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殘香

貪看陌頭楊柳色,浣殘香流故人來。 絲蘿依依何患去?只豢琴瑟梢頭開。

轉瞬微光 11(限)

金光布袋戲同人‧煞魔子X戮世摩羅

  • 這章有煞空的R18,雖然篇幅很短。總之是互攻文所以就算之後再有R18可能也可以不用特別標示攻受?
  • crossover。
  • 備註涉及其他作品暴雷,請斟酌。




  最大的問題不是狗。

  煞魔子很快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但在那之前,他一直在思考狗的問題,像是如果室友現在回來宣稱狗的所有權該怎麼辦?假如要搬家的話,能養寵物的租屋處不好找。

  當他煩惱這些的時候,總是被史仗義撲倒,接著提早進入深夜時段的成人時間。

  雖然光是想就感到羞恥了,但他還是不由自主覺得,是不是做太多了?

  如果不是因為空間不夠,史仗義他連流理臺、餐桌之類的地方也很有興趣──但他一點也不想到時候作菜吃飯都想起來對方是怎麼和他行魚水之歡的。

  史仗義的理由是:「你認真想事情的時候看上去特別好吃。」

  「可是我是在想狗的事情呃啊!」又撲上來了,煞魔子很無奈,「我已經解釋了。」

  「這個是因為吃醋。」

  來不及反應過來就又被吃掉了。

  史仗義先前是說過要讓他來沒錯,但是試了幾次,史仗義總是耐不住他磨蹭,最後還是自己動手了。

  雖然這樣也省得他思考就是了……。

  煞魔子扶著額頭想著。

  至於同居的事情,目前能想到最好的辦法大概是讓室友那邊轉租給史仗義吧,不過該怎麼聯絡對方,他還是沒有頭緒,當初網路上看到人家在招分租室友,自己又趕著要搬遷,結果一切都處理得很趕,還想對方都刻意找可以養狗的租屋處了,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跑掉,然而一切都只是他想得太美好。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疊加在一起的同時,真正的麻煩來了。

  就在他戲分殺青前三個禮拜,史仗義準時預告他打算開始冷戰這件事,然後徹底執行。

  雖然好像哪裡不對,或者該說其實哪裡都不對,不過他的戀人難以預測這點,他早就領教過多次了。儘管這次理由很爛……「對於你要死掉了這點,你一點反應都沒有嗎!」如果是戮世摩羅要收了的話,他還會有反應吧,雖然要是據實以告,大概更難哄好史仗義的心情了。

  人說蜜月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在說他們之前過量的性事。

  哪怕知道史仗義這個人只要時間到了就好了,但是他們分明在交往,就算知道是定時炸彈,在時限到達之前,他還是會戰戰兢兢的,也還是會想見對方,想跟對方有其他接觸。

  這些事如果告訴史仗義,他大概會像翹高尾巴的貓,卻繼續不理會他吧。

  真的很累。

  冷戰什麼的。

  煞魔子蹲在正在吃飼料的哈士奇面前,將臉埋進臂彎中。

  三個禮拜的時間令人相當難熬,煞魔子一邊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給對方那麼充足的時間,一邊又覺得,真的說好三個禮拜就是三個禮拜,似乎對那個老是不按牌理出牌的傢伙來說,已經非常收斂了也不一定。

  自己到底為什麼會這麼寵他啊?

  煞魔子在自我厭惡的同時,也將其他通告處理得有條不紊,以至於完全沒人發現他的感情狀況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出了問題。感受特別深切的是哈士奇,現在雖然怎麼撲倒煞魔子都不會被整隻拎起來了,但狗狗只是常常繞著他轉,像要安慰他一般地時不時蹭著他。

  到預計是最後一次拍戲那天,煞魔子已經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便當了,不是史仗義做的,而是劇組裡面大家一起訂的便當,史仗義好像也沒有自己帶便當好一陣子了,所以那天他一如預計、的確拿到了殺青便當,只是被搶走了,換上了久違的愛妻便當。

