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殘香

貪看陌頭楊柳色,浣殘香流故人來。 絲蘿依依何患去?只豢琴瑟梢頭開。

親吻三十題 10

金光布袋戲同人‧赤羽信之介X神蠱溫皇

10.親吻熟睡中的對方/赤溫

  

  和知道或者被迫知道他們在交往的親友、下屬所以為的相當不同,實際上赤羽信之介很少看到神蠱溫皇真的睡著的樣子,雖然神蠱溫皇其人,似乎一天到晚都睡眠不足,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就不肯甘心坐著,或者更準確來說,就算不能躺著他也還是可能躺著,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赤羽信之介看見對方真實的睡顏次數屈指可數,最開始同居的時候,因為赤羽信之介很早就得出門去上班,而神蠱溫皇又習慣於在晚上工作,因此為了不擾亂彼此的生理時鐘,他們原來是分房睡的,只是在無數次醒來時看到神蠱溫皇躺在身邊以後,赤羽信之介也不太堅持地就接受現況了,雖然神蠱溫皇很愛挑戰他的底線,不過如果只是踩在線上,他還是可以稍微容忍一下的。

  回到睡顏的話題,他每天早上出門的時候神蠱溫皇都是醒著的,纏著他要了一個兩個吻或者意圖發展成更進階的事,也不過是日常的篇章,大約在他下班以前神蠱溫皇就會醒,雖然下不下床是另一件事,以及他在床上有沒有做什麼又是另一件事。

  至於為什麼說起這件事,是因為今天剛好是那屈指可數的其中一次。

  他們第一次一起過的新年,赤羽信之介看了一個小時紅白歌合戰後便準備出門,單手支頤而眼睛已經沒有在對焦的神蠱溫皇縮在被爐裡(其實他家本來沒有被爐,是神蠱溫皇一再盧他說日本人家裡一定有被爐,最後被煩到受不了才買的),赤羽信之介手撐著桌子低頭吻了一下對方的臉頰,「我去神社,你睏了就先睡吧。」

  神蠱溫皇沒有回答,赤羽信之介站起身取了大衣才剛穿上,卻聽見壁爐運作的聲音停歇下來,取而代之的是背後壓下的重量與溫度,神蠱溫皇的雙手在他剛轉頭時擦過他的臉頰伸往前方,整個人賴在他背上。

  「……神蠱溫皇,你在幹嘛?」

  「讓軍師大人在今年最後一天體驗揹老婆。」

  「很可惜我沒有過這種願望。」

  「那還真是可惜啊。」神蠱溫皇一邊說著一邊打了個呵欠,但完全沒要起來的打算。

  「那你,是要起來了沒有?」

  「軍師大人不願接受溫皇的誠心嗎?」

  「哦?哪方面的誠心?」

  「在一年最後一天,當被老公揹的老婆的心願,這般請求的誠心啊。」

  赤羽信之介瞄了一眼玄關的時鐘,然後說:「我剩一分鐘要出門,你要繼續繞的話,我今年沒時間奉陪。」

  神蠱溫皇安靜了四十五秒,在最後十五秒內說:「──我想和你一起去。」

  雖然交往近一年,比較瞭解這隻懶蟲的劣根性了,但每次都得演上那麼一齣,耗時啊。

  赤羽信之介將神蠱溫皇從背上掰下來後,替他穿好大衣也戴上了圍巾,對方抽出插在大衣口袋的手輕輕拍在赤羽信之介的臉上,暖暖熱熱的、帶著鐵鏽的味道,他接過神蠱溫皇手上的東西,是一個已經弄暖的暖暖包。

  瞬間有點心跳加速啊。

  赤羽信之介別開眼,拉著對方的手出門。

  最後聽完了鐘聲,再從人潮洶湧中擠出來都是三點的事了,赤羽信之介一邊想著先回家洗完澡再出來新年參拜一邊走往人潮較少處,剛拿到的甜酒只喝了一口就給了早早喝完一杯的神蠱溫皇,只因為對方的手太冰涼。還沒走出寺廟的範圍,赤羽信之介忽然感到肩上一重,神蠱溫皇靠在他肩頭,呼吸在冰冷的空氣中化成白煙,他只得無奈地先把這隻瞌睡蟲拉到有臺階的地方坐下,一坐下來,神蠱溫皇就直接將全身重量安在赤羽信之介身上睡了過去。

  「先說好,你只有十分鐘。」

  早就沒有年輕人那種熱血充沛直接待到早上參拜的心,才喝了兩杯甜酒遠遠不及他該有的酒量的傢伙卻在旁邊睡著了,如果還是毛毛躁躁的小鬼頭的話,或許還會想著待到旭日初昇,看著戀人在朝陽冉冉下的睡顏,不過照這隻懶蟲的狀態,赤羽信之介覺得更可能是他得如對方所願揹著他回去。

  所以他如時在十分鐘後把對方掐醒。

  「家暴不可取啊,赤羽大人。」他們走在回家的路上時,神蠱溫皇一邊搖搖晃晃地走著一邊哀哀怨怨地說著。

  「再吵,不牽你了。」

  「唉,赤羽大人真是好狠的心啊。」

  赤羽信之介走了幾步,停下來,然後蹲下。

  「……信之介?」神蠱溫皇站定在他身後,迷惘地喊著他的名字。

  「再給你二十秒,上來,或者你繼續走。」

  五秒後,神蠱溫皇整個人趴到赤羽信之介背上。

  他將他揹起。

  神蠱溫皇回到家裡後直接就著被爐睡了過去。

  赤羽信之介洗完澡出來後,天已經濛濛亮了,微弱的光照在神蠱溫皇臉旁的那塊榻榻米上。

  身上還帶著熱水的溫熱,赤羽信之介輕輕吻了神蠱溫皇,他的唇上還帶有甜酒的味道。

  等神蠱溫皇醒來,又是五個小時以後的事,神識尚且迷糊,對著赤羽信之介的目光許久後,才遲疑地問:「參拜……?」

  赤羽信之介無奈地嘆了口氣,「去洗澡準備出門。」

  他看著神蠱溫皇一步三晃地走往浴室的背影,肩膀一鬆,往後靠上拉門。

  雖然不知道今年的運勢如何,他也得帶著這傢伙去感謝神明啊。

  ──感謝神明,讓我在去年遇到你。

  他想起來,去年抽到的籤,然後閉上眼睛。

  神蠱溫皇從浴室裡出來時,看見赤羽信之介靠在拉門上淺淺地睡著,他跪在地上,只靠單手拄在榻榻米上,另一手扶在門緣,吻在赤羽信之介唇上。

  赤羽信之介隨即醒了過來。

  「信之介,你今年的初吻溫皇就收下了。」

  赤羽信之介嘆了口氣,「之後的每一個都是你的,初吻又如何?難道你只想這一個嗎?」隨後望向神蠱溫皇,只見對方愣了許久,他站起身,按了按自己的脖子,「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了,不知道說什麼就不用說了。」

  回應他的是神蠱溫皇的擁抱,以及一句:「新年快樂。」

  

  

  

  

  


  我對溫皇太好了,我都迷惘了。

  我只是覺得如果太直球溫皇就不會接,但彎彎繞繞一點的他就能繼續說著曖昧不清的話語。或者是我OOC了呢?

  新年快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