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殘香

貪看陌頭楊柳色,浣殘香流故人來。 絲蘿依依何患去?只豢琴瑟梢頭開。

萬劫不復(先行版之四)(限)

金光布袋戲同人‧煞魔子X戮世摩羅

  • 似乎準確來講,是煞空/偽空煞
  • 我說有床戲就真的有,所以,請自行避雷。




  



  煞魔子試著將所有精神力灌注聽覺上,除了水聲卻什麼也聽不見,他思考著自己到底是從哪裡到這裡的,他唯一記得的是他照往常一般前往觀視魔世的通道,然後,他應該回議事廳了才對,這王座看來雖然眼熟,卻比他熟知的座椅具有更強烈的威懾力,如他此刻,並不是因為看不見對方的臉才沒有抬頭,而是因為對方天生王者的氣息,壓得他無法動彈,只能肅靜。

  「你,不想要答案了嗎?」

  那道詭譎的嗓音又響起,他從中勉強辨識出其中一段聽起來是帝鬼的聲音、一段是師兄的聲音,甚至,有戮世摩羅的聲音。

  但這卻不可能是他們其中的誰。

  答案……這是,鬼祭貪魔殿上的血池?

  他試著要思考,卻只是徒勞,頭痛了起來,似乎在指責他對座上王者的怠慢,在對方面前他必須謙卑。

  問題、答案。

  幾番思考不過眨眼間,他將身子躬得更低,「願為熔鐵,以補盾缺。」為了師兄,他不介意犧牲,他唯一的價值就是能幫得上忙,如果師兄需要他,他願意輔佐師兄,成為他的後盾,使修羅之盾不用正面受到衝擊,如果師兄不需要他的輔佐,不過是命而已,他願意以此為代價,補足師兄缺失的那部分,恢復回昔日那個擋在他面前的偉岸身影。

  「若是如此,你現在為什麼會在這裡?」其他的聲音正在褪去,有其中一道嗓音逐漸突顯出來,他想聽清楚,卻反而聽見另一道雜訊,他強忍著頭痛欲裂,也要忽略那耳熟的聲音跳脫的胡言亂語。

  『……是覺得自己的倒影太美嗎?啊,我知道了,你會一直看著看著然後會愛上倒影裡的自己,最後溺水而死是吧?』

  ──好吵。

  煞魔子穩了穩心神,「我……需要進一步釐清下一步該怎麼做。」

  『……來愛你的帝尊如何?最起碼我是不會愛到我的魔最後選擇到溺水……』

  ──安靜。快安靜下來。

  「釐清下一步怎麼做對你師兄的助益最大,是嗎?」殿上的聲音像透徹他的想法一樣,明明是問句,語氣卻如肯定句一般,彷彿無論他的答案為何,都無關緊要,儘管如此,沉重的威壓還是壓得他幾乎無法喘息。

  「是。」

  「是喔?」帝王步下臺階,鞋跟扣在石階上的聲響聽起來過份耳熟,他從聲音中辨別出對方在朝他走近,大約已經走入微光照得到的範圍內,他尚在思忖該不該藉此機會確認對方的樣子,下顎卻被猛然抬起,被強行拉抬的目光看見眼前的人,那是他最厭惡的一張臉。

  煞魔子仍無法反應,那個人偏著頭一臉似笑非笑:「那你現在在做什麼呢?」

  「我……」

  「你不用回答,」那個人眼罩上的垂珠搖晃著,敲擊出細碎的聲響,一如他曾經無數次聽見過的,卻更加近、更加清晰,煞魔子聽見他說:「因為,現在是我在給你答案啊,我親愛的煞魔子。」

  接著,那個人……戮世摩羅輕吻上他的頸側,運輸生命的脈動被對方的齒關攫獲,反覆舔拭著、吸吮著,逼使他往後退,一直退,直到膝蓋抵到血池邊的石頭,下意識想伸手往前以穩住自己,卻反而被掐住脖子,就像是每一次,眼神交錯時,被那一句「我知道你喜歡我」高高懸吊起,他剛仰頭,就被壓進池水裡,就算憋住呼吸,也因為被掐住脖子而沒有足夠的空氣支撐,不多時,便已逼近窒息,脖子上的壓迫卻猛然鬆開來,出於求生本能而想往上吸取空氣,嘴唇上卻又有物將自己壓回池水裡,本來已經稍微張開的唇出於本能,接受了對方渡過來的空氣,甚至向對方索討更多。

  藉著好不容易抓住的一點空氣,他茫然問:「帝尊……?」

  他在做什麼?而自己又在做什麼?