  準時前來結束冷戰這點,對史仗義來說,果然已經很克制了吧。

  煞魔子覺得他就是沒辦法選擇直接把這個麻煩的傢伙丟下。

  這次他們一起回史仗義的租屋處,鎖好門以後,換成他把史仗義推倒在那個懶骨頭上面,從剛撩開髮絲的耳後開始細細舔拭,水痕緩緩迤邐過頸線,史仗義怕癢一般往旁邊避了避,笑問:「等等,到底是誰說:『回家後你要對我幹嘛都可以』的?」

  「所以說,」煞魔子的氣息散落在史仗義耳朵上,「我正在對你幹嘛啊,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你轉性了,讓我有點怕。」

  「我們時間不多了。」

  史仗義聞言推開還在他耳上作亂的煞魔子,嚴肅道:「……你果然得了紅斑性狼瘡?」

  「……你就不能想一個正常點的嗎?」

  「自從有一篇小說女主角得了這個病以後,紅斑性狼瘡就變得很常見了。」

  「請你醒醒好嗎?」久違的無力感,卻詭異地讓他覺得甜蜜,大概他中毒了。

  「還是其實是血癌、血友病?照你的年齡推算搞不好分在那個區間比較正確?」

  「還是請你閉嘴吧。」煞魔子吻住對方的嘴唇,不是以往那種矜持含蓄、一觸即離的吻,而是直接側過頭去,含咬啃舐,順勢進佔對方的領域,攻城掠地。

  按在對方胯下的手雖不太熟練,但當煞魔子跪著、挺腰藉由體重將對方更壓下去時,原本身下還能維持著盤坐的人姿勢漸漸歪斜起來,他解開史仗義的褲子並拉下拉鍊,隔著平口褲滑順的布料所觸碰到的,已經是硬熱的欲望。

  在結束唇齒間的攻防時,煞魔子刻意多咬了對方的舌頭一下才離開,皺眉道:「我還以為你不想要。」

  「我只是在等你說:『閉嘴,乖乖讓我上。』之類的,還有啊,就叫你不要一直皺眉了。」史仗義伸手想按開對方眉頭的皺痕,卻被對方捉住並啃上手腕。

  「我又不是靠臉吃飯。」

  「就說我是了,來,笑一個。」

  完全沒來得及防備的煞魔子又被拍了一張,交往以來,史仗義原本就相當熱衷的自拍,現在每張都得加上煞魔子,睡臉也好、剛做完也好、吃飯也好、餵狗也好、剛回家也好,什麼都要拍,好像怎麼也拍不膩一樣。

  ──他說要把錯過的Elisabeth都補回來。

  想到這裡煞魔子又想翻白眼了。

  於是他拿出手機也拍了對方一張,並且在他耳邊低喃:「等你暈過去我再拍一張。」

  「黑化了嗎?……嗯。」

  煞魔子懶得理看上去莫名其妙像在飄花的史仗義,掀起對方上衣就直接朝敏感的乳尖吻去,手下動作也不停,不多時,史仗義胯下已被汗濡濕,性器的形狀也更加無從掩藏。不若煞魔子還會稍微壓一下聲音,史仗義的呻吟聲完全是朝著要挑逗他一樣地全無壓抑,一邊按著煞魔子的頭想讓他的手更多更多地撫慰自己,又一邊拉起煞魔子本來扶在他腰上的手,朝被冷落的另一邊胸口而去,還有餘裕說:「這邊也要。」

  原本還在想說自己之前沒有過成功的經驗,如果弄傷對方了怎麼辦,結果被這樣再再撩撥,煞魔子的理智倏地就斷線了。

  煞魔子退開來靜靜看著史仗義一會兒,接著將他的褲子脫下,平口褲則掛在腳踝上,將他雙腿擺得大開後,再將他的上衣往上拉,史仗義倒是很自覺地自己把剩下的部分脫下了,然而……

