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殘香

貪看陌頭楊柳色,浣殘香流故人來。 絲蘿依依何患去?只豢琴瑟梢頭開。

擁雪且暖(限)

金光布袋戲同人‧俏如來X蒼狼

  • 有身殘的設定。
  • 架空。
  • 部分梗源:琴師



  

  

  

  「蒼狼,起來了。」有人晃了晃他的身體,他的手搖搖擺擺地抓住了對方的手腕,一股檀香隨著體溫散出來,他稍稍偏頭笑了笑。

  「起來了。」

  他起身,只是並沒碰見任何陽光的溫度,「會下雨嗎?」他喃喃著,「不會,只是冬天天亮得比較晚一些。」俏如來卻聽了進去,並且回答他。

  「你不冷嗎?」蒼狼碰了碰他的肩膀,單薄得馬上能碰到骨頭一樣。

  「你冷嗎?俏如來去加點炭火好了……」俏如來說著,甫要轉身,卻為蒼狼所擒,抱入懷裡。

  「不必,想來還不到最冷,現在薪貴於桂,炭薪還是節約一些,況且……抱著你便很暖。」蒼狼溫熱的臉頰靠在俏如來的脖子邊,鼻息的熱度使得他身上的香氣又更漫散開來。

  「蒼、狼?」

  「蒼狼不曾想過……」

  「不曾想過什麼?」

  蒼狼在俏如來頸邊蹭了蹭,髮梢搔過他的喉結,蒼狼安靜了很久,才訥訥道:「這樣說似乎有點失禮啊。」

  「你……仍和我講禮數嗎?」

  「嗯……」蒼狼低下頭,鼻尖被對方的髮絲擦過,「蒼狼,不說了。」

  「你不曾想過,與俏如來成如今模樣。」

  「是不敢奢望……不曾想過,能淡然領受禮遇、以及……惡意的俏如來,會有口拙的時候。」

  「俏如來並非真的如來啊,動了情要如何安然?」

  「你承認了。」

  「如今,俏如來如何不認?」俏如來說,牽動起的那一點震動傳到了蒼狼身上,蒼狼撥開他的髮絲,問他:「你不悔?」

  「俏如來只願常伴君側,如此而已。」

  「蒼狼亦同。」

  不願悔……蒼狼輕輕啄上俏如來的唇,原先就半副身子在他身上的俏如來沒過多久就碰觸到了對方的情熱。

  簡便的單衣不過多時便散亂開來,碰觸到寒冷空氣的肌膚起了陣陣疙瘩,將他吻倒在床上的那雙唇挪到了他身上,溫柔地為他溫暖,跨在俏如來腰側的雙腿稍攏,似羞赧一般的輕顫,卻更似欲拒還迎。

  「蒼狼。」俏如來輕聲喚著,吻上了他額心,抿唇的同時,腿也往上一帶,從膝頭到小腿,擦過蒼狼已然裎裸的會陰到性器後方、停留在即將靠近前端之處,又忽然撤離,「俏如來……?」蒼狼睜開一雙氤氳的眼,不解於對方似乎有要撩撥他卻又嘎然而止,直到沾了軟膏的手指已經抵在穴口,他的疑問與俏如來侵入他體內的手以及舌一併被填塞進去,相混的唾液從嘴角流下去,被對方的大腿所不穩固地墊高,股間有他的手,一點一點磨進去,他想喘息,卻不曾被唇舌放過,逐漸增加的手指在他體內開始抽插,好不容易才被放開的口中隨即溢出細弱的呻吟,「蒼狼。」俏如來又喚了聲,而後將他翻過身。

  他們從宮裡出逃還不過半個月,俏如來那結了琴繭的手已在他身上撫摸過數次,如今也撫摸著蒼狼全身的肌膚,包含深處,那身蒼狼擔心過不夠暖的衣服也有些散開,與俏如來的胸膛印在他嶙峋的背上,那指,如撥弦似地緩緩搔弄著他背上的傷疤,蒼狼的臉還埋在被子臨時墊起的枕頭中,情動的輕喊被悶在裡面,不住迎合著俏如來的手,想要更深的念頭明確地展現在面前。

  「不怕了嗎?」俏如來輕聲問,蒼狼點了點頭,然後努力說出一句:「進來。」後又不敢再做聲。

  第一次俏如來依著蒼狼的指引以手指進入他時,雖然很輕,他還是聽見了對方那一聲嗚咽,儘管長年受虐,痛覺並不會因此降低,以蒼狼的情況來說,那反而使他的觸覺變得敏感,只是換得他忍得更辛苦,因此那之後,俏如來並沒有繼續冒進,只是不斷吻著他、安撫他。

  在蒼狼心裡,俏如來一直是個淡然的人,如果不是因為逃亡的關係,或許對於他的身體不會有那麼多渴求,他卻仍希望對方更想要自己一些,如同現在,也是察覺到他的意圖,俏如來才配合的吧?

  他不由得這麼想,所以直到穴口被燙熱的物什抵住時,他還沒能反應過來,隨後被一點一點撐開也是,他想起來,他還沒有碰過俏如來的性器,遑論讓他產生衝動,但是他……?