  戮世摩羅又吻了上來,這次有舌竄入口中,強迫他回應,意識迷離間,伸出的雙手,抱住了對方的背脊,他聽見有什麼滾落的聲音,以及一句帶著幾分誘惑的聲音問:「所以,你真正的想要什麼呢?」

  沾了水的身體,理當一點一點變冷,與自己貼合的身軀卻像火,將他燒暖。

  完全無法思考之下,全然順著本能而行,違和感如蟻噬心,但他原先就是魔,縱便慣於壓抑,順從情欲才是本性,被池水奪去溫度的身子也不由自主更貼向熱源,耽溺於欲望之中,視覺已然失去,就算觸及了被褥的觸感,也不曉得自己是怎麼到床上的,但他確實聽見床板被拋上什麼的聲響,他想睜開眼,卻只是一片漆黑。

  他盲目摸索著,在瀕臨高潮前,卻忽然察覺,自己碰到的並不是背脊,關於觸覺的記憶延燒上來,那是碰觸著誰的觸感、而不是被誰觸摸,然後,他醒過來。

  眼熟的光暈微微照亮了他身下遍佈青紫的身軀,煞魔子的視線往上梭巡,最後,看見那一張耽溺於情欲的臉,在沒有眼罩的遮掩之下,隨著喘息而氤氳的雙眼,比過往每一次看起來更加單純,全然不似他所知道的那個人。

  更別提,那個人身上,是不可能有傷的。

  「帝尊,」他艱難地問:「為什麼?」

  他無從得知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現在的狀況卻再清楚不過,他和戮世摩羅正在行魚水之歡,戮世摩羅在他身下,全身都是他做的印記,這表示他現在沒有穿魔之甲。

  為什麼……?

  戮世摩羅看著他,褪去情欲、褪去嘲諷,他啟唇說:「因為我很想知道,被愛是什麼感覺。」

  然後,煞魔子看見自己伸出的手碰到對方臉頰上。

  ──快停下。

  心臟緊縮起來,他發現,自己清醒了,身體卻還是不受控制,他伏下身,一點一點扯動交合之處,戮世摩羅難耐地轉開頭,輕輕一聲短促地喘息襲打在他掌心,支撐著戮世摩羅膝蓋的手,將戮世摩羅的大腿扯得大開,他能感受到欲望被對方絞緊,卻無法阻止自己傾身下去吻他,容納的後穴吸啜著他的力度像顫抖一樣惹人憐愛,彷彿一邊害怕、一邊想要,他動起腰,啣不住對方雙唇的時候,能聽見喘息聲,夾雜著些許低吟。

  ──快停下!

  他在心裡崩潰大吼著,但,明明觸覺、聽覺、視覺都是自己的,身體卻不是自己的。

  戮世摩羅讓他翻了身,從後方進入時,煞魔子那早在對方喘息時沾染上對方唾液的手指攫住戮世摩羅的性器,溫柔卻不甚緩慢地上下抽動著,食指有時按在頂端,一點黏稠的液體就這樣讓指頭貼合在小縫上,戳在上面的手指畫著圈,與之配合的,是戮世摩羅的喘息聲,以及又一次埋進他體內的自己,直到深處。

  煞魔子低頭吻在戮世摩羅背脊上的瘀青,然後是偌大的傷疤,像某種動物的咬痕,經年未消。

  「哈、你要幹嘛……」他的停頓始於煞魔子抽出了一點,又隨即用力撞了進去,戮世摩羅還是繼續說:「就快點。」卻開始捎上了挑釁,只是回眸那一眼,一點威脅力也無。

  煞魔子深深頂進去後,伏在他耳邊,輕咬了咬對方的耳廓,看著對方的迴避,他轉而加快了入侵的速度,手中的性器沒過多久就噴發出灼熱的液體,戮世摩羅隨即趴在枕頭上,煞魔子放開了他垂軟下來的性器,轉而扶著他的腰,就著對方逐漸下沉的腰身而分開的雙腿,進一步侵佔。

  本就像邀請一般的姿勢,被撞得更開。

  戮世摩羅的聲音裡,更多的是從喉嚨直接衝出的氣音,聽起來那樣無力,隨著煞魔子的進入,穴口也被扯動,燙熱的黏液在他抽出時,從性器滴落到床上,而欲望仍在叫囂,怎麼樣也無法滿足,他的退出只換來戮世摩羅慵懶的一瞥,隨後,煞魔子將戮世摩羅抱到腿上,藉著體重的加成重新進入時,他的眼睛一直沒離開戮世摩羅的臉,將對方被情欲主宰的模樣完全收入眼裡。

  留意他的視線後,戮世摩羅忽然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像撒嬌一樣,卻自己動了起來,戮世摩羅的性器在他未褪盡的衣上摩擦著,煞魔子枕在戮世摩羅肩上,配合著對方的頻率,任由越發燙硬的性器將戮世摩羅體內更深的地方撐開、再更開,像要將他盡數拆解一樣。

  他再看不見他的臉,熾熱的喘息聲卻強硬地闖進他耳裡,將耳朵焐暖,已經變得敏感的身體,在對方穴口的又一次絞緊下,高潮的證明射進對方體內,戮世摩羅在他肩上一咬,疼痛反而讓他摟緊對方。