  「幹嘛?」史仗義雖然做出後退之勢,卻還是歪著頭看他,似乎還很期待的樣子。

  煞魔子拿出處理過的麻繩將史仗義的手綁好以後才回答他:「你說讓我綁的。」

  「所以就算看到你早有準備,我也沒反抗啊。」史仗義說著,並且伸腳勾住對方的腰,在煞魔子靠近後,理所當然地將被綑綁的雙手套過煞魔子的頭,「來啊。」

  「你好像很愛玩火。」

  史仗義趁勢將雙腿都纏上他的腰,失去撫慰的性器不安寂寞地蹭著煞魔子,「能點燃你,我覺得很榮幸。」

  真是的。

  煞魔子嘆了口氣,褪下自己的衣服,認分地取悅身下的人。

  雖然最後莫名其妙變成還是史仗義主導的騎乘位。

  雖然最後史仗義還要了第二次。

  果然是因為年輕嗎?

  都已經做了兩次了,史仗義看上去還不像饜足的樣子,煞魔子無奈地舔著對方手上的綁痕,本來繩子就沒綁得很緊,中途就鬆開了,儘管如此看上去還是有些驚人。

  煞魔子本來想清理,但那個懶骨頭早在兩人於它之上共赴雲雨時給弄壞了,史仗義倒無所謂,煞魔子卻是想要賠,史仗義好笑地問:「如果你整個人都是我的,那你拿什麼賠我啊?」

  感覺踩入陷阱題的煞魔子選擇緘默,無視掉對方一直唸著:「主動的煞魔子也好棒,好喜歡啊,要不要再來一次啊?」等等的,雖然進入和承受方是對調了,不知道為什麼,煞魔子還是覺得自己是被壓榨的那個。

  不過再怎麼累,該問的問題還是得問。

  「你……有看訊息嗎?」

  「沒看,」相當理所當然地縮在煞魔子懷裡也不管自己明明比對方高一些的史仗義懶洋洋地說:「但很明顯這是離別前的床事。」

  「我本來想跟你說的。」

  「但剛好都趕上冷戰期,好,我的錯。」

  「你本來就需要比較大的空間,我知道,所以……」

  「你對我這麼好。」史仗義作勢要撲倒對方,奈何腰部蓄力不足,最後只能認分地窩回去,讓煞魔子給自己熱敷,「我離不開你怎麼辦啊?你要怎麼負責?」

  「……我只是要出外景拍MV而已,你為什麼有辦法講得好像我要跟你分手一樣?」

  「這個時候是不是要接『因為你無情、你無恥、你無理取鬧!』啊?」

  「可以的話請不要這麼做。」

  「但我很想試看看。」

  「我知道,但現在不要。」

  「每次說現在或者下次,就覺得好像還有很多時間,好像你不會離開我一樣。」

  「你這句話很像在立旗。」

  「難得感性一下嘛。俗話說小別勝新婚?」

  「聽起來我跟你會新婚很多次了。」

  「這聽起來很糟。」

  「我沒戲了。」

  「雖然你終於意識到這件事了,我覺得我該很感動,但實際上我更感覺這句話很雙關。」

  「是你多想了。」

  「結果呢?什麼時候出發?」

  「下禮拜,不過那之前我要回家一趟,因為沒人在家,狗狗會沒人照顧,如果飼料一次放到滿,牠一定又很快就吃完,所以想說帶牠回去,室友那邊有連絡,但還是連絡不上。……幹嘛?」煞魔子捉住那根一直戳著自己心口的食指。

