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殘香

貪看陌頭楊柳色,浣殘香流故人來。 絲蘿依依何患去?只豢琴瑟梢頭開。

親吻三十題 04、05

金光布袋戲同人‧羅碧X姚明月、戮世摩羅x煞魔子

04.溫柔繾綣的親吻/碧月


紅帳高懸,酒香被燭淚燒得更熾……實則不過舊夢,一點一點消磨,如今回想已是可笑,她已能預見不再看見那種幻覺的那天。

姚明月看著床帳內的男人,幾年,她已看慣鏡中婦人髮式,對這丈夫卻猶是陌生,而他對自己更是如此,他畢竟不是他期待的妻子,靠著這政治聯姻,她得到的是保護以及少許信任,以監視為前提,只是她有人質的自覺,他卻是沒有獄卒的自覺,她見到苗王的次數還遠高過他正眼看她。

她一邊解下對方的帽子與面罩,邊想著,她是公主、更是武將,現在作為武將之妻,仍不可能是賢妻良母,賢良淑德、奉夫為天或許能換得他的回眸,於是她也試過,如今,卻也漸漸不那麼想要了。

「羅碧,不管你透過這張臉看到的是誰,我看到的只是你。」至少目前還是如此。

「你這是在逼我啊,羅碧。」她喃喃著,及其溫柔地將對方的碎髮撫開,俯身在對方唇上烙下如情人纏綿的吻,清醒的人尚且無法抵禦,便是苗將戰神藏鏡人,此時也不過是一個意識不清的男人,終歸無從抵抗,開始回應。

不足一年之後,她看著他的背影時想著,如果他那時曾經喚過她的名字就好了,於是她喊住他:「羅碧。」

他回頭時看來仍有不耐,但大概是千雪跟他說了什麼,他並沒有發作。

姚明月拉著他示意他低下頭,當對方照做後,她摟住他的脖子,隔著面罩吻她,若不是她有孕在身,想必已經被推開了。

沒想到在離開前,他卻說:「你生產時我會回來。」沒有回頭。

姚明月仰頭望著床帳,喃喃:「你不會的,羅碧,你不會的。」

她忽爾笑了出來,越笑越瘋狂。

給她注定要失望的期待,她的丈夫實是個殘忍的人。

她原不想要這個孩子,羅碧不一定會愛這個孩子,而她是不可能愛了。

而羅碧果然食言了,她走到女兒的房裡,那藕臂看起來多可愛,卻被印了火焰記號,她抱起哭泣的女兒,在她手臂上吹了吹。

然後,抱著她走出去。

願妳永遠不會感受到我所經歷的,我可愛的女兒。




05.席捲一切的強勢深吻/空煞


鬼祭貪魔殿內永遠都是暗的,雖有色澤詭異的光影流動,卻不曾足以照亮誰的表情,即便如此,魔族的視力要比人族要來得好上許多,所以他們從來不曾看漏戮世摩羅臉上的諷笑,本該如此才是,煞魔子不過是在告退時被足下不平絆了一下,而緩了一瞬轉頭,眼角餘光卻捕捉到戮世摩羅疲憊而厭世的表情,相比於他慣常不知該說是幼稚或是什麼的行為舉止顯得過於反常,不過是一秒鐘的事,他遲疑了。