  戮世摩羅偎著他一起躺下,一直意圖奪回身體主導權的煞魔子不僅身體、精神力也早已匱乏,戮世摩羅看著他許久後,只是朝對方靠近了一點,煞魔子的手臂只稍微抬起一些,卻不能更多動作,然後煞魔子昏睡了過去。

  醒來時是因為陽光,光線撲打在眼皮上,他百般倦怠地睜開眼,看見佈滿吻痕、咬痕以及掐痕的背脊,瞬時想起整夜荒唐,愣著看坐起身以後皺著眉回望他的戮世摩羅。

  「這麼怕做什麼?我又不會殺你。」戮世摩羅將額上凌亂的瀏海順開,缺少眼罩的臉,他早已看不習慣,戮世摩羅左眼睫毛輕顫了幾下,嘖了聲,一手扯開蓋在身上的被子,就像他的背脊一般,全身赤裸的身軀每處都說明了昨夜的歡愛不是幻覺,股間仍有少許白濁,流下大腿,戮世摩羅卻像全然不察一樣,將落在衣上的眼罩戴回,提起外衣隨手一甩便披上去,穿衣的動作一如往常,好像他穿的衣服上沒有那些被撕扯開來的裂縫。

  最後一件披風著身,戮世摩羅忽然回頭看他,逆著光,煞魔子即使瞇眼也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我以為你很想殺我?」沒有其他情緒,只是一個問題。

  ──我很想殺了你。

  煞魔子看著對方的背影,最後跟著進了浴間,替戮世摩羅將身上的汗水與精液洗淨,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對方的臉,戮世摩羅也難得安靜著任由他打理。

  最後回到自己房裡時,已經下午了。

  ──我明明想殺了你。

  但是,戮世摩羅唯一一次未著魔之甲在他面前,他卻還是沒有下手。

  他摀著胃倒在床上,從血池邊拾回的頭骨滑出掌中,在床上滾了兩圈才停下。

  他記得他前往魔世通道,一如往常,但回來時似乎出了什麼事。

  他似乎終於向血池問了他僅只一次的問題,但是為什麼會是這種結果?

  在那之後,戮世摩羅從來沒有提起這件事,他原該鬆了口氣,但是,為什麼對方連為什麼也不曾問過?即便實際上他自己也不知曉原因……他在欺騙自己什麼?戮世摩羅不問原因,不過是因為對他來說,自己如螻蟻一般,無關緊要罷了,那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

  只是這樣而已。

  所以,他還是可以實踐他的諾言。

  戮世摩羅拿不住的那口幽靈魔刀,如今在他背上。

  他不覺得他是背離了修羅國度,他所背棄的是戮世摩羅的修羅國度,但當他背著刀經過血池時,卻聽見與戮世摩羅如出一轍的嗓音說:「我已經告訴過你,你真正想問的答案,為什麼你還是要背道而馳呢?」

  他一回望便又回到那個與鬼祭貪魔殿似是而非的空間,不同的是,這次王座上沒有人,只有聲音。

  「那並不是煞魔子所求的答案。」

  那個聲音笑了出來,「你想知道你該怎麼走下一步,而不是怎麼做才能幫到你的師兄,對你來說,最好的結局就是留下來,這是你唯一可能活下去的選項。你還不懂嗎?你真正的問題是你到底想要什麼。」

  「煞魔子只想要幫上……」

  那個聲音大笑著打斷他的話,「你還真是奇怪的魔啊。我明明已經讓你去做了你最想做的事,你為什麼還是不明白?」

  ──最想做的事?

  煞魔子驀地紅了臉,張口欲辯又被打斷。

  「你何必跟我解釋,這對我不重要。啊,是說,好心提醒你一句……雖然我沒有這個習慣,但既然在你腦海中的這個人有,我就提醒你一下,若是你硬要強行選擇其他的話,結局只會是死路一條。」

  「──那又如何?」

  「這對我又不重要,你何必問我?」

  煞魔子步伐晃了兩晃,隨即發覺自己已回到鬼祭貪魔殿,他握緊手中髑髏,閉了閉眼,接著逃出鬼祭貪魔殿,不帶有一絲猶豫。

  

  

    


  

    


我上次找了一些關於煞魔子的創作來看,忽然覺得我家小煞還真特立獨行啊。
沒意外的話,下一段應該就結束了。畢竟其實都是寫過的東西,沒什麼需要再提的,而且對我來講其實到三,這個故事就結束了。
不過因為我病了,而且這次是眼睛,所以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下一次更新。
喔,雖然我家小煞是這樣我還是很愛他的,真希望喜歡他的人變多啊……關於煞魔子我應該也可以寫一篇角色雜感出來,假如我的眼睛有痊癒的話。
我不太會寫肉,所以那個,好像跟拉燈沒差很多之類的,不用告訴我,我知道(淌淚)
其他、忘記要說什麼了,寒假愉快?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