  「吃醋啊。你對那條狗的關注以及照顧遠比我多了喔。」

  「你一直吃醋不累啊?」煞魔子好笑地摸著他的頭。

  「你都不吃醋才奇怪吧?」

  「嗯……你之後就知道了。」

  「什麼意思?」

  煞魔子啄了一下史仗義的眼角道:「保密。」

  「總覺得你變得有點踩到我頭上了,這樣不好。」

  「……聽你一直嫌棄我,我不太想打電話給你了。」

  「你不打,就我打給你啊。」

  「我是要去山裡,收訊不是很好。」

  「啊,所以你第一次打給我的時候,我要跟你說我現在在跟誰誰誰交往對吧?」

  「我真的拿你沒輒。」

  「彼此彼此吧,你說話的方式害我的心懸在半空中,都沒有餘裕享受跟你做愛了。」

  「你這個人什麼時候才學會委婉啊?」

  「我不委婉的時候,你都不一定聽得懂我的話了,你確定要我委婉?我跟智者對戲的經歷可是比你多喔。」

  「所以到底為什麼要比這個……」

  「因為你要不在一段時間,我總得把能想到的話都一次說完吧?」

  「你就不能老實說你覺得寂寞嗎?」

  「嗯,我覺得很寂寞。……幹嘛那個臉?你叫我說的,現在我說了,你又嫌棄我。」

  煞魔子選擇抱緊對方,埋進對方髮裡時,和自己家裡洗髮精不同的味道,也讓他感到寂寞,但是說出來,好像很可能又被對方拿來當話柄了。

  最後煞魔子只是一聲嘆息。

  『是說,那我去住你家怎麼樣?』

  煞魔子回舊家時,接到了史仗義的電話,他一邊看著哈士奇在舊時曬稻的大埕上瘋跑,一邊回應著:「你要來這裡?你還有戲要拍吧。」

  『不是,我是說你租的地方。』史仗義那邊,有金屬撞擊的聲音,聽上去像是他在玩鑰匙。

  「你去那裡做什麼?」煞魔子接住忽然跑過來撞他的哈士奇,狗似乎不太明白為什麼這次撞不倒,還想再試,就被煞魔子的家人拉走了。

  『你不在的時候,我想待在充滿你的氣味的地方。』

  「……已經跳到ABO設定了嗎?」

  電話彼端的史仗義被嗆到咳了好幾下,『你是不是被我帶壞了?』

  「你可以開始反省了。」

  『我還以為會開啟甜言蜜語模式。』

  「你以為在玩戀愛攻略遊戲嗎?」

  『請給我直達你心的祕笈。』

  「哪來那種東西。」

  雖然當時煞魔子這樣回答了,回到租屋處收拾行李出外景時,史仗義卻真的交給他一疊厚厚的影印紙。

  還膠裝。

  煞魔子默默看著那一本東西,才要翻開,卻被史仗義阻止了。

  「現在還不行,你手機沒訊號的時候再看。」

  煞魔子看著自己被打開的手,總覺得很能理解想偷吃魚卻被打爪子的貓的心情。

  「通往你心的祕笈?」

  「不能算對,也不能算錯。」

  「情書?」

  「算是吧。」

  「你該不會花了三個禮拜寫這個……沉默是什麼意思?」

  「如你所想。」

  「我還是覺得我對你太容忍了。」

  「你都要好一段時間見不到我了,再多容忍我一點吧。」

  一方面很想揍人,另一方面又微妙地有著罪惡感是怎麼回事?

  煞魔子在心裡嘆了口氣,肩膀忽然被一攬,又多了一張兩人的自拍照,被史仗義傳過來後,還被史仗義設成了手機桌布。

  在前往山區的路上,煞魔子看著那張照片良久,接著,也把它設為手機桌布。

  至於以前拿來當待機畫面的、戮世摩羅的劇照,在戀人無數次抗議之下,換成了哈士奇的照片。

  ……於是史仗義抗議得更兇了。

  想到這裡,煞魔子閉上雙眼,然而壓不下想笑,只得側過頭去對著車窗裝睡,免得被同車的工作人員問是想到什麼了這麼開心。

  ──他想起他那個明明像貓一樣,卻說要看家的戀人了。

  這要怎麼說?無論怎麼修飾,聽起來都像炫耀吧。

  

  


  
備註
1.「自從有一篇小說女主角得了這個病以後,紅斑性狼瘡就變得很常見了。」
  在網路小說《第一次的親密接觸》之後,紅斑性狼瘡這個疾病便經常出現在各種創作之中。
2.「啊,所以你第一次打給我的時候,我要跟你說我現在在跟誰誰誰交往對吧?」
  動畫《玩偶遊戲》(漫畫原著:《孩子們的遊戲》)中的情節。(我就不詳述了,會暴雷)


我猶豫很久備註這樣寫好不好,我沒有消費的意思,但我不曉得這樣的用語會不會讓人不舒服O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