。我好想說其實本來這篇叫永恆的白雪(暴露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