  「你、想要我?」蒼狼平時低沉的聲音此時變得微弱,帶了點憋在喉腔裡的泣音。

  「如今,你仍要問我?」俏如來輕聲說著,將蒼狼的手負在腰後,另一手則扶著他的腰,侵入得更深,憋不住的呻吟又漫出口外,直到似乎完全進入了,蒼狼張大著嘴喘著氣,他的手還被俏如來抓在背後,很緊。

  蒼狼餘下的那手緊抓著俏如來的佛珠,負罪感與羞恥感使他的眼裡氤氳,「啊……」撤出、又復進入,像要將嵌入的性器與穴中的嫩肉一同扯出一樣緩慢,他只能又輕輕喊一句俏如來,伴隨而來的喘息聲,漸漸將理智淹沒,像在顧念什麼一般,俏如來相當溫柔而緩慢,牽著他的手,去碰碰孤獨垂在床舖上的性器,一邊進入他,又帶著他的手去讓那性器變得硬熱,黏膩的快感疊加起來,他的聲音怎麼也無法掩飾。

  忽然的撤離,他差點洩了出來,隨即被翻回仰躺的姿勢,俏如來又一次進入他,這次要來得快上許多,蒼狼只得抱著俏如來的脖子,呻吟聲不斷在俏如來耳邊呼出,既想更深切地感受到俏如來,又禁不住夾緊他那一瞬間陡增的快感,雙腿在開合之間擺盪不定,最後扣在了俏如來腰上。

  他的每一次進入好似都將自己撐開了一點,反而讓蒼狼更為焦躁,只想讓對方進入得更深、甚至貫穿一樣,好像怎麼樣都不夠。

  不斷被俏如來腹部與衣料摩擦的性器變得濕滑起來,他想去碰,俏如來卻將他的雙腿拉開,深入淺出地像覓得了某個點便不願撤離似地,他一手仍握著蒼狼的腳踝,另一手卻探向蒼狼的性器,搓動起來,從根部直到頂端,呻吟聲逐漸變成了抽泣一樣,越來越急。

  直到最後俏如來要撤已是不及,歡愛的痕跡全進了蒼狼身子裡。

  「抱……」

  「俏如來,」蒼狼打斷他的道歉,哭過一樣的嗓音說著:「不要後悔,什麼時候都不要。」

  「……好。」俏如來的唇尋覓著蒼狼的唇,然後又潛進對方口裡。

  多少年過去,又是冬季,雪的味道早早就嗅見了,俏如來忽然想出去外頭碰碰雪,卻被剛回來的蒼狼捉著手,說:「外面很冷。」

  「下雪了。」俏如來說。

  「嗯,下雪了。」

  俏如來摸了摸他的肩膀,沿著脖子上去,蒼狼順著低頭,讓俏如來剛好吻到他的額心。

  「俏如來想起很久以前逃離王宮時的事。」

  「嗯。」蒼狼抱著俏如來。

  「還冷嗎?」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俏如來彈完琴,拜領完封賞以後,當時的王要蒼狼去扶他,蒼狼才發現,原來這樣美麗的眼睛,卻是看不見的,而俏如來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冷嗎?」蒼狼一聽趕忙要收回自己冰冷的手,卻被俏如來的手拉著。

  往後十餘年,俏如來聽聞王位更迭,而每次他彈完琴來扶他的,始終都是蒼狼,只是身上帶著不同氣味的傷與藥,本來就不太說話的蒼狼,有一次帶著他回房時,忽然說了句:「好冷。」然後,俏如來嗅見淚水的味道。

  更之後,有天,俏如來忽然問他,「想逃嗎?」蒼狼猶豫了許久以後說,「是。」於是俏如來帶著他逃出了宮城。

  幾番輾轉,最後他們在這裡落地生根。

  蒼狼將俏如來抱得更緊,「有你在,便不冷。」

  「蒼狼,我想去外面彈琴。」

  「嗯,我牽你出去。」蒼狼一手提著琴,一手牽著俏如來走到外頭,他們沒走到會被雪淋濕的地方,蒼狼為他佈了席臺,俏如來又彈起他最常彈奏的那闕曲。

  曲畢以後,俏如來的手指仍在弦上,他用輕得彷彿雪落一樣的聲音說:「你忘記貼回額飾了,王上。」

  蒼狼愣了愣,恍然對方早已知曉。

  他們最終落腳之處並不是其他地方,正是當初出逃的王宮,蒼狼沒能放下復仇,卻瞞著俏如來,並在這之中,發現俏如來的身分,因此更不能讓祖王叔將俏如來擒回去,最終,他還是走上染血的王位,哪怕當初俏如來曾帶著他逃離。

  「你後悔嗎?」蒼狼努力穩住自己的聲音,聽來仍是有些顫抖。

  「俏如來,同你……不願悔。」

  蒼狼上前輕吻了俏如來的唇與指尖。

  他明知道,這個人很危險,不該留在他身邊,或許,連俏如來也在騙他……他明明知道的,卻只要他一句不願悔,他甘願耽溺於俏如來給予的安然。

  「你怕嗎?蒼狼。」

  蒼狼抱著像要融進雪裡一樣的俏如來,在他耳邊說著:「蒼狼不怕,亦不悔,只要你還願意留下。」

  「這個答案,多年前俏如來已經回答過了……俏如來只願常伴君側,如此而已。」俏如來摸索著,輕輕拍撫蒼狼輕顫的背脊。

  

  

  



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