「帝尊。」

甫出口他便後悔了,他要說什麼?平常總是思緒縝密到被戮世摩羅嘲笑的他,竟無法解釋自己的行為,然而他卻沒有懊悔的時間,因為戮世摩羅已走到他面前,他退無可退。

他低下頭,正意欲辯解,戮世摩羅卻似不察,玩味地問:「怎樣?」

「無事,煞魔子一時恍神,請帝尊降罪。」

「哈,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不追究豈不是對不住你了?」

煞魔子受不了似地閉了閉眼,也只能責怪自己偏偏是在戮世摩羅面前恍神,煞魔子的臉頰被推到正對戮世摩羅的角度,戮世摩羅用拇指抬高煞魔子的下顎,煞魔子略略皺眉著望他。

戮世摩羅頭一偏,「親愛的煞魔子,能不能請你告訴我,你剛才那是什麼表情。」

「我只是感到困擾,俯視帝尊是相當無禮的事。」

「哈。」他諷刺地笑了聲,「是這麼嗎?也罷,我要問的可不是這個,煞魔子啊,我是說,你在叫我之前,那個表情是什麼意思?」

「煞魔子不明白帝尊的意思。」

「敢作要敢當啊,你可是七大軍勢中唯一沒被默蒼離玩死的,難道還要繼續辱沒先帝的名聲?」

「帝尊,請……」

「嗯?」

煞魔子頓了頓,「是煞魔子自己的問題,請帝尊別牽連先帝。」

「是嗎?你可是先帝麾下七大軍勢之一,部下無能難道與上司無關嗎?」

「如此說來,煞魔子如今屬於帝尊麾下,這也……」

「煞魔子你可是越來越伶牙俐齒了。」

「不敢。」被逼著仰頭下望的姿勢畢竟尷尬,煞魔子才正要請求戮世摩羅先放開他,他卻早一步鬆手,煞魔子的頭顱頓失所依,一時反不過來而失衡,與他的跌勢相反的力道卻將他狠狠推到柱子上,他一咬牙,並不是真的痛,只是反應不及。

「煞魔子,不管你在想什麼都收拾好表情,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同情……?」煞魔子眼中充滿了迷惘,旋即被陰影覆上。

沒來得及闔上的嘴唇已然失去保護功能,任由敵手攻城掠地,煞魔子抓緊手中骷髏,雖然相對來說近戰不是他的強項,但他不至於連反抗一下都做不到,戮世摩羅卻鬆開壓制他雙肩的其中一手捏住煞魔子的左手腕,強硬地將整副身軀卡進他懷裡,唇舌急切而強勢,他所有的抵抗均被視為無物,無法壓制的短暫呻吟讓對方遲疑一瞬,也只有一瞬。

雙唇相離的時間過於短促,只來得及大口吸入空氣,下一刻又被含入,口中是戮世摩羅亂竄的舌頭,連煞魔子退無可退的舌也一併捲起擾動,並不想回應卻不得不隨對方起舞。

他知曉有什麼亂了,卻無法深想。

被水霧氤氳的眼中看不清楚戮世摩羅的臉,煞魔子劇烈喘息著,當戮世摩羅舔吮他嘴角被牽出的唾液時,他只得任憑。

被過於激烈的動作頂鬆的額飾從他眼前滑落,戮世摩羅卻隨即接住,細心地為他戴回去。

「帝尊……」煞魔子完全不能反應,這只是戮世摩羅開的玩笑或者是?

「煞魔子,我不要你的同情。我不會再說第三次。」戮世摩羅面無表情地說著,不正常的停頓間似有話語隱藏,「好了,該幹嘛幹嘛去,別將你的無能牽拖到我身上,我不是先帝,不需要你們的無能來襯托我的強大。」

「……請不要污辱先帝!」

「有嗎?我有污辱先帝?我有說他其實笨到無藥可救,那是因為你們全都太蠢才顯得他好像有經天緯地之才的錯覺,我有這樣說嗎?」

「無。」

「煞魔子啊,下次說話之前多想一想,你可是繼三尊與妖神將之後的門面,別再讓人看笑話了。」他誇張地搖了搖頭,還附帶一個刻意的嘆息。

煞魔子幾度欲圖分辨,最後還是回應道:「是,煞魔子會謹遵帝尊教誨。」

「那還不快去工作?雖然我是一個很寬容的上司,但也不是讓你們這樣隨便的。」

「……是,煞魔子告辭。」

戮世摩羅在煞魔子轉身後也走回王座上,斜撐著頭望著殿下。

從這個角度,他經常看不清楚煞魔子的表情。

真奇怪他們視力怎麼那麼好,也許跟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是同一個道理。

「哈。」

──煞魔子啊,我不要你的同情,因為我要的是你的全部。

他可沒耐性等對方想通。




(為什麼打這段的時候我在聽Simon Curtis - Super Psycho Love ?)