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殘香

貪看陌頭楊柳色,浣殘香流故人來。 絲蘿依依何患去?只豢琴瑟梢頭開。

當歸

金光布袋戲同人‧北冥縝X硯寒清

  • 有一點俏蒼,至於魚鱗就自由心證了。
  • 應該算crossover(吧)。




  硯寒清離開的時候,塞給北冥縝一盆盆栽,花盆裡只有土色以及一點剛吐出的綠芽。

  「請殿下將它當成微臣。」

  他點了點頭,沒有挽留,只有一句珍重。

  對於那個植栽,北冥縝每天澆水,想到就澆、想起硯寒清時也澆,當然沒過多久,那幼苗就死了。

  北冥縝第一次寄信給硯寒清時,就是說這件事,硯寒清如同每個遇到這種事的人一樣,當下心中一排烏鴉飛過不說,眼前生平第一次見到的奇異植物所成群發出的嚶嚀,同樣相當能將他心中所想完美地呈現──

  微臣說,請殿下將它當成微臣,更別提俏如來還補了一句「當成彼此情誼好好呵護培養」之類的話,那殿下現在把它養死了是什麼意思──!

  硯寒清心裡的崩潰程度完全不是他的表情能可比擬的,花農還擔心是這植栽嚇到他了,硯寒清只是搖搖頭說,這很有趣。

  過了一段時間後,北冥縝收到了新的植栽,一樣是一小盆,裡面只有土,以及微微露出的嫩綠,附上的是一紙密密麻麻的說明,沒有其他。

  此後,每當北冥縝忽然抬頭一句自主練習,將士便知道,鋒王殿下要去澆水了,時間掐得異常準確,像軍規一般,但是雖然這個可以習慣,過了幾個月後,真正的問題,才實際浮現。

  眼見士兵士氣日漸萎靡,誤芭蕉不得已向北冥縝提出建言,希望他將盆栽送走。

  不過看北冥縝難得的猶豫,誤芭蕉也猜到這是怎麼一回事了,那紙鉅細靡遺的種植方式,北冥縝真的照著一字不漏地做了,能讓他親手做到這種程度的人選,不做他想。於是誤芭蕉只得問北冥縝是不是很久沒寄信給硯寒清了,以及下略各樣明示暗示,北冥縝總算提筆寫了信。

  信送出當天,北冥縝便收到了新的盆栽,他看著硯寒清的信,雖然感到萬般不解,但還是將盆栽收下。

  過了一段時間,又到了要回皇城的時候,北冥縝便將原來那盆一起帶回皇城。

  臨行前,誤芭蕉不解地看著士兵們對北冥縝的背影那謎樣的眼神,問過以後,士兵們卻說,雖然一開始不習慣,但在旁敲側擊問北冥縝說:「殿下不覺得那盆……植物哪裡怪怪的嗎?」時,北冥縝抬頭聽著那應該是枝葉交錯的聲響,認真而困惑地說:「我覺得聽起來很可愛。」的神情,讓士兵們都想起來家中的年幼弟妹或孩子,反而覺得很治癒。

  誤芭蕉想了一下,而後了然地點頭,隨北冥縝一同回了皇城。

  而當硯寒清收到北冥縝的信時,只愣了一秒,隨即瞪向正在提筆給苗王寫信的鉅子。

  「……你做了什麼?」為何北冥縝會提到新的植株已經成長茁壯?不是上一封信說已經死了嗎?

  俏如來咬下竹籤最上方的糰子,細嚼慢嚥後才道:「沒做什麼啊,見鋒王殿下傷心,俏如來便以你的名義送了禮而已。」連頭也沒抬,顯見還在斟酌給苗王的字句。

  硯寒清忍下想將信揉皺的衝動,咬牙道:「我要回海境。」

  「相思有解是好事,恭喜。」

  硯寒清望著總是振筆疾書的俏如來手上的毛筆都不知道滴了幾點墨到紙上了,終於將憋住的那口氣吐出來。

  當他回到皇城時,直接進了宮,北冥縝雖然過往一直被說是最不受寵的皇子,實際上卻是最容易找到的那個,所以他很快便找到了北冥縝,也顧不得禮節了,雙手按著他的手臂問道:「那盆金魚草呢?」

  「父王說很喜歡,便拿去師相那裡了……。」北冥縝被對方的反應嚇到,便也只是任由他抓著。

  不多時,金魚草獨特的嚶嚀聲乍作,來自浪辰臺的方向。

  啊啊,他很理解,鱗王這是在報復師相之前怎麼也叫不醒……雖然也可能真的是喜歡那個叫聲也不一定,或者是在之前試過各種叫醒師相的方法中,喜歡上了會吵鬧的聲音了也未可知。

  在硯寒清嘆息的時候,北冥縝想了想,問他:「你能放開我了嗎?」

  「呃、微、微臣失禮了。」硯寒清趕忙放手,北冥縝卻從懷中掏出一綑紙包,遞給硯寒清。

  「這是……?」

  「我本來要寄給你了,但你回來了,我不知道該直接給你,還是不需要給你了。」

  硯寒清望了望北冥縝,遲疑地問:「微臣可以打開嗎?」

  北冥縝點點頭,硯寒清打開紙包後看見植物的根部被曬乾後的切片。

  「之前聽修儒說過,有一味藥材名喚當歸,我請託修儒如果可以的話,替我捎過來……其實,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個,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給你,也許你會用到。……硯寒清?」

  「殿下明明很清楚的,不是嗎?」硯寒清半遮著嘴,沒有正視北冥縝。

  北冥縝抬手撥開對方落在睫毛上的髮梢,硯寒清的眼瞳在一頓後緩緩轉向北冥縝,北冥縝移開了手,以看見對方的眼。

  硯寒清稍一抿唇,朝北冥縝躬身,「殿下,微臣回來了。」

  北冥縝微微啟唇,最後輕嘆著、嘴角也跟著多了一些柔軟:「你回來了。」

  然後,將空著的那手放入掌間。

  硯寒清低聲說著:「當歸於……此。」將那一包當歸放在交疊的手上。

  「硯寒清?」

  「雖然一般是作成當歸鴨,不過當歸鵝應該也可以,殿下有興趣嚐嚐嗎?」

  「嗯,是你做的,我都想吃。」

  唉,怎麼這句話,他聽上去還更像情話啊?

  至於,參觀過在金魚草開始嚶嚀時,北冥封宇雙手撐頰一臉開心地隨金魚草擺盪並說:「很可愛不是嗎?」,以及欲星移抽搐的嘴角與求救的眼神後,硯寒清強自努力保持鎮定地無視了,北冥縝卻以為他是身體不適而將他拉回去休息,這是另一件事。

  那,蒼越孤鳴在硯寒清啟程後不久也收到了一盆金魚草,這又是另一個後話了。

  當然是和俏如來自己送的那盆一起抵達的,附上了整整一本種植說明,等到俏如來察覺問題,而趕到苗疆時,卻沒有聽見那金魚草嚶嚀造成的慘況,按捺不住便問起那盆植物如今怎麼了。

  「其中一盆種在御花園裡,另一盆它長大以後就開始叫,士兵們似乎都不能接受,我記得你上一封信有提到它可以食用,便吩咐御廚處理了。……怎麼了嗎?」

  「無。王上……處理得很好。」

  俏如來是一點也不想回憶他是不是信裡用了跟硯寒清類似的句子,不然他會覺得自己是在跟硯寒清比可悲──養死了跟因為吵而吃掉了,哪種聽上去都很不妙啊。

  


雖然是記梗的格式,但因為懶還是直接發了。
當歸啊獨活啊這些中藥梗,感覺都很棒。
說到送信就會想到兩條鯉魚不是嗎?那也